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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子衿打開剛才交代司機買的藥,一一查看使用說明。
「風寒感冒吃這種,一次一顆一天三次,最近甲流比較嚴重,如果你覺得症狀比較像的話,過一個小時再吃一粒這種藥預防……」
顏子衿找出一支筆,邊說邊將用量和次數寫在藥盒上。
正交代著,忽然車身一個猛轉急剎,顏子衿不防,身體隨著慣性倒向左邊,重重壓在寧嗣音的身上。
身下傳來一聲悶哼。
顏子衿忙扶著座椅坐正,將寧嗣音扶了起來,卻見對方雙眉緊鎖,臉色蒼白,看上去十分不舒服。
顏子衿忙道:「是不是我壓到你哪兒了?」說著便要伸手檢查。
寧嗣音攔住他的手,安撫的笑笑:「沒事。」
而後冷聲問前方的司機:「怎麼回事?!」
司機道:「有個人突然從路邊衝到路中間,好像是粉絲。」
果然,路中間站著個女生,確實像是剛才學校門口的粉絲中的一個。對方跟著車追到了藥店這邊,見寧嗣音的車停下便沖了上來。
外面又有幾個粉絲跟了上來。好在她們沒有像第一位女生那樣堵在路中間,而是將女生拉到路邊,讓出了中間的路。
顏子衿鬆了口氣,將寧嗣音扶正坐好。
正準備將他的腦袋重新靠在自己肩膀,寧嗣音搖頭拒絕了。
「總是同一個姿勢不太舒服。」寧嗣音道。
顏子衿覺得也對,便沒有堅持。
車繼續前行。
鼻端飄過熟悉的冷香,是寧嗣音身上的味道。
但此時熟悉的冷香中竟多了一縷淡淡的鐵鏽味。
顏子衿迷惑了會兒,忽然頓住。
是血!
第44章
鼻端飄過熟悉的冷香,其中夾雜著不容忽視的鐵鏽味。
在意識到那是什麼時,顏子衿急道:「你流血了?是不是剛才撞到哪裡受傷了?」
「沒有啊。」寧嗣音語氣輕描淡寫。
他往另一邊靠了靠,朝駕駛室道:「老李,是不是你剛才急剎時傷到了?」
司機老李回道:「剛才不小心手被擦破了皮。」
顏子衿將信將疑。
是這樣嗎?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不對!
如果只是被擦破點皮,怎麼可能有這麼重的鐵鏽味?關鍵是,這味道分明是從寧嗣音身上傳來的!
於是顏子衿打開車頂燈,「讓我看看。」
他要檢查一下才放心。
寧嗣音下意識往旁邊一讓,避開了顏子衿的手。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顏子衿不顧寧嗣音的反對,強行解開了他的大衣外套。
寧嗣音大衣裡面穿的是件深色的襯衫,看不出什麼痕跡。但鮮血的味道明顯濃了許多。
顏子衿伸手一摸,掌下的布料濕濕的,有種黏膩感。他忙將手掌翻開,在燈光下一看,頓時又驚又怒。
是血!
「你受傷了!?」
血液連襯衫肉濡濕了,出血量絕對不小。
「去醫院!」
顏子衿邊朝著駕駛座上的司機喊道,邊想要繼續解開襯衫,查看傷口的情況。
一雙略冷的手伸出,按住準備解襯衫紐扣的手。
「沒事的,已經包紮過了。」寧嗣音道,語氣十分雲淡風輕。
「包紮過怎麼還有這麼多血!」顏子衿焦急道,一抬頭,卻見車依然在往坪山路開,顏子衿怒道,「老李!還不快去醫院!」
寧嗣音嘆了口氣,只好道:「回永岱吧。」
又回頭對顏子衿道:「家裡已經有醫生在等著了,不用去醫院。」
司機聽令,調轉車頭,很快便開上了回永岱公寓的城市高架。
顏子衿再一次道:「讓我看看!」
見他如此堅持,寧嗣音只好放棄放棄遮擋。
襯衫被小心的解開。
雖然寧嗣音的話已經提前打了預防針。在看清襯衫裡面的景象後,顏子衿還是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見襯衫里的白色打底,包括打底衫下面包紮的繃帶,已經被全部染成了鮮紅色。
剛才有深色的襯衫遮著,雖然知道流了很多血,卻沒有這麼大的衝擊。
顏子衿滿眼都被大片的鮮紅占據,心裡慌得不行。
這得受了多重的傷才會出這麼多血?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卻又擔心碰到傷口,只好再次催促司機將車開快一點。
好在永岱離的並不遠,在顏子衿的不斷催促下,只用五分鐘他們便抵達了永岱公寓的地下車庫。
將外套給寧嗣音披上,遮蓋住背上的大片血跡,便準備扶著人下車。
忽然車窗被敲了敲。
是席苑廷。
顏子衿正要拉開車門,被寧嗣音擋住。
「先別下車。」
顏子衿明白了,寧嗣音不想被席苑廷道受傷的事,便只將車窗玻璃降了下來。
「苑廷?什麼時候回國的?」
寧嗣音看著車外的人道,他的語氣和臉上的表情神色,與平日並無差別。
看出寧嗣音並不打算下車,席苑廷頓了頓,笑道:「今天上午的飛機。」
寧嗣音:「我聽說演出反響不錯。」
「嗯,演出很順利。老陳說要慶祝一下,硬拉著我來他家喝酒慶祝。他這人的脾氣你也知道的……」席苑廷攤了攤手,做出個無奈的表情,解釋了自己出現在永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