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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寧園。

  睡蓮沿著銀河之路走去,睡蓮池邊,許三郎挑著眉毛說道:“肥蓮,你想我了沒有?”

  睡蓮嗔道:“我整天想著我兩個兒子,哪有時間想你?”

  許三郎猛地往池水一跳,睡蓮忙叫道:“我開玩笑的,你莫要生氣嘛!”

  許三郎從水裡冒出頭來,笑道:“你若想我,就跟著跳下來。”

  睡蓮咬咬牙,縱身躍下,這池水居然是溫的,可是許三郎卻消失了,驀地,睡蓮聞到一股甜腥味,猛然發現池水變成血水!

  啊!睡蓮從夢中驚醒,坐起身來,外間值夜的丫鬟點燃了宮燈,輕聲問道:“夫人,你怎麼了?是不是被夢魘住了?”

  依舊感覺到一股溫熱的cháo濕,只是血腥味消失不見,有股淡淡的尿臊味,睡蓮摸了摸睡在身邊麒麟兩兄弟的下/身,苦笑道:“兩個小傢伙一齊尿床了,來收拾一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十八釵之一的品蓮結局已經交代完了,本文已經進入完結卷,開始倒計時了。

  完結此文是個大工程,人物太多了噠,有些人物會安排在番外卷裡面,大家根據自己喜歡選擇觀看。

  明天,哦不,現在是凌晨了,祝大家元宵節快樂,舟照例要回婆家過節,請假一天,後天恢復更新。

  既然是過年期間,今天就給大家弄個關於吃的古董圖。

  圖為唐朝————的一個燒餅,總體造型有些像月球表面,保存至今,依舊可以清晰看見燒餅上的芝麻,似乎還能聞到燒餅的香氣呢,在那個木有防腐劑的時代,腫麼保存的如此完好呢?奇蹟啊。

  253烽火三月家書萬金,為嫁妝婆媳生離心

  小孩子夜間睡的沉,麒麟兩個被抱到炕上擦身換衣都沒有醒。睡蓮則被那個池水變成血水怪異的夢境驚醒後,始終無法成眠,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聽著身邊麒麟平緩的呼吸聲,睡蓮安慰自己道:西北戰爭已經結束了,三郎和孩子們即將回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是次夜,睡蓮不僅夢到那池血水,還夢見池塘睡蓮花枯敗零落,仰首看明月,那月亮的顏色突然變成了詭異的血紅!睡蓮再次從夢中驚醒,心臟狂跳。

  睡蓮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又沒有可以訴說的對象,為了緩解這股壓力,她虔誠齋戒三日,去法華寺為丈夫和兒子們祈福,在寺廟的禪房靜靜坐上一日,念一念經書,繁雜的情緒漸漸平復。

  次月,許三郎等人率軍隊凱旋,走到半道上,又從西南傳來消息,交趾叛軍首領陳季擴再次起兵反撲!沐國公大敗,去年許三郎好不容易收復的失地再次淪落叛軍之手。

  行軍到第三日,泰正帝聖旨駕到,命許三郎率舊部去西南平叛。

  軍營大帳,子龍木著一張臉說道:“大帥,去年我們去西南是整整二十萬軍隊,現在除去傷員和陣亡的將士,餘下十萬精兵,糧糙只能支撐五日了,途中必須補充給養,還要到各個衛所增補新兵。”

  “還有,我軍從西北凱旋,還沒等到朝廷的封賞,反而要再次去西南平亂,戰士們士氣低落——。”

  不等兒子把話說完,許三郎猛地從輿圖前面轉身,打斷道:“子龍,你弟弟不見了。”

  子龍猛地一愣,軍報上說沐國公大敗,但是還活的好好的,子鳳不是一直跟在沐國公身邊做個小文書麼?他怎麼會不見了?

  方才許三郎一直背對著子龍,現在轉身和子龍面對面,子龍這才發現向來沉著淡定的父親眼裡居然有了一絲焦慮!如此看來,子鳳失蹤是實情了!

