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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里用來燒火做飯的,並不是什麼柴火,而是之前廢棄的酒肆桌椅。
定睛一看,桌椅上還有刀劍的傷痕。
原來謝虞待在門口,沒有入內,便是在看著這個廚房。
若平常,小二應該對這裡待著的官宦家屬,見怪不怪。
但今天卻上前來問,「這位夫人和公子,是打尖還是住店?」
小兒的鞋底是泥,泥草是河邊才會生長的那種河草,還微微有些濕潤,
大概天還沒亮就去過河岸邊。
走路外八,手上有拿刀劍的老繭,身材上雖然個不高大,卻很強壯。
🔒 第189章 暗話
除去這店小二,包括掌柜和廚師在內的十餘人,都是相似的裝扮。
原本該堆積柴火的地方,現在被騰空了,一塊濕漉漉的布,蓋著東西。
沈笑語剛才聞到的,那股奇怪的味道。
是江里的水腥味,和血腥味混在在一起,加上沖刷地面,形成的一股奇怪的味道。
「夫人?」
見沈笑語沒回答,江匪偽裝的小二再次問到:「夫人,是打尖還是住店?」
謝虞抱劍而立:「打什麼尖,住什麼店。今日天氣不好,傍晚有雨,魚浮水面,是個捕魚的好時候。」
小二搓手,換了一副臉:「是行家啊,本家人?」
「我家那頭不捕魚,只會秋收摘果,若是遇見個鄉紳,倒是會接濟一二。」
兩人說的都是江湖上的暗話。
小二:「瞧你是個上道的,這位戴著面紗的是夫人?」
不論是江匪,還是山匪,只要幹活的時候,都是不帶家人的。
除非是從外地搶奪來的小娘子。
但若是小娘子,又有個同行計價的說法。
彼此之間,要行個方便,價格給的高,可轉讓。
店小二對沈笑語面紗的臉來了興趣,想一探究竟。
謝虞餘光看向江匪,警告的道:「這位是夫人,還是個當家的。」
小二不敢相信,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沈笑語,居然會是個當家的。
沈笑語並非聽不懂他們的暗話。
所謂的捕魚是江湖暗話,意指匪徒劫鏢,但通常也會形容目標之物,在此應該指的是囚犯
中的某人。
而謝虞回的那話,是告知他們並非一路的。
他們也不是什麼江匪,而是劫富濟貧的江湖人,通俗來說也是個匪,不過自稱為俠義人士罷了。
小二這等道上的人,卻極為稱讚這等人,稱讚謝虞道:「英雄好漢。」
店小二提醒:「今日我們可不是抓條大魚,是撒漁網,要將這河道里的魚,全部捕起來。」
包括官差在內,流放的罪臣以及這周遭的親屬,不留一個活口。
店小二:「不過英雄在此,我們自然魚不出水,鳥不出林。」
各自幹著各自的事,彼此不打擾。
聽聞自家兄弟與人聊起來,拿刀的廚師江匪,朝著他們走來。
知道謝虞說話,滴水不漏。
廚師便謹慎的對沈笑語,審問起來,「不知夫人這當家的,是何名號?」
自稱是江湖俠客的,在闖蕩江湖的時候,便會定下名號。
名號越響亮,這人做事便越多。
若是假的,沈笑語自然說不出這名號。
這山匪敢問,自然對江湖上諸多名號,有大致的了解,沈笑語不能隨便編造一個。
謝虞:「這是天要下雨,屋要破洞?」
店小二:「兄弟,我敬你是英雄,但這各家道上的活,總要謹慎一些。」
隨著提問,許多在假裝做事的人的江匪,都看向沈笑語,有幾個手放在桌下,有提刀的打算。
「我來自金陵,自號五易居士。」
五易居士並非胡謅,沈笑語在畫本子裡聽得過。
沈笑語他
爹醉酒時,也坦白過。
威武侯早年在江湖上的自號,便是五易居士。
只不過因得威武侯年少時,五官並不硬朗,甚至因為太白嫩,常常被人戲稱女扮男裝,劫富濟貧的俠客。
這讓眾人為了難。
這人名號是有,但性別存疑,且此人在江湖上消失這麼久,這年紀上也不對啊!
被稱作夫君的謝虞,年紀也太小了。
沈笑語拉住謝虞的手臂,戲稱道:「我家夫君年紀小,早年間便聽得我的名號,頗為敬佩。直到我歸隱在山莊,他這才尋上來。」
謝虞不動,沈笑語便伸手,捏住謝虞的下顎,桎梏他的臉,讓他只能看著自己。
這般調戲下來,幾個江匪哈哈大笑。
「這可真是,月老牽的一手好紅線。」
「才能讓我們這對老妻少夫,修成正果。」
即便江湖上的匪徒們葷素不忌,但到底是男人。
聽得這些話,對沈笑語和謝虞這點關係,唏噓謝虞一個年紀輕輕的,英才便折了。
看向謝虞的眼神,立刻變得不一樣了。
人是八卦的。
何況是對上這年紀上,可以被稱作母子的夫妻。
被人盯得久了,謝虞臉上難免龜裂開。
沈笑語提醒道:「可別圍著了,等會魚都跑了,打了秋風丟了娘。」
打秋風丟亮也是暗話,是指未完成目標,被宅子的當家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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