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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都很不容易。

  顧言和莊念都不是個瞻前顧後的性格,決定了的事情哪怕沒有勝算也要竭盡全力去拼出一條路來。

  只是這次是用對方的安危去換、去拼。

  顧言每每想到這些,只覺得窒息。

  和恐懼,慌亂這些都不一樣,是真切的窒息感。

  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嚨,死死的,稀薄的氧氣不夠維繫生存,偏偏又死不了。

  和莊念分開的每一天,他都是這樣過來的。

  此刻顧言的雙唇微顫著,被吮到濕潤的下唇像淌在心間的血,只要喘息,就驚心的涼,刺骨的疼。

  莊念的感覺不會比他好,他們只能靠此刻的親密來尋求短暫的忘卻。

  顧言沒讓莊念等太久,翻身上床的同時一撩衣擺將上衣拖下去,俯下身去擒住莊念的嘴。

  積滿情緒的熱吻總是和溫柔無關,他們像兩團燃著的火,無限的靠近,掠奪著彼此的一切。

  莊念的雙臂抬起來,左手勾著顧言的頸,右手繞至腦後,細白的長指沒入對方烏黑的頭髮里。

  顧言將頭轉到另一邊,錯開又糾纏時動作太大,唇舌相撞,莊念輕輕的悶哼一聲,嘴裡滲出淡淡的血腥氣。

  顧言輕輕皺一皺眉頭,錯開分寸去看莊念的模樣。

  他被吻的缺氧,原本搭在顧言頸上的手掛不住,這會掉下來,又不甘心分離,退而求其次摸上顧言的腰。

  顧言的腰勁瘦,沒有一點多餘的肉,吃勁兒的時候有八塊腹肌,人魚線沒入褲腰,每一寸都惹人血液沸騰。

  喘息聲透露了彼此太多心思,這會藏不住秘密。

  「好兇...」莊念吞咽了一口口水,嗓子裡喘出的呼吸聲格外誘人,開口時聲音也顫,「我喜歡...」

  顧言的心跳毫不克制的起伏著,由著自己沉淪於珍稀的此刻。

  外面隨時可能出現錢爭鳴的人,他們糾纏的熱烈,病房內卻連喘息和低語都克制。

  顧言將莊念的睡衣推上去,在腰上捏了一把,像是故意要惹人發出動靜,趴在耳邊問,「我們像不像在偷情?」

  纏綿的時候,污言穢語也是情趣。

  他們自小就膩在一起,早就嘗到了甜頭,從前就沒克制過,現在更是不會。

  莊念被捏的悶哼一聲,喘息明顯變急,儘管屋內漆黑,也能窺見一點膚色的改變。

  「偷啊...只許偷我。」

  看不見膽子會跟著變大,和眼睛上被蒙了領帶是一個道理。

  莊念抬著頸和顧言激烈的親吻,毫無章法的扯著顧言松垮的睡褲,嗓子裡溢出的哼喘像是有了稠度,一聲比一聲勾人。

  他的身體的聲音都在竭力的挽留著對方,勾引著對方深入,與他纏綿。

  醫院的床窄,兩個不矮的男生擠在上面伸不開手腳,不是腿掉下去就是手掉下去。

  莊念躺在上面沒什麼感覺,突然被顧言摟著腰端起來時還有些茫茫然,輕聲驚呼著摟緊了顧言,又難耐的哼了一聲。

  顧言的背對著窗,依稀能見到上面留了幾道清晰的紅痕。

  在這件事上莊念從來都是配合,不管顧言怎麼弄他都說喜歡,身體上實在累得受不住,就會流著眼淚暈過去。

  這次顧言沒有太過分,一是他們相處的時間太珍貴了,莊念眼睛不好有很多東西需要熟悉。

  二十白天醫院裡來往的人多,為了不露婻鳳出端倪莊念一整個白天都不怎麼能動,晚上睡太久了會難受。

  他克制的停下來,抱著莊念去洗漱。

  水聲淋淋,莊念乖順的站著,任由顧言擺弄。

  他悶著不做聲,像是有心事。

  顧言抹了滿手泡沫推開在他身上,瞧著他的模樣問,「想什麼呢?」

  莊念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不知羞的問,「怎麼...就停了?」

  在一起這麼久,顧言在這方面得沒得到滿足他清楚。

  可他同樣清楚顧言是怎麼想的,偏偏還要明知故問。

  顧言的笑聲也被水淋得濕濕的。

  顧言的手移動至胸前,被莊念抓在掌心裡,他仰起頭,精準的對上顧言的眼睛。

  這麼多年他都是這麼抬著頭看顧言的,他有多高,眉眼的弧度是什麼模樣,閉著眼睛也清晰的印在心裡。

  他沒說話,推著顧言向後,直到很輕的一聲,顧言的被撞在牆上,莊念停下來,蹲了下去。

  他這樣顧言沒法拒絕,就算心裡覺得不應該,還是沒辦法將人推開。

  ...

  「剛洗乾淨,弄髒了。」顧言將人端起來,將莊念臉上的東西弄乾淨。

  莊念抿了抿唇,紅著臉低一點頭,「沒關係。」

  顧言兜了兜他的下巴,「眼睛看不見,很多東西需要學,不過你那麼聰明,一定沒問題。」

  三個月的時間,莊念學會了如何不靠眼睛只靠耳朵,在手機不調節到盲人模式時也能順利的發送信息給顧言。

  字的精準不要求,能讀出意思就可以。

  能做到這樣不容易,智慧型手機,不小心碰了哪界面就會改變,眼睛看不見的人是完全注意不到的。

  莊念是一天一天摸索著,將二十六鍵上每個字母婻鳳的位置印在腦子裡才做到的。

  這個過程枯燥乏味,焦慮也讓人覺得揪心。

  還沒等完全接受自己是個盲人的事實,就要面對大量要學習和考驗,以及即將分離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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