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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爭鳴哼笑一聲,招了招手,「過來。」

  外界都傳唐周是他錢爭鳴的男寵,但其實他們第一次出去就被人拍到了,那之後唐周一直藉口推脫,從來沒有順過他的意,像是有意吊著他。

  這方面他從來不喜歡強人所難,他更喜歡主動貼上來的,就像他們第一次時一樣。

  面前的小狐狸,只有在惹了禍的時候才肯把心思花在他身上,打扮成他喜歡的樣子來勾引他。

  唐周重新看向那個男生,聲音因為急躁有些發抖,「叔叔,我有話和你說。」

  錢爭鳴頓了頓,給男生使了個眼色,男生露出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面色陰鬱的抓過領帶快步走了出去。

  身後的門開了有關,唐周跟過去將門上了鎖,站定在門前許久未動,直到錢爭鳴沉聲問了一句:

  「不是有話要說?」。

  唐周咬緊了後槽牙,他知道錢爭鳴喜歡什麼,轉頭時便不用再端著架子,紅著眼睛走到錢爭鳴身邊,騎坐在對方腿上,軟在對方懷裡說,「叔叔幫我。」

  他的手向下探去,卻被錢爭鳴按住。

  唐周輕輕抽了口冷氣,無措的看向錢爭鳴,像是熱鍋上可憐的螞蟻,很怕唯一能救他於火海的人也要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錢爭鳴倒是很願意看到他瀕臨絕境時的模樣,這會讓他更聽話,於是他不緊不慢的說,「早跟你說過不要著急,上次楊舒那件事好不容易才找到替死鬼幫你擺平,說吧,這次又怎麼了。」

  錢爭鳴邊說邊起身,拿著外套,「邊走邊說。」

  唐周看著他的動作卻不敢制止,只軟聲問,「不在...這裡嗎?」

  在公司錢爭鳴還會有所顧忌,起碼天亮了就必須要放過他,真把他帶到私人別墅,又要像上次一樣被從早折磨到晚。

  唐周突自想著,抬眸時正撞上錢爭鳴的視線。

  錢爭鳴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他,就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

  小螞蟻的心思怎麼能繞過老狐狸?

  「你確定要在這裡?」他果斷的將選擇權拋給了唐周,秉持著不願意強人所難的作風,「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唐周肩膀輕輕一震,向後退了一小步又迎上去,勾著錢爭鳴的手臂說,「我聽叔叔的。」

  ...

  顧言的飛機準點落地,李哥帶著莊念換洗的衣服,開著一輛嶄新的房車來接機。

  看得出顧言一夜沒睡,眼底有淡淡的青色,額前的髮絲被風扶起,露出額角上一條剛剛縫合不久的細長的疤。

  李哥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視線落在他右手上,那隻手的手背掛滿了乾涸了的血漬,傷口猙獰的連著暗紅色的痂,「你的手要不要先處理一下?」

  「不用。」電動門打開,顧言掃了一眼腕錶,抬腳上車,並問,「一個小時之內能趕到?」

  說的是一句疑問,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

  李哥繞到駕駛室抬手掛檔,沒回答顧言的問題,起車的動靜有些嚇人,同時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次的事情是莊念自作主張要跳入陷阱裡面去尋找證據的,或許沒有李哥家人的事牽扯其中,莊念也會這樣做。

  但李哥要想攔住莊念太容易了,可他沒有。

  李哥也有很多可以通知他的機會,他也沒有,他一直將這件事情拖到了現在這種地步,讓他只能坐在飛機上祈禱莊念平安無事。

  顧言仰靠在真皮座椅上閉上眼睛,很久沒有說話。

  當初段丞因為家人背叛,他連段丞的面都沒有見著,當時他很想問上一句,自己家人的命是命,別人的家人就不是命了嗎?

  此刻他有機會去質問李哥相似的話,卻又不知應該如何開口。

  或許換位思考,如果對方綁架的對象莊念呢,那麼無論對方讓他拿什麼去交換,他都會義無反顧。

  不過換位思考是沒有意義的,就像剖析人心一樣沒有意義。

  人的本性從來就不良善,自私且利己,良善的是選擇。

  房車停在了急診室的門口,未帶停穩顧言就已經從車上躍了下去。

  急診電梯人滿為患,顧言立刻轉身朝步梯方向跑去,一路未歇的爬上九層,遠遠的就在走廊里看到了康哲和陳慢。

  他的心跳的很快,沉下去那一瞬有種腦供血不足的錯覺。

  「老闆!」陳慢從地上蹦起來,話音裡帶著哭腔,「你快去救救二老板吧。」

  康哲和陳慢在病房外守了一個晚上,病房裡浴室的水聲和顧言的名字一樣連續,整晚都沒有停下來。

  偶爾夾雜著的痛苦的喊叫和啜泣求救,聽的人心肝脾肺都跟著疼,跟著難過。

  陳慢簡直不敢想像裡面的場面會是多麼慘烈。

  顧言神色陰沉的像是結了冰,迅速推門進屋,轉手鎖了門。

  「念念。」

  浴室的門需掩著,水聲瀝瀝卻沒有半點氤氳霧氣,稍一靠近甚至能感受到空氣里騰著的冷氣。

  心臟仿佛被利器刺了個對穿,顧言胸口向下塌了一瞬,推門都手都是抖的。

  莊念縮在水流下面,頭靠在冷牆上,由著冷水從頭到腳將他淋個透徹。

  他的唇色蒼白,指尖被冷水泡的浮腫,藥力強勁,可他除了襯衫凌亂,甚至沒有碰過自己的痕跡。

  聽見有人叫他,他緩緩睜開眼睛,淺色的眸子微微閃過光亮又很快黯淡下去,重新閉上眼睛靠回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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