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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重陽節那晚,丘福送姚妙儀去天牢躲避郭陽天手下騷擾時,在閒聊過程中告訴了自己的身份來歷,姚妙儀一直都記得這個千戶之子。

  姚妙儀轉身對著李景隆說道,「世子爺,你說是不是?」姚妙儀是故意把李景隆拉進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就是一個看熱鬧的,別把我扯進來啊。不過,這個姚妙儀倒是挺有趣的,一通詭辯,把刁蠻任性大小姐鄧銘侃的團團轉。

  李景隆狡猾的笑了笑,模稜兩可的說道:「自是不能的,有功則賞,有過則罰。」

  李景隆是在和稀泥,一句「不能」,仿佛是在替姚妙儀說話,但是後面「有過則罰」,好像又是在給鄧銘台階下。

  沒想到搬來的靠山李景隆如此靠不住。而且鄧銘從小嬌寵慣了,胡攪蠻纏,從無敵手,今日卻遇到了一個比她更會詭辯,更「無理取鬧」的姚妙儀,一時有些亂了陣腳,她深吸一口氣,看著跪在雪地里一動不動的丘福,立刻計上心來。

  想要攻擊一個未婚少女,沒有比名譽更順手、更歹毒、更百口莫辯的了。

  鄧銘嘲諷的指著丘福說道:「喲,你對一個小旗的身份了如指掌,還百般維護,是不是對他有情啊?大雪天的,這個小旗冒著嚴寒送你下山,莫非你們之間有□□!」

  丘福頓時渾身僵直,愣在雪地里。隨即反應過來,叫道:「姚姑娘冰清玉潔,鄧小姐為何信口雌黃,咄咄逼人!」

  太無恥了!宋秀兒聽了,頓時顧不得鄧銘身份高貴,立刻罵道:「自己做賊心虛,就把天下人都看做是賊!那晚在行宮冰湖,你做了什麼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們也知!」

  雖然宋秀兒沒有明說,但是在場的鄧鋌和李景隆都猜出一些。鄧銘和秦王朱橚青梅竹馬,天生一對,大家都是一起玩到大的世交,心裡明鏡似的,只是不捅破而已,默認鄧銘肯定是秦王妃。

  只是默認歸默認,一旦捅破了窗戶紙,冰湖私會,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鄧銘頓時臉色煞白,「你這個小賤人!敢污衊本小姐!我撕爛你的嘴!」

  這下更好玩了,李景隆樂呵呵的袖手旁觀,期待更勁爆的場面。

  沒想到是這個緣故,鄧鋌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妹妹一眼,鄧銘向他哭訴的時候,只是說姚妙儀夥同四皇子欺負她,並沒有說冰湖私會之事。

  但是鄧鋌看著宋秀兒的目光冰冷刺骨,起了滅口之意。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今日和道衍禪師十年父女情斷,姚妙儀心情本來就糟糕透頂,此刻面對鄧銘惡毒的污衊、鄧鋌威脅的目光,頓時激起了她骨子的烈性和狠勁。

  宋秀兒有些害怕鄧鋌的目光,退到了馬車旁邊,倒是丘福覺得氣氛不對,站了起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面對鄧家兄妹這種歹毒之人,求情說理都是無用的。

  丘福挺直了脊樑,不叫冤屈,也不再辯駁,冷冷的守護在旁邊,右手按住了腰間的繡春刀,打算一旦鄧鋌動手,他務必拼死保護姚姑娘和宋秀兒,否則對不起毛千戶的託付。

  這丘福果然有英烈之子的風範,並非一味屈從之人。姚妙儀眼裡有一絲讚許,冷冷對鄧家兄妹說道:「哦,原來鄧大小姐今日設伏在此,是想著殺人滅口啊。」

  「胡說八道!」鄧銘氣急,說老實話,她確實敢殺了宋秀兒,但是殺姚妙儀——逼急了,她也是敢的,大不了毀屍滅跡,姚妙儀消失過十年,就讓她永遠消失吧。

  但是當著曹國公世子李景隆的面,鄧銘就不得不掂量輕重了。

  鄧鋌生怕妹妹衝動之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忙出言解釋道:「我妹妹在行宮丟了樣東西,四處找都找不到,懷疑被人偷了,所以在路邊設了關卡,出行宮的馬車都要搜一搜。」

  鄧銘冷哼一聲,「你若正大光明,何懼我們搜馬車。」

  姚妙儀冷笑道:「我不怕你們搜,就怕你們搜著搜著,馬車裡多出什麼來,栽贓嫁禍。」

  鄧銘說道:「你心虛了吧,有景國公世子作證,誰會栽贓。你信不過我們,難道連曹國公世子都不信嗎?」

  這下鄧銘也學聰明了,把李景隆拉回自己陣營。

  姚妙儀裝作悔過的樣子,說道:「哦,我剛才說錯了,馬車裡不會確實多出什麼來的,因為鄧大小姐的那個東西,其實早就沒有了啊。」

  這句話實在曖昧,各種暗示,好像是說鄧銘早已失貞。

  姚妙儀混跡市井十年了,更在髒話葷話最多的軍營里混過兩年,什麼沒聽過?對付鄧銘這種胡攪蠻纏的千金大小姐,她有的是法子。

  「你……你……」鄧銘不曉得如何反駁,順風順水十幾年,卻在姚妙儀出現之後頻頻受挫,各種侮辱打壓,鄧銘委屈不過,居然哇的一聲,蹲在雪地里嚎哭不止。

  鄧銘在一旁哭道:「敗壞我的清譽,殺了她,殺了他們!」

  姚妙儀卻故作驚訝道:「咦,你們是什麼意思?要打要殺,尋死覓活的,我只是說鄧大小姐蠻不講理,早就丟了臉面,在馬車裡怎麼能尋到呢。」

  雖說姚妙儀已經做出了補充解釋,但是聽者有意,尤其是素有浪蕩之名的李景隆,眼裡的笑意根本掩飾不住了,憋得心口疼。十年不見徐鳳,依然伶牙俐齒,膽大包天,而且更敢說了,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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