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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是她,小許那時候真的脆弱的不堪一擊,你選了她,起碼那個時候的你對許杏仁仍舊是有親近的。」江茗說,「我朋友當時就是發現,不管她前女友怎麼撒潑發脾氣,變得和以前乖巧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可她放不下,甚至一點也沒覺得不好,因為那是她女朋友真實的樣子,所以她喜歡。」
顧叢疏重複道:「真實的樣子。」
盧杉打斷了一下:「你喝多少了?」
「不知道。」顧叢疏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喝,而杯子的酒也一直沒有空過。
林稚歌晃了晃自己的手上又已經快要見底的酒瓶:「你們儘管喝,我來倒酒,管夠。」
盧杉警覺起來:「你今天不是還要回市中心的家裡面去嗎,小許呢,回來了沒有?」
顧叢疏說:「她不常回來,我不知道今天在不在。」
盧杉又說:「如果在的話,你可別去發酒瘋,把人直接嚇跑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了。」
顧叢疏還沒說話,秦南語就說:「怎麼可能?叢疏酒品很好,和她一起喝酒這麼久,我還沒見她醉過。」
顧叢疏不語,又是喝酒,又是去問:「接著說你朋友的事,說完再回去。」
江茗說:「沒有我朋友的事了,現在已經說到你身上來了。就你和小許之間的事情,你沒什麼想知道的?我看昨晚上你大概是又吃閉門羹了,上回在福利院那裡都吃了一回了,現在還不長記性。」
顧叢疏說:「我只是疑惑,為什麼我總是讓她這麼不高興?」
江茗說:「你不知道嗎?」
「這個問題我倒是知道答案了。」秦南語嘆口氣道,「其實一個人不喜歡你的時候,你做什麼都是徒勞。」
顧叢疏喃喃道:「怎麼就不喜歡了呢。」
明明在離婚簽字的時候。
在那個時候,許杏仁才表達了原來是喜歡自己的。這麼久的感情,為何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江茗說:「她喜歡你的時候……或者說,她在以前,是怎麼對你的,你說給大家聽聽?」
顧叢疏稍微打起了一點精神。
在這個晚上,她是失意的。她有許多關於許杏仁的事情都沒有得到傾吐,也需要去傾吐。
「以前的小許。」顧叢疏現在在說起許杏仁的時候,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表情比說起其他事情的時候要柔軟許多,「也和你猜測的差不多,她是會在家裡做飯。」
江茗問:「你經常回去吃?」
顧叢疏搖頭:「沒有。」
「她經常和我們一起吃,沒有和我們一起吃的時候就是在外面應酬吃嗎。」秦南語說,「要是這麼一想,叢疏還真有點寡,難怪……」
「還不止呢,」安凡君又補充道,「好像是有聽到小許催過她幾次回去吃飯吧?之前很少有答應的時候。如果叢疏沒有在和我們待在一起的時候,那毋庸置疑的,她肯定是在加班。」
盧杉道:「那小顧之前還是沒有現在這麼愛加班的,主要是現在她不加班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做了。」
林稚歌補充道:「也無處可去?」
「……」顧叢疏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弄得深深無語,自己在這裡似乎就是來接受批評來了。
江茗說:「還有呢?」
顧叢疏回想了下說:「有個習慣,我以前喜歡喝那種冰泡的冷萃白茶,她總是在冰箱裡準備著。我以前也是從來沒感覺出來過,直到離婚之後,我才意識到原來我不管什麼時候回去,打開冰箱都能喝到那種茶,而且都是新鮮的味道。」
不新鮮的味道,那種隔了一晚上的,味道就會變。顧叢疏的嘴那麼刁鑽,她喝的出來。
秦南語:「臥槽……這細節你怎麼沒早說。」
她對許杏仁這小姑娘的印象頓時就拔地而起,頓時改變,她都開始羨慕起顧叢疏來了。
安凡君:「?」
顧叢疏又說:「還有以前每次加班或者應酬回來的時候,家裡總有一盞燈等著我。」
「那應該就是我對這個家有溫馨感覺的基礎。」顧叢疏說,「這些也是我在離婚之後才感覺到的,那個時候自己還擁有,一點也不覺的這些特殊,好反而覺得這些好像就是對方應該做的事情,其實根本不是。」
「當然不是啊!」秦南語憤憤驚呼,「簡直讓我震驚,還有什麼?你有時候加班到那麼晚了,一兩點了,她給你留著燈,自己還會一直等著你嗎?」
顧叢疏說:「會等。」她的眼前仿佛已經浮現出來那時候許杏仁睡眼惺忪地從沙發上起來然後對自己說了一句你回來啦的場景,沉默了片刻之後繼續說,「但當時什麼感覺都沒有,甚至會感覺到有點負擔。」
江茗說:「現在呢?」
顧叢疏道:「現在?現在很不習慣,想重新擁有這些。」
安凡君說:「你真該死啊。」
顧叢疏:「?」
安凡君道:「如果你一直沒覺得這有什麼就算了,你是在辜負了人家之後又來後悔,那你就真該死了,雖然你是我朋友但我還是要這麼說一句。」
既然顧叢疏能夠把這件事說出來,說明她還是抱著學習態度的,所以秦南語和安凡君也開始認真批評。
秦南語:「我開始站在小許這邊了,我再也不把小許當小妹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