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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木蓉杵著不動。
見崔木蓉油鹽不進,成國公夫人直接擰她一把。
「娘,疼。」崔木蓉苦著臉揉胳膊。
「這點疼都受不住,萬一失了寵,以後有你哭的日子!」成國公夫人又擰她一把。
崔木蓉疼得直掉淚,醒酒藥起作用了,夜風又一吹,她的酒勁下去不少,苦著臉往前直奔。
這時,小丫鬟終於從高枝上夠下帕子,急匆匆跑回來,見到成國公夫人,趕忙請安。
成國公夫人得知小丫鬟留下太子妃一人在涼亭,只為去撿個帕子,險些沒氣死,訓道:「任何時候,太子妃身邊都得有人!記住沒?回去後,好好領個十板子,一下都不能少!」
小丫鬟白了臉。
崔木蓉嫌煩,帶著小丫鬟快速離去,沒一會,便把成國公夫人給遠遠甩開。
成國公夫人:……
這是嫌她聒噪了?
唉,女兒這脾氣,性子又衝動又直,也不知方才的勸說,她聽進去沒有。
愁人。
~
踏入擺放宴席的宮殿,崔木蓉一眼望去,瞥見表哥盧垣昭站在走廊上,她腦海里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表哥,怎麼站在這?走,進去喝兩杯。」崔木蓉來到盧垣昭身邊,笑道。
「喝兩杯?」盧垣昭不解,這種宮宴上,又不是家宴,他很難與她同桌共飲。
幾乎沒可能。
能站在這,多瞅她一眼,已是難得的幸福。
崔木蓉笑道:「這還不簡單,你來給太子、太子妃敬酒,不就能共飲了嘛。」
盧垣昭:……
他委婉地拒絕。
崔木蓉瞥眼他身後,忽地笑道:「昭昭哥哥,那這次就只好放過你了,開春去狩獵,再一同暢飲。吃著烤羊肉,喝著馬奶酒,倒也更暢快!」
昭昭哥哥?
盧垣昭聽著這陌生的稱呼,微微一怔,但他心底很喜歡,旋即發自內心地笑。
「太子殿下。」
身後傳來婢女的請安聲,盧垣昭笑容微僵,看著崔木蓉眼角眉梢泄出的得意勁,盧垣昭瞬間明白自己扮演的角色,心頭一陣苦澀。
「太子殿下。」盧垣昭轉過身去,垂眸,彎腰請安。
朱清硯視線冷冷掃過盧垣昭,再回到崔木蓉臉上,定定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太子妃。
絲毫不理會維持請安姿勢的盧垣昭。
崔木蓉站在原地不動,等了一小會,昂起下巴對上朱清硯視線,挑釁地笑道:「太子殿下,昭昭哥哥在給你請安呢,快讓他免禮呀。昭昭哥哥有一年狩獵摔下了馬背,彎腰久了會難受。」
左一句昭昭哥哥,右一句昭昭哥哥。
寒冷的冬夜,盧垣昭後背隱隱沁出汗水。
小祁子都不敢抬頭去看太子臉色了,這樣作死的太子妃,當真世間罕見!別人家的太子妃,都是生怕自家男人誤會,她倒好,生怕自家男人不誤會!
這叫什麼事兒!
朱清硯薄唇緊抿,足足盯住崔木蓉幾個瞬息,才擠出兩個字:「免禮。」
盧垣昭卻不敢起身,依然彎著腰保持行禮的姿勢,直到太子猛地一把拽走太子妃,直到兩人的腳步消失在視野里,他才站直身子。
「蓉兒,你這是何必?」
可盧垣昭知道,崔木蓉就這脾氣,從來不懂得小心逢迎,敢愛敢恨,敢做旁人不敢做之事,她的特立獨行也是戳中盧垣昭的點。
話說,朱清硯攥住崔木蓉手腕,就衝進了一旁的小樹林,把她狠狠摜在了粗壯樹幹上。
崔木蓉疼得「哎喲」一聲,背靠樹幹,皺眉瞪向朱清硯:「你作甚?」
朱清硯逼近她:「你還有臉問孤作甚?」
崔木蓉不怕死地昂起下巴,繼續挑釁道:「我怎就沒臉了?你能叫表妹『棠棠』,我就不能叫表哥『昭昭』?誰定的規矩?」
朱清硯:???
崔木蓉繼續哼道:「昭昭是我血濃於水的表哥,是我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表哥,怎麼,難不成我嫁給了你,就得逼我六親不認?」
朱清硯:……
這是將他幾日前訓斥她的話,通通返還給他。
崔木蓉盯著他雙眸,譏諷一笑:「哦,我懂了,原來太子殿下是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主……」
話音未落,眼前一黑,朱清硯迅速逼近她,懲罰似的咬她喋喋不休的雙唇。
她還沒諷刺完呢!
她奮力掙扎,也沒能掙脫太子的懷抱,越縮越緊,最後兩人簡直化身成林中追逐的狼和白兔,一個逃一個追,追上了互相廝打啃咬,最後白兔體力不支,被狼撂倒在草叢裡,徹底被征服。
一刻鐘後,朱清硯氣喘吁吁問她:「還鬧不鬧了?」
崔木蓉只質問他:「你還叫不叫棠棠了?」
頓了頓,朱清硯道:「好,以後我改個稱呼。你也不許再叫昭昭。」
以前,他確實沒覺得棠棠這個稱呼有什麼問題,認定崔木蓉完全是小題大做,直到親耳聽到她甜絲絲地喊「昭昭哥哥」,他才切身體會到,那種滋味真心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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