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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
一邊覺得自家小郡主可愛萬分,一邊則忍不住怨怪四皇子,平日晚回就算了,怎的休沐日也不回早點?!
翠竹沒料到的是,四皇子居然通宵沒歸。
次日,裴海棠醒來後得知,驚得擁被而起:「一整夜沒歸?」上一世的朱少虞從未這樣過。
那必定是出事了。
不好,昨日緝拿鐵霸王下獄,其父成國公卻不是什麼講理的人,搞不好,大鬧了縣衙?
「翠竹,立馬派小餘子去縣衙跑一趟!」
「哦不,讓余管家親自跑一趟!」
與官府接洽這種事,郡主府管家才夠檔次,才能打聽到想聽的。
半個時辰後,余管家氣喘吁吁歸來:「回稟郡主,昨日下午成國公大鬧縣衙,夜裡還強闖縣衙獄,欲帶走他兒子。若非咱們四皇子親自鎮守,鐵霸王怕是早被劫走了。眼下,雙方尚在僵持中。」
余管家喘口氣,又道:「但,就在剛剛,成國公坐馬車往皇宮方向去了,怕是要去告御狀,給咱們四皇子使絆子。」
裴海棠氣壞了!
真真是無恥!
成國公教子無方,還有臉惡人先告狀,去宮裡倒打一耙?
偏生成國公位高權重,又深得皇舅舅器重,再加上他巧舌如簧,死的都能說成活的。而四皇子因母妃之過,被皇舅舅極度厭棄。
所以,皇舅舅極可能……偏聽偏信。
裴海棠咬唇:「來人,快給我備馬,要最快的馬!」
裹上白狐皮斗篷,裴海棠就策馬疾奔而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皇宮趕去。
生死極速。
她一定要搶在成國公前頭,先面見皇舅舅!
幸好,老天爺是愛她的。
成國公馬車半路拋了錨。
而裴海棠抵達皇宮,衝進宣德帝的紫宸殿時,整個人形容狼狽簡直沒眼看。
「棠棠,誰把你弄成這樣了?」
宣德帝一臉的震驚。
福公公也是驚得嘴都合不攏。
只見旋風般衝進正殿門口的裴海棠,髮髻微亂,身上的白狐皮斗篷也髒兮兮的沾了泥,像是被人給按在地上欺負了。
裴海棠立在門口憋了半晌,才哭著一頭撲進了宣德帝懷裡。
「皇舅舅,昨兒棠棠去普渡寺上香,被一個叫什麼鐵霸王的混帳給調--戲了,他滿口污言穢語,說什麼『要我陪他過一夜』……皇舅舅,棠棠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棠棠今日過來,就是向皇舅舅辭別的。」
裴海棠抽咽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完就掙脫開來,一頭向紅柱子撞去,虧得宣德帝眼疾手快,又一把給抱住了。
宣德帝一臉的震怒啊!
福公公心下瞭然,怕是有人要喪命了。
正在這時,成國公氣哼哼地進宮了,請求面聖。
第8章
皇宮。
六十高齡的成國公,面色陰沉地通過丹鳳門,便邁著老腿匆匆朝宣德帝的紫宸殿奔去,明眼人都瞧得出,這老傢伙又是進宮來告御狀的。
「成國公,誰又老虎頭上拔毛,惹您不快了啊?」守門統領討好地笑。
「自有豎子!」成國公冷哼哼的。
統領脖子一縮,只覺陰風來襲,要知道,往日得罪成國公的,無一例外下場悲慘,不是已下黃泉,便是貶官流放。
這老傢伙,真心不好惹啊!
「這成國公什麼來頭啊?」一個新侍衛好奇地問。
「那可了不得,出身清河崔氏,幾百年的名門望族;論軍功,他曾率大軍驅除韃辱,功在社稷,即便如今致仕了,在軍中威望依然不低。其嫡長子又掌管北衙禁軍神策營……」統領嘰咕道。
「大人物啊!」
「那可不!」
~
紫宸殿。
「老臣有要事面聖!」
成國公昂頭挺胸等候在正殿外的玉階下,只待小太監通傳後,便像往日那般,由福公公親自出來迎他進殿。
然後,由他點燃宣德帝對四皇子母妃的怒火。
最後,罷黜四皇子,遠不錄用!
不曾想……
今日,他破天荒地被撩在外頭挨冷受凍了大半個時辰,既沒等到宣他覲見的旨意,也沒個搭理他的太監。
什麼情況?
成國公敏銳地察覺到不妙,不由得有點心慌,今兒怕是要壞事。
果然,一個時辰後終於進了殿,迎頭劈來的,卻是宣德帝的震怒。
「你可知罪?」
成國公很是識時務,當即擺出一副順從的樣子,兩條老腿順勢跪下,伏地請罪:「皇上,老臣知罪。」
「何罪?」
「教、教子無方,老臣今日特地前來請罪。」成國公額頭觸地。
成國公果然懂變通,三言兩語間,便將「興師問罪」的本意改成了「前來請罪」。
「哼,你那兒子枉為名門之後,好的一點不沾邊,盡學些調--戲姑娘、魚肉鄉里的下三濫勾當!」宣德帝眼前不斷閃現裴海棠哭紅雙眼的畫面,就越說越來氣,拍著龍案怒斥,「他這樣的,怎配給你德高望重、義薄雲天的成國公當嫡子?說出去朕都嫌丟人!」
「是啊,是丟人。」成國公順著說。
「既如此,朕今日便給你個恩典,替你清理門戶,從族譜里除名,從此再不是你兒子,管他作奸犯科也好,流放為奴也好,生生世世再與你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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