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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虞從未提起過。
柳帳房是個聰明人,知道沈笑語真正想要問的,「謝家倒是還有幾個庶出的姑奶奶,但都嫁娶了外地,這婦人家嫁出去之後,便沒怎麼歸家了。」
「所有庶出,都外嫁了?」
不僅如此,除了大理寺的謝大人,旁的庶出的男子,也全分家去了外地,沒有一個
人留在長安為官。
看到沈笑語放下筆墨,柳帳房:「夫人不知,這謝家的大姑娘其實本不是貴妃娘娘,若真算起來,貴妃娘娘該是謝家的二姑娘,小公子該是家中的十公子。」
「貴妃娘娘跟前,還有個姑娘。聽是犯了避諱,便沒有在族譜里留著名。」
「細說起來,如今的謝夫人也不過是首輔的續弦罷了,謝首輔還有一個髮妻。首輔大人早年在外遊歷時,有個青梅竹馬的姑娘,兩人是天地為媒為聘,結為夫妻。」
柳帳房聽得這些事,也是小時候聽家中長輩提起來的,在謝家乃至長安城,都鮮為人知。
柳帳房:「那位真正的大姑娘養在城郊的小院裡,一直沒入謝家,後來不知嫁了誰,人死了,屍身還是首輔從亂葬崗尋回來的。」
「夫人想查什麼?」
柳帳房知道的,都告訴沈笑語了。
倒是一旁的崔管事,不知什麼時候來了跟前,崔管事白了一半的發,「夫人這佛經可謄抄完了些?」
「看見是夫人謄抄的佛經,想來小公子該是極開心的。」
沈笑語:「聽聞自小公子牙牙學語開始,崔管事便在一旁照顧?」
崔管事:「小公子小時候,與夫人並不親,便是我自小在跟前照顧的。」
沈笑語見崔管事蒼老了不少,「若見到管事這般勞累,阿虞該要皺眉了。」
崔管事嘆了一口氣,「怎會……小公子……怎會……」
崔管事顫巍巍的,拿起來
沈笑語抄寫完的,掛在了祠堂。
見崔管事事必躬親,沈笑語手中筆墨的動作一快,道:「還請柳帳房幫我做件事,到我沈家對面那門的一戶,找到挽月先生,讓他來見我。」
柳帳房並不多問,直接應下。
「夫人只管放心,今夜,挽月先生便會入祠堂來見夫人。」
柳帳房前腳剛走,後腳沈笑語便掉了墨,髒了宣紙。
見到這邊動靜,崔管事謹慎的捧起來宣紙,一臉悲痛,「可惜夫人寫得這般好的字……」
沈笑語:「不過髒了宣紙,換一張即可。」
「佛經抄寫怎可出錯……」
聽見崔管事的喃喃自語,沈笑語換了一張新的宣紙。
這次崔管事便小心在一旁侍奉,生怕沈笑語又出差錯。
崔管事研墨動作老練,像個讀書人。
「崔管事是老祖宗的娘家人?」沈笑語問。
「雖同是一個崔,但我家中分支早已落敗,不過有幾畝良田的農戶而已,當不得老祖宗的娘家人。」
沈笑語:「即便落敗,那也是清河崔氏,為何在謝家做一個小小管事?」
世家落敗也不可能為奴。
沈笑語目光如炬,直接和崔管事戳破,「在三晉之時,六哥說:謝虞並非是謝家子嗣。」
「胡說!小公子怎會不是謝家人,若不是謝家人,老祖宗為何這般愛護小公子?」
沈笑語:「想來是我多慮了,小公子定然是謝家人,小公子與謝夫人眉眼這般相似……」
說起來謝夫人,崔管
事眼神迴避。
沈笑語:「可若是親生母子,那為何會幼年時不親熱,反倒是大些了才好起來?」
「都說這外甥多像舅,其實姑母也一樣的……」
🔒 第204章 夜會
「夫人便不要再問起了,小公子就是謝家的小公子,再不是別的。」
崔管事不願意細說,沈笑語也再未逼問下去。
夜裡,隋嬤嬤便先來了祠堂,「夫人,春寒料峭,夫人身子弱,可別抄壞了眼睛。」
「都說佛經九十一卷,來生可入極樂世界。可這何為極樂世界?佛卻不曾告知我們。」沈笑語半夜下來,已經抄寫完了二十七卷佛經。
隋嬤嬤:「每人好的極樂世界都不一樣,白夫人要的極樂,只是姑娘安康。」
沈笑語將佛經掛在牆頭,任由佛經掃過臉,掀起來冰涼的風,微涼卻侵入骨髓。
沈笑語:「是啊,若有來生享受,又何必困於今生的困頓。」
隋嬤嬤沒有聽懂沈笑語的意思,只是靠近沈笑語,在她的耳邊小聲低語道:「如今姑娘是新帝新封的趙國夫人,別說在謝府,在長安城裡,都沒人能困得住姑娘。」
這話,景賦也曾說過。
他們皆怕沈笑語折在這男女情愛之上。
沈笑語已經不記得初遇謝虞時,是什麼天氣,他是怎樣的模樣。
他們之間,謝虞記得的,遠比她多。
「嬤嬤不必擔心,笑語曉得的。」
沈笑語:「近來嬤嬤呆在謝府,可曾聽到謝家有什麼事?」
「自從謝家這小公子夭折後,謝家的名聲就緊了許多,許多家中的老奴也都被放了出去,歸了老鄉。」
「但此次奔喪,除去在外述職的幾位公子未曾歸來,旁的謝家子嗣
,連外嫁的女兒都回來了。」
「只是待的日子不久,不過三日便各自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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