  許三郎說道:“沐國公寫給我的密信上說,那夜叛軍突襲,子鳳在混亂中失蹤了。他派心腹去失地暗地打探子鳳的消息,因擔心子鳳落在叛軍手裡乘機要挾,就找了個和子鳳模樣相似的替身抬到沐國公府養病,還偽造子鳳的筆跡繼續給你母親寫信,你要保守這個秘密,對你母親也不能說實話。”

  聽聞二弟出事,子龍目光一凜,“兒子這就集結軍隊,速速行軍,就是踏平西南,也要找到子鳳。”

  “不行。”許三郎艱難的搖頭道:“不能因為子鳳而輕進,如今我軍士氣不振,糧糙缺乏,還只有當初一半的兵力,這樣的狀態,遇到士氣正旺的交趾叛軍,無疑是以卵擊石,我們要爭取到將士該有的封賞,補給糧糙,補充兵力,重振士氣。”

  “可是——。”子龍雙拳緊握,下巴因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著,他低聲道:“子鳳是我親弟弟,也是您的親生兒子啊!”

  許三郎拍拍子龍堅實的胸膛,嘆道:“我們重返西南,最重要是獲得勝利,倘若戰敗,我們家族都要面臨災難,找到子鳳又如何?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燕京,寧園。

  這些天睡蓮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般,丈夫和長子凱旋,可西南戰事又起,她不由得擔心子鳳的安危,丈夫又率軍去了西南平亂,局勢變化的如此之快,令睡蓮深深體會到身為武將家眷的不易,身為女子,她左右不了政治大局,但不管外頭是何局勢,睡蓮的面容永遠都保持鎮定從容,寵辱不驚,若無其事的交際應酬,在寧園起著定海神針般的作用。燕京名利場猶如一個大戲台,她要唱好自己的角色。

  此刻,書房一片寂靜,只有睡蓮打開子鳳寫來的家書簌簌聲,看見熟悉的筆跡,心中頓時一塊石頭落地。

  子鳳在信中說,他的胳膊被流矢擊中,寫字有點發顫,身上受了些輕傷,不過並無大礙,母親莫要牽掛,他現在在沐國公府養病,國公府待他很好云云。

  睡蓮反反覆覆讀了三遍,這次家書內容明顯比以前要短,而且不像以前那麼絮絮叨叨說一些日常瑣事,看起來和子龍板正模式化的家書有些相似,可能是因為受傷了寫的不多吧,或者是子鳳個性越來越和他大哥靠攏了?唉,不管怎麼樣,平安就好。

  睡蓮捧著家書思忖良久,提筆給兒子寫了回信,叮囑他保養身體,住在國公府要守規矩,不要惹事生非云云,又挑了些好藥材,幾套親手fèng制的裡衣和家書一起送到沐國公府。

  次日,睡蓮帶著星河、麒麟早早去了永定伯府,這天是許二夫人王素兒繼女許茗出嫁的正日子,夫婿是天津某的嫡次子。睡蓮給許茗添妝,送了個雕工精湛的金梳子。

  這家雖然是,卻沒有出過什麼四品以上的高官,所以許茗的親事許二爺不甚滿意,覺得這門姻親沒有多大用處,永定伯夫婦覺得許茗低嫁了,還不如當初他們推薦的那個家底殷實的武官來的實惠,暗中說是王素兒連賢明兒都不要了,苛待繼女。

  王素兒並不在意這些風言風語,她有她的盤算,許茗現在說的好聽是伯府千金,可是二房很快就會分出伯府去單過,這幾年許二爺砸進去許多錢財,終於等到了起復,不過官職遠不如以前,他年紀漸大,前途越來越渺茫,兒子還小,里出息遠著呢,將來他們二房還有什麼門第出身呢。許茗若嫁入高門,將來何以在婆家立足?還不如找個尋常的,許茗不會有太大的落差,再加上王素兒變賣成都家產、還有許多私房錢給許茗置辦的豐厚嫁妝,在夫家立足肯定夠了。

