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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下令的人在三晉之地。」

  「這大堂口,才是十八堂口的首。」

  沈笑語看著沙盤上的十六個棋子。

  拔掉了十五個,還留下一個。

  三晉之地。

  🔒 第197章 有孕

  這是富庶之地,甚少有地方官員祈求剿匪的上書,民生安樂。

  甚至曾有說書人撰書此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崔陸離既然提了,這密函自然不會出錯。

  比起來沈笑語,崔陸離倒戈多次,若這事辦的不利索,便是日後被捨棄的人。

  船隻駛向了三晉之地。

  羅千戶不解這是何理,「夫人,這另外十五個匪,我們還剿不剿了?」

  「剿匪並非得由我們自個動手。」

  崔陸離拿出信封,連續寫了三十一封信,寄給各地郡縣的太守和刺史。

  堂口十六座,周邊三十一郡縣。

  「還請夫人蓋章。」

  虎符蓋在信上,瞧得人嚴肅幾分。

  沈笑語下的,不過是肅清貪官污吏的令。

  當然遵從著旨意後,卻可看清立場。

  羅千戶:「縣主的意思是,讓那些郡縣自發剿匪?」

  「有些事,無需我們動手,且看他們反應。」

  信差將信件從船上,送往了四面八方。

  三晉之地的刺史,正是謝家人。

  沈笑語下船之前,腦袋上別上一根白花簪子。

  在一種威嚴肅穆的盔甲中,看起來十分醒目。

  沈笑語下馬車之時,三晉之地的刺史,率眾官吏,已經候在岸口。

  刺史是青年,二十七八歲年紀,沒有蓄鬍子,身形有些消瘦,在岸邊的風中看起來瘦弱,但卻挺直腰身,手中還牽著個黃犬。

  謝家的六公子,臉長得並不像謝三夫人,但這身材體量卻像得很。

  全身上下,無論從何處看來,皆

  是書卷氣息。

  當的上著世家公子的名號,和謝虞比來,那是截然不同的。

  「六哥。」

  謝六寒暄:「一直外出公幹,到是沒什麼機會,見到九弟媳。」

  「弟媳與想像中的,有許多區別。」

  謝六輕聲道,「家中七妹頑劣,給九弟媳添麻煩了。」

  人雖不在長安,謝家的事,知曉得一清二楚。

  秉承著臣子之道,謝六請了沈笑語入官衙。

  別說沈笑語手中拿著虎符,便是她這誥命,便壓謝六這刺史一頭。

  府衙內,坐著一眾的三晉地的,各府道的長官。

  在謝六未曾落座之前,八九個人的屋子,硬生生的鴉雀無聲。

  連呼吸都是屏著的。

  謝六開口,「如今趙國夫人便在眼前,各位大人剿匪有何難事,不若與夫人商談。」

  謝六就是個笑面虎,說了一句後,自己落座在主位上,逗著他的大黃狗。

  得了暗示的官吏開口。

  「三晉之地,千百年前就是中原,我等與那些南蠻之地不同,此處沒有為非作歹的匪徒。」

  崔陸離:「大人的意思,是我們來錯了?」

  謝六始終沒抬頭,官吏幾張嘴,說得越來越來勁。

  「你以為我們會像南蠻子一樣,縱容匪徒?」

  官吏直對著沈笑語。

  「你一個女流之輩,憑什麼號令我等,我們都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的,我們領兵打仗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

  謝六端起一杯茶,晃蕩一二,像是一個冷漠的看客。

  「各位大人,趙國夫人

  是我弟媳,還請各位大人給些面子。」

  官吏:「誣陷我三晉之地有匪徒,這面子如何給?」

  年紀最大的那個,索性拍桌子而起。

  他那張桌子,碎裂成兩半,他自以為嚇到了沈笑語。

  「老夫怎可隨意被你使喚。」

  桌子摔到了沈笑語的身旁,砸紅了沈笑語的腳踝。

  屋子裡的人走了個乾淨,一個人也不剩下。

  謝六作勢而起。

  「九弟媳,這些人是兵痞子,都是些粗人,不識筆墨。」

  「若要再通文筆,恐怕整個大昭,都尋不出這麼多讀書人,來當先生。」

  謝六笑:「這野蠻之人,便該恪守野蠻人的道理,不要去妄求一些讀書人做的事,這讀書人也不要肖想帶兵打仗,不然就成了紙上談兵的笑話,貽笑大方。」

  「九弟媳,你說可是?」

  謝六將桌上的一碟菜,全被狗吃了。

  沈笑語知道謝六在警告她,她順著杆子往下降,將火燒到崔陸離的眉毛上。

  沈笑語:「六哥說的在理,此事可日後再議。」

  謝六:「弟媳路途奔波,不若早些去休息。」

  謝六吩咐後,來了個自稱是主簿的官吏,領著沈笑語,去了可休息的驛站。

  這裡雖然掛著官家驛站的牌,但除了外面能看,屋內早已經年久失修,不能再住人了。

  破敗的院子裡,磚縫長著雜草,牆頭掛著一棵歪脖子杏樹。

  若非此處,不是冷宮的紅牆黃瓦,沈笑語還以為是那個不見美人笑的冷宮。

  「他們

  就讓夫人住這樣的地方?」

  聽聞夏至叫自己夫人,沈笑語眉心一跳。

  這誥命,仿若世俗的枷鎖,與這齣牆的紅杏,在沈笑語的身後,堆滿了難聽的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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