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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會想,如果不是因為余柏言,我可能都不會出櫃,畢竟我這輩子就愛過這麼一個人。
胡思亂想中,我哥來到了我身邊。
“去找個酒店住一晚吧,現在回去的話,爸可能會打死你。”
我仰頭看他,沒想到他會跟出來。
“出來了就沒打算回去。”我說,“你看我這樣,是不是更不敢出櫃了?”
我哥皺了一下眉,掏出手機:“我看看附近的酒店。”
“你壓根兒就沒想過出櫃。”
他依舊沒接我的話茬。
“卓越,你該不會以後打算騙婚吧?我一準兒給你攪黃了,你別做缺德事。”
他瞥了我一眼:“你還管起我了?”
“不稀罕,但是見不得你坑人。”
“我坑誰了?”
“余柏言。”我坐在那裡,仰頭看著面前的人,重複道,“十八歲的余柏言。”
我哥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幾次欲言又止。
“不過你倆的事兒已經過去了,現在他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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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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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最後,那個除夕夜晚我沒去酒店,去了醫院。
和卓越放完狠話,我準備起身往外走,結果還沒站起來就直接栽倒了。
我爸確實對我下了狠手,可能是覺得我實在太丟人,也或者單純覺得我是個變態,給家裡蒙羞了。
我的膝蓋已經不足以支撐我站起來。
栽倒在雪地上,雪花落在我的眼睛裡,那種感覺還挺奇妙的,就好像我為了這場跟余柏言並不順利也不成功,甚至不能成為戀愛的情感關係犧牲奉獻了。
還挺悲壯的。
我當時看著夜空,腦子裡想的是:我可太酷了,卓越這輩子都不可能為了余柏言做出這樣的事。
這麼想著,我竟然真的說了出來。
站在我旁邊的卓越蹲下來,拍了拍我的臉,幾秒鐘後我聽到了他的笑聲。
“你要不是我親弟弟,我還真想跟你干一炮。”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他,萬萬沒想到這種話會從卓越嘴裡說出來。
雖然我對卓越的私生活早有耳聞,也有所準備,可或許因為我最熟悉的還是當年讀中學時那個三好學生,所以,無論怎樣,他在我心裡都還是余柏言清清爽爽的白月光。
那是多乾淨多規矩的一個人,這話真是髒了他的嘴。
卓越蹲在我身邊,笑著看我。
“我給你叫個救護車吧。”
“別。”我說,“大過年的,別給人家醫護人員添麻煩。”
我試圖站起來,又失敗了。
卓越蹲在旁邊抽了根煙,我特想問他,爸媽知不知道他抽菸。
等他抽完了,抬手架住我,把我拖到了小區外面的馬路邊,我們等了好久,終於等來一輛空著的計程車。
除夕夜,計程車師傅獅子大開口,要了三倍的價錢才肯送我們去醫院。
我不樂意。
其實也不是不願意花那個錢,就是莫名其妙在較勁。
可卓越說:“我掏錢,走吧。”
既然他這麼說了,那我自然不吃眼前虧。
那個夜晚我們倆都是在醫院度過的,卓越陪著我去急診,因為是除夕,只有值班醫生在,片子也拍不了,只能等著。
我聽見他在走廊給爸媽打電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總之他說他處理。
我忍不住笑,他能處理個屁。
我們兄弟倆坐在急診的椅子上,聽著外面的煙花炸開的聲音,聽見隔壁的醫護人員忙得團團轉。
原來除夕的醫院也這麼熱鬧,好多被煙花爆竹炸壞各個零部件的人。
卓越問我:“膝蓋疼嗎?”
“還行。”我說,“要不你也試試?你看出櫃其實沒那麼可怕。”
卓越笑了:“我可不像你那麼傻。”
啊,原來這種行為在他看來是傻的。
不過他說的也對,從小到大他都比我聰明。
我們並肩坐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
他突然又問我:“你出櫃,是因為余柏言嗎?你們倆還有聯繫?”
我扭頭盯著他看:“你是裝的還是真不知道?”
我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那件襯衫:“這是老余的。”
我親昵地管余柏言叫“老余”,很生疏,但效果顯著。
我哥一愣,笑得若有所思:“老余……你倆還挺逗。”
“什麼叫挺逗啊?”我說,“我們只是在過你想過卻沒膽量過的日子。”
卓越沉默了,他大概真的以為我和余柏言在正經八百地戀愛。
就在這個時候,余柏言十分給面子地打了越洋電話來。
我故意按了免提,反正沒什麼是卓越不能聽的。
“新年快樂。”
他在電話那邊說。
“都新年好半天了你才祝我快樂,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啊。”
余柏言在那邊笑,說自己訂了個鬧鐘,結果沒聽到。
“還是心不誠。”我故意刁難找茬,目光看向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