  況且天津那個家族家風清正,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許茗嫁過去日子過得安生,這比什麼都好。

  至於面子,王素兒回想這大半生的過往,面子再好也不如里子舒坦,苦撐著臉面過日子是什麼滋味,她早就嘗夠了。

  人在做天在看,當王素兒甩出嫁妝單子,許茗帶著沒有十里,也有一里的紅妝出嫁,那些風言風語便消失不見了,畢竟這個手筆的嫁妝,今時今日永定伯夫人嫁親孫女也拿不出來。

  襄陽侯夫人私底下對女兒楊紫丹感嘆道:“你婆婆定是眼紅了吧,她苦撐著門庭,二房跟著白吃閒飯,不出一文。想不到你這個二嬸娘還有如此家底,居然把繼女風光大嫁,看樣子是要實打實做賢妻良母了。等嫁了許茗,你婆婆估摸著要逼二房分出去單過,白養這些人做什麼,沒有絲毫用處。”

  楊紫丹嘆道:“娘,如今女兒冷眼瞧著,寧園那邊是越來越出息了,伯府這邊大勢已去,公婆心裡對伯府世子之位還有一絲念想,可是女兒爭強好勝的心已經快要磨沒了。”

  “二房今年就能分出去,可那又怎麼樣呢?爵位遲早要還給寧園,到那時,我們大房也要被掃地出門。”

  襄陽侯夫人立刻甩了臉子,訓斥女兒道:“你年紀輕輕,怎麼如此輕率想要放棄?!姑爺受了教訓,現在也不尋花問柳、四處風流,一心想著前程了,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楊紫丹從小寵慣了,敢頂撞母親,她拉著母親的手說道:“您是最識時務的,如今怎麼自欺欺人來?寧園那邊足足四個嫡子啊,除卻冊封侯府世子的長子,其他三個明擺著是要將來奪爵的,您今日在宴席上也看見侯夫人了,她身子好著呢,看樣子再生四個兒子也不是不成的。”

  “她是皇后娘娘倚重的人,泰寧侯夫人是她姐姐,剛剛冊封魏國公府世子夫人是她的妹妹,婆家娘家都得力,我能是她的對手?女兒私心想著,與其跟著公婆一條路走到黑,不如趁早投誠乞降,將來見面好說話。”

  最後,楊紫丹委屈道:“娘,如今婆婆為了維持體面、打點關係,手已經伸到女兒嫁妝裡頭了,女兒可不願意拿自己嫁妝填補這個無底洞。說句誅心的話,您和爹爹在,還能招撫女兒一二,將來——大嫂是威武伯府出來的人,女兒即使信得過大哥,卻斷然不敢信大嫂。”

  遮遮掩掩的東西被殘忍的撕開,襄陽侯夫人氣得一時語塞,“你——!”

  楊紫丹忙遞茶捶背,襄陽侯夫人喝了半杯茶水緩了緩,她家族是鹽商出身,家裡不缺銀子,但也最重視銀子,於是她先問了最關心的問題:“你婆婆真的把手伸到你嫁妝里了?她拿了多少?!”

  楊紫丹老實回答道:“兩箱子古董字畫,說是送給禮部的官員了;還有一匣子寶石,鑲在飾品上送人情,前幾日又試探問我陪嫁的幾間鋪子租期到了沒有,說租給別人不如便宜自己人,她的陪房做皮糙生意,正缺地段好的鋪子,我推說鋪子簽了剛簽了五年租約,她還滿臉不高興呢,好一頓敲打。”

  襄陽侯夫人聽得心痛不已,咬牙道:“那個死老太婆!真當我們襄陽侯府的銀子是水做的,來的那麼容易啊!伸手向兒媳婦要嫁妝做臉面,呸!你以後可別傻乎乎的她要什麼你就給,不出二年,你的嫁妝就被她蠶食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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