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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他曾經無數次的見到顧言,就像入了魔一樣,他一次次的追過去,又一次次的看到那人在他眼前變成虛無。
當欲望攀升至頂峰時,他又無法自控的想到手機里的那段音頻,想著顧言聽到那些污穢時失落受傷的神色。
身體和心臟都又疼又癢,他沒辦法,只能來浴室用冷水讓自己冷靜。
起初他覺得熱,像是要將他身體的每一寸都燒成齏粉,他無法控制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始覺得冷。
冷的時候像是能將身體裡的火熄滅掉,這樣能讓他好受一些。
「莊念!」顧言將人擁進懷裡,甚至忘了要先將冷水關掉,「念念。」
水漫過鞋底,飛濺的水花落在臉上,背上,冷的刺骨。
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前的人有實感,和昨晚的每一個幻覺都不一樣,莊念猛地清醒過來,渾身顫抖著抱住對方,說話時帶著很輕的牙齒碰在一起的聲音:
「是你嗎?你回來了...我等到你了...」
他有些瘋的失笑,「康哲說我沒有和他上過床,我沒做過...我是你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
顧言脊背僵了一瞬,抬手將手關掉。
從始至終,顧言在乎的都不是莊念和顧言上過床這件事的本身。
他在意的是莊念覺得康哲是不同的。
這種感覺早在和莊念重新在一起之後就不存在了。
除去這些,顧言不准康哲出現在和莊念同一座城市,要時時刻刻的記著、防備著,實際上用『在乎』來形容並不準確,不如說他是不肯放過自己更為貼切。
當初那件事是他疏忽,是他沒有看清莊念的心意,他沒能保護好莊念,導致他記著那件事的每一刻都是變相的自我折磨。
昨晚得知莊念可能再一次重蹈覆轍,他的情緒幾度崩潰,將VIP候機室砸了個稀巴爛。
現在莊念告訴他,兩年前那晚他沒有出事,沒和康哲發生任何事情,和現在一樣,是莊念一個人熬過藥效的。
他此刻的心底五味雜陳,轉眼便被滔天的憤怒取代。
他將莊念額前淋濕的頭髮撥到腦後,吻了吻他露出的光潔額頭,而後托著莊念的背和腿窩將人抱起來,沉聲說,「沒事了,抱緊我,我們回家。」
莊念一半清醒一半迷糊,在被顧言抱起來的那一刻將手探進顧言的襯衫里。
顧言垂眸看著他的動作,莊念的指尖從鎖骨掠過,一直到碰到他胸口上那條細小的疤痕,手臂一震,才終於老實下來,靠在他懷裡像是睡著了。
李哥在電梯門口等著,看到兩個人下來將手裡的薄毯子蓋在莊念身上。
即使有心裡準備莊念這一晚上不會好過,但親眼看時仍然心裡咯噔一下。
「發燒了?」李哥問。
顧言沒有回答,快步走向房車,房車裡開著暖風,溫度調的很高,能清晰的感覺到莊念的身體在緩緩放鬆。
「開車。」顧言只會一聲,並沒有報目的地就將駕駛室和車廂中間的隔板升了上去,留給他和莊念更為私密的空間。
李哥多少清楚那種藥的效果,顧言連夜讓他買了台房車,就是一刻也不想讓莊念忍著。
「濕衣服要脫下來。」顧言將人抱到床上,在耳邊聞聲說話,然後一層一層脫掉莊念的衣服。
莊念從小就是那種表面上很乖很溫柔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其實骨子裡比誰都倔強,不服輸。
顧言大概能理解莊念為什麼連自己解決都不肯。
他是不相信自己會克制不住欲望,會因為藥物而和別人發生關係,他在和自己較勁。
西褲合著水貼在身上,褲子脫下去水還掛在上面。
顧言用毛巾擦乾,碰到敏感的位置,莊念皺著眉推開他的手,蜷縮起身體。
他大概是又迷糊了,覺得自己還需忍耐未退淨的藥效。
顧言用羽絨被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而後跪在床上抬手脫下了自己的上衣,從莊念的腳下進到被子裡。
雙人羽絨被上拱出寬肩和脊背的形狀,俯下去的同時莊念仰著頸悶哼了一聲。
「顧言...」他有些弄不清狀況,嘴裡喊著顧言的名字。
每叫一次,潔白的羽絨被抬起再落下的幅度就加快一分。
推搡的手抵不過攀升的快感,妥協似得從被角彈出來,長指落在同樣乾淨潔白的床單上而後倏地收緊。
被子的溫度和空調的溫度仿佛是一瞬間升上去的,顧言從被子裡跪起來,抬手用力將被子揮開,正對上莊念迷離著的眼睛。
他一手虛擋在嘴前,染了粉的雙唇微微張開著,一下接著一下劇烈的喘。
顧言脊背繃得筆直,盯著莊念的眼睛緩緩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端在手裡。
那副畫面太過衝擊震撼,能勾著心神都跟著動盪。
莊念分不清此刻的悸動是否還與關藥效,他用雙腿勾住顧言的腰跨將人帶近,含住顧言的唇,吻得痴纏。
像是發生高原反應的人要依賴於氧氣,一刻也不能分開,顧言就是他賴以生存的氧氣。
他在交纏時不住的懇求著,「救救我...顧言...救救我,給我更多。」
顧言斂著眉目專注而溫柔的和莊念接吻,如同在研究珍惜的寶物,挖掘,開拓,侵占,掠奪。
房車並不隔音,可顧言卻絲毫沒有收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