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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的里八刺似乎很驚訝,詫異說道:「不至於吧,箭頭都萃了五步蛇毒,亂箭之下,誰能保證自己無事?」

  朱守謙嘴唇抿成一線,「她隨身帶著解毒的藥物,頂多受點皮肉之苦而已,不至於死亡,況且熬過一陣,她就永享富貴了,何樂而不為?」

  買的里八刺搖頭道:「當時她身邊還有兩個親隨,難道不顧及他們的死活嗎?我看她不是這樣的人。」

  朱守謙說道:「死了更好,借刀殺人。死了就無人揭開她的底細了。」

  其實朱守謙是故意找茬提出疑問,因為他也知道,正因為背後真兇疑心姚妙儀是徐鳳,所以才招來了禍患,起了殺心。

  所以正如他所預料的,姚妙儀遠離皇族、遠離魏國公,繼續當一個普通的醫女,這樣才能避開災禍。他已經深陷皇宮,不得自由了,他希望表妹活的輕鬆一些,快活一些。

  買的里八刺說道:「你別總是把人想的太壞了,萬一真是你表妹,你豈不後悔?」

  「我是一朝被蛇咬,不得不謹慎。」朱守謙湊到他的耳邊低語道:「阿刺,你說我多疑,那你覺得曹國公是不是好人?」

  曹國公李文忠,正是把買的里八刺俘虜到金陵的大將。都說揭人不揭短,朱守謙此語,就是直戳買的里八刺的心窩子了。

  「你——」買的里八刺瞬間勃然變色,但立刻恢復了笑臉,仿佛剛才只是聽笑話而已,也低語道:「我雖不知當年刺殺你小姨和表妹的兇手是何人,但是我知道你父母死在誰手裡,我和你合作,各取所需如何?」

  誰都曉得朱守謙的父親朱文正是謀反圈禁而死,母親抑鬱而終,算起來都是間接死在洪武帝朱元璋手裡。

  朱守謙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而後鬆開,面無表情說道:「於我合作?痴心妄想,你不過是個質子而已,能活命就不錯了。」

  買的里八刺呵呵笑著低語道:「放心吧,我是父皇唯一的兒子,還是嫡子。洪武帝不會殺我,他希望我好好活著,將來當一枚有用的棋子呢,誰都可以死,唯有我不能死。這金陵城並非鐵板一塊,我們北元的人早已滲透進來了,將來你若有難處,我定當出手幫助。」

  朱守謙冷冷道:「你不怕我告訴皇上?」

  買的里八刺嬉笑道:「你我惺惺相惜,心意相通,處境相似,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啊!」

  ☆、第50章 劍拔弩張

  朱守謙瞳孔猛地一縮,定定的看著買的里八刺。

  這位北元世子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黃金家族在這片土地也當了幾十年的主人。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金陵繁華之地,早就布置我們的暗樁。沒錯,確實有張玉這種吃裡扒外的人背叛了我們北元,但赤膽忠心之人,也比比皆是啊。」

  朱守謙沉默片刻,而後一笑,「你當自己是黃金家族的繼承人,可是北元如今又有多少人希望你就死在金陵?永遠都回不去?」

  買的里八刺說道:「我是父皇唯一的兒子,也是嫡子。」

  朱守謙說道:「你所謂的父皇正當壯年,他將來會有很多兒子的。而你——恐怕滿朝上下,只有你的母親權皇后真心盼著你回去。我勸你一句,少出耍些小手段、出些么蛾子,安心在這裡當你的質子,將來或許有一線出路。」

  棋逢對手,這下輪到買的里八刺語塞了。

  朱守謙說道:「和我做交易,你還不夠資格,先穩住那些所謂的暗樁再說吧——他們或許依然效忠黃金家族,但鑑於你隨時都可能是一枚棄子,他們夠嗆會為了你付出一切代價。」

  買的里八刺被朱守謙說的顏面掃地,卻依然保持著雲淡風輕的笑容,「以後的事情只有薩滿天神才知曉吧。這些天在貴國皇宮大本堂聽宋濂師傅講歷史,當年秦莊王也在趙國邯鄲為質,後來也在呂不韋的幫助下回國繼承王位。所謂有志者,事竟成,你莫要對我的將來如此悲觀啊。」

  朱守謙冷冷道:「你將來是生是死,是棄子還是北元皇帝,與我何干?我沒有那份閒工夫預測你的將來。」

  「當然與你有關了!」買的里八刺低聲說道:「你也姓朱,難道真的只甘心做個郡王?」

  朱守謙冷冷道:「別以為無論你做什麼,我伯父都不會殺你。」

  買的里八刺似乎看穿了朱守謙的內心,低聲道:「是啊,只要遭遇背叛,無論是真是假,你伯父都會痛下狠手,毫不留情,就像以前對付你的外祖父謝再興、你的親生父母一樣。」

  一聽這話,朱守謙雖明曉得他是在挑撥離間,可是心中那股隱痛漸漸湧起,怎麼都壓抑不下去了。

  點到為止,過猶不及。買的里八刺終於閉嘴,暗想那個姚姑娘若真是徐鳳,說不定也可以利用一下呢,畢竟都是謝再興的外孫,母親也死的蹊蹺……

  姚妙儀並不知道自己被北元世子盯上了,一心想著如此執行昨晚和義父義兄定下的計劃。

  所謂的雞鳴山行宮,其實就是以前金陵大戶人家在雞鳴山的別院,家破人亡後宅子收歸皇家所有,按照建制重新修繕擴充,成了皇家的行宮。

  行宮外面是一個皇家遊獵的圍場,經過此地時,姚妙儀投過馬車車窗,居然看見親兵都尉府領頭守衛在這裡的,正是明教叛徒郭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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