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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低下頭,慢慢晃起鞦韆:「哦。」
可憐小狗。
何禾忍不住笑,她瞧著阿布半垂的眼睛,他的嘴巴與喉結一起動著,像是委屈巴巴,卻又欲言又止。
她掰過阿布的腦袋。
何禾學著蠟筆小新搞怪的語氣逗他:「你可不要偷看別的女生哦!」
「你什麼時候來?」阿布的眼睛垂下又抬起,「你還來嗎?」
「來呀,為什麼不來?我這麼大一個寶貝!這麼帥的男朋友在這裡,我幹嘛不來?不來是傻子。」何禾轉了身,她的手臂搭在阿布的肩膀上:「不知道呢。可能十一?要么元旦?還有寒假?」
「我們天天打視頻唄。」她又說,「除了不能親親,什麼都行。」
「哦——」
阿布不說話了,他繼續吃著他已經完全被掌心融化的雪泥。
何禾收回手臂,她望著已經在夜空下華燈初上的景洪。
點點燈光,如同繁星滿天,夏風依然炙熱,也依然纏綿。
阿布長長呼吸,他胸膛吸滿了氣,再慢慢呼出去。
他攥著空空的雪泥塑料皮:「七夕是什麼?」
「漢族的情人節。」何禾說,她又問:「你們呢?傣族的情人節是什麼?」
阿布愣了一下,他挪開眼睛:「不知道。」
「笨蛋——」何禾踩著鞦韆慢慢晃動。
她看了一會兒夜景,腦袋迅速在阿布那邊一晃。
「好喜歡你。」
她語速極快,一陣風似的,和剛剛吹走的晚風一起。
阿布扭過頭,他專心看著何禾的側臉。
「沒聽清。」他悶悶地說。
「你騙人。」何禾抬手拍在阿布手心,她的手剛落下,就走不了了。
阿布抓住了她的手,五指相交,他惡作劇地笑。
「聽見了。」他說。
「聽見什麼了?」
「好喜歡你。」
阿布重複何禾的話,也好像是他想說出的話。
他的嘴巴抿了抿,腦袋微微向前挪動,也許他在心裡試探了千百遍,最後,他主動湊過來親了她。
他們的嘴唇都是冰涼的,因為葡萄雪泥,充滿了葡萄甜味,一起慢慢回溫。
「哎呀!夏日!」何禾的腳尖抵著地面,她笑著,閉眼享受鞦韆椅微微盪起時的晚風。
「真好。」
「什麼好?」
「版納好。」何禾瞧見了朝他們跑來的小哥,她拉起阿布的手,「餓了,吃飯去。」
作者有話說:
「咋送啊?」(無辜眨眼)
八月的節日好多啊!保護大象日,彝族火把節,漢族七夕情人節。
在彝族火把節插個旗。
好愛寫甜文,一點都不費腦子。
第77章 版納日記
◎20200811.0812—「阿布!◎
8月10日晚上九點三十五,阿布終於知道了草莓為什麼要種在脖子上。
8月11日上午九點,罪魁禍首帶著光溜溜的脖子美滋滋地迎著夏風準時在救助中心打卡上班。
明天是8月12日,世界保護大象日。
對別的城市來說,這個節日就像什麼國際睡眠日,還有什麼消滅蠕蟲日一樣,只是一個在熱搜掛一下的節日而已。
但是!對於以雨林,以象聞名的西雙版納來說,那簡直太重要了!
重要到——何禾的肩膀今天累得快要抬不起來了。
她從早上進了救助中心看到那兩輛大卡車時就該做好心理準備。
忙一整天的心理準備。
何禾掃完了月亮與布布的象舍,她暫時坐在長椅上休息一下,集體象舍的小道口,阿布剛好推著獨輪小推車從那邊出來。
他推的小推車上摞了滿滿當當的象糞,一大坨一大坨,黑乎乎的,沾著一些黃色的稻草。
在悶熱的天氣與刺耳的蟬鳴中,即使是阿布在那裡,何禾都有些不想過去了。
她剛剛提著桶去後面扔象糞時,差點被堆積的象糞嚇到背過氣去。
昨天清理象糞的堆肥公司請了假,就一天的功夫,象糞已經開始發酵了。
呃——怎麼說呢——
是一種很迷的味道。
阿布看見了何禾,他騰不出手,就揚了揚下巴。他推著幾十斤重象糞的小推車,兩隻手臂青筋暴起。
他腳步未停,穩穩噹噹的繼續往象糞棚子方向走。
阿布走著,總是想轉頭去看坐在椅子上的何禾。從一早匆匆見了一面後,他一直沒看到她。
不是他不想停——停了,象糞可能會掉在地上。
阿布放慢了腳步,他第五次轉回看何禾的視線後,何禾一路小跑了過來。
何禾跟在阿布的身邊,她把鐵盒中一塊橘子味的水果糖塞進阿布的嘴裡。
「好吃嗎?」她問。
阿布點頭:「好吃。」
迎著象糞都能說糖好吃,真牛。
哦,他之前還徒手掰象糞呢。
何禾笑著撇撇嘴,她邊走邊拆開她腦後的低丸子頭把碎發重新紮進去,她忙活了一早,早就出了一身汗,手指沒入發間當梳子用時,先摸到腦殼上一層悶悶的熱氣。
「你脖子——」何禾抬頭看阿布,他的膚色黑歸黑,但是她一眼就看到阿布脖子上的一塊紅色。
不規則的,緊挨著他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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