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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橚這個傢伙真是太幸運了啊,有這麼一個無條件對他好的親人。姚妙儀心頭湧起了一抹嫉意,嘴裡卻說道:「四殿下和五殿下真是兄友弟恭,兄弟情深,草民實在——」

  朱棣突然停下腳步,緊跟其後的姚妙儀收勢不住,一頭撞在他的背上,男人寬闊挺拔的脊背猶如一堵牆似的,碰疼了她的鼻樑。

  她又不敢喊疼,只得捂住鼻子說道:「對不起,草民不小心碰到了四殿下。」

  朱棣定定的看著她,目光如炬,比馬三保手裡的火把還亮,姚妙儀被看得心裡發毛了,暗想莫非我露出了破綻?

  朱棣說道:「你今晚好像話特別多。」

  「哦。」姚妙儀腦子轉得飛快,「我……這裡空蕩蕩的,鬼氣深深,一時害怕,口不擇言,話就多了。」

  朱棣問道:「你不是不怕鬼嗎?」

  勘驗女官杏娘屍首的時候,她的眼裡沒有一絲懼色,怎麼現在反而怕起來了。

  面對四皇子,真是一刻都不能放鬆啊!姚妙儀忙圓謊說道:「我不怕鬼——我怕有人裝鬼進來騷擾我,那個……郭陽天他們都不是好人。」

  到底還是個女人,知道怕了呢。

  郭陽天等人對姚妙儀出污穢之言的事情,丘福已經告知了,所以朱棣才會快馬加鞭趕到天牢。

  朱棣見姚妙儀衣衫單薄,唇色蒼白,便脫下了自己的黑色鶴氅遞過去,「外面比這裡更冷,穿上。」

  這件大氅是仙鶴最細膩的絨毛編制而成,輕盈保暖,十分珍貴。姚妙儀接過鶴氅,上面還有朱棣身上的餘溫。

  「多謝四皇子。」姚妙儀知朱棣最煩別人推讓,給了拿著便是。

  大氅披在身上,暖烘烘的,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走出天牢,外面月明星稀,深山寒冷,剛過了重陽節,通過月色就能看見樹枝上結的薄霜。

  一隻貓頭鷹棲息在枝頭,古怪的眼睛咕嚕嚕的轉,朱棣等人上了馬,駿馬的嘶叫將貓頭鷹驚的飛起,一枚落葉飄然而下,姚妙儀伸手在空中接過了,楓葉鮮紅如血。

  朱棣說道:「昨天孝陵混進去一幫魔教叛黨,意圖炸毀陵墓,這些人死的死,逃的逃,我們現在只抓到了一個活口,此人現在性命垂危,你看看能不能將他的性命先保住。」

  姚妙儀也想確定這群冒充明教密黨的傢伙到底是不是她和狐蹤所猜測的那樣,是殘元派來計劃一石兩鳥的奸細,便立刻說道:「草民盡力而為,不知那人受了何傷?」

  馬三保說道:「兇犯沒來得及吞下縫在衣袖裡的藥囊自盡,就咬舌自盡,舌頭咬去了半截,人還活著。」

  嘶嘶!姚妙儀這個聽者都覺得舌頭起了了一陣涼意,嘆道:「唉,俗語誤人吶,其實速死方法也很多,咬舌自盡死的最痛苦、也最慢了,真是——」

  沒等姚妙儀這段感慨說完,朱棣就拍馬前行了,姚妙儀和馬三保跟在後面,兩旁還有十對護衛騎兵,很是威風。

  朱棣在駐地停下,立刻有探子來報搜山的進展:「郭指揮使那邊傳來消息,說被圍的五個魔教逆黨全部跳崖自盡了,目前沒有捉到任何活口。」

  朱棣面上不辨悲喜,「死要見屍,把屍首都抬過來。繼續圍山、搜山,這群人還是想活下來,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們不會自盡的。」

  「是,殿下。」

  朱棣走了幾步,又吩咐道:「把我們手裡有活口的消息放出去,搜山的時候故意談論此事,設下埋伏,做好被劫獄誘捕的準備。」

  「是,殿下。」

  傳令兵領命而去。朱棣帶著姚妙儀進了營地的一個木房子裡。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已經被剝去了上衣,光著膀子,四肢和腰部都牢牢綁在床上,不得動彈,嘴裡塞著布條子。

  姚妙儀將一個燃著五隻蠟燭的銅製燈盞擱在床旁邊的凳子上,先觀察著四肢五官,而後摸了摸男子的手指,甚至像算命先生似的,仔細的研究了其掌心的紋路。

  馬三保看的莫名其妙,正要說些什麼,被朱棣一個眼神定住了。

  末了,姚妙儀指著男子的右手指腹處說道:「此人腰肌發達,胳膊腿的肌肉精幹,身上有許多疤痕,應是個武夫。但此人食指的老繭來看,他也經常握筆。恭喜四殿下,此人雖不能開口說話了,但是可以寫字招認的。」

  朱棣眼睛一亮,姚妙儀心細如髮,帶她來這裡是對的。

  馬三保問道:「他連咬舌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萬一不肯寫字招認呢?」

  姚妙儀說道:「為報答四殿下去天牢搭救草民、賜鶴氅之恩,草民願意一試。請殿下移步門外。接下來草民要施展一些手段,詐一詐,他見我只是個弱女子,心中或許有輕視之意,我便乘虛而入,逼誘他招供。」

  馬三保同情的看著斷舌昏迷的男子,落在姚屠夫手裡,自認倒霉吧。

  姚妙儀施針、上藥,昏迷中的男子被疼痛刺激的猛然睜開了眼睛,看清姚妙儀相貌後,他奮力掙扎,拴在身上的鐵鏈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姚妙儀冷冷道:「咬舌自盡?呵呵,你把另外半截舌頭咬下去,我都能保你不死。」

  那男子聽了,氣得氣血上涌,只是姚妙儀已經用銀針扎住了關鍵幾處穴位,他的舌頭沒有再次流血。

  姚妙儀尤嫌不夠氣人,又說道:「那麼多死法,你為嘛會咬舌?剛才你五個同伴選擇了跳崖,個個都死的痛痛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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