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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們沒見過面,這對夫婦也沒見過談畫的狠樣,被她柔弱無害的樣子迷惑,以為就是個嬌嬌的小姑娘,所謂的母親不停地給她洗腦,告訴她只要乖乖聽話,他們不會為難她。
談畫也得知了他們真實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錢,談畫才知道她還有個弟弟,欠了一屁股的賭債,被夫婦倆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綁了她是希望她能幫弟弟填上窟窿,順便保他們後半生榮華富貴。
女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要不是談畫知道全部的真相,就要被她騙過去了,談畫不是一開始就在孤兒院,是她的親生父母通過中介將她賣掉,為了還她父親的賭債,後來團隊被警察搗毀,談畫自然也被解救。
由於找不到親生父母,談畫被送到了孤兒院,她這好弟弟完美遺傳了父親的賭癮,時隔二十多年,竟又想要再利用她一次。
談畫含淚點頭,裝出聽話的樣子,女人一心軟,想給她解開繩子,被男人喝止,但也被她的外表騙過,降低了警惕心。
諸如「爸媽當年不小心弄丟了你,但要不是這樣,你也不會有後頭舒心的日子,現在家裡遭難,你一定要幫」以及「你弟弟是咱們家唯一的獨苗苗,你這個做姐姐的可不能見死不救」之類的屁話,談畫一句沒聽進去,她在等待逃跑的時機。
爺爺給她留下的人不是吃素的,但談畫不能一味地等待,車開到了郊區的馬路上,趁男人下車撒尿,談畫偷偷掙脫了繩子,她眼淚流個沒完,越擦越多,女人去前排給她拿紙巾,甫一轉身,談畫抄起車座底下的滅火器往她腦袋上狠狠一砸,把人敲暈了。
打開另一側車門,男人還未發覺,談畫下車狂奔,布滿淚痕的臉再沒了方才的楚楚可憐,她學過一些防身的招式,他們給打的結不專業,很容易掙脫。
隱約聽到了男人的咒罵聲,一切都被談畫甩到腦後,直到保鏢趕來找到她,談畫精疲力盡,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若不是這對夫婦沒讀過什麼書,反偵察意識差,自大地把她當作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談畫不會這麼順利地逃脫,事後想起仍然心有餘悸。
類似的事談畫不是沒遇到過,作為爺爺唯一的孫女,樹大招風,只是那時候她年紀尚小,不懂得什麼叫做害怕,還有爺爺庇護,可這一次,最愛她的人長眠於地下,談畫受了委屈也無處傾訴。
雨水順著建築物邊緣低落,剛好滴在談畫頭頂,從頭涼到腳,面前的這盞路燈忽地熄滅,雙重刺激下,談畫的雙腿被解除禁錮,撒腿往馬路的方向跑。
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談畫腦中除了向前跑,浮現的是賀為聿的臉,這具身體因為缺少鍛鍊而羸弱,沒跑出去多遠,她就嘗到了喉嚨里的腥甜。
連身後的呼喊都聽不見,前方對談畫來說就是希望,只要她跑到那裡就安全了,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同時腳下被絆倒,以不太雅觀的姿勢向前撲去。
尖銳的痛感並未傳來,有人接住了她,穩穩將她抱在懷裡,談畫自頭頂聽見了熟悉的聲音,「畫畫。」
她抬頭,被扶起來站定,才發現跟在她背後的是保鏢,通道太狹窄車不好調頭,保鏢是去接她的,誰知道談畫跟見了鬼一樣。
「小姐,你……」
保鏢以為自己惹了禍,談畫搖頭,「抱歉,我……」
她頭髮凌亂,小手冰涼,劇烈運動後大喘氣的樣子把賀為聿嚇壞了,連忙抱她上車去醫院,談畫被嚇到失語,也沒心思跟他解釋。
一到醫院,白光亮得晃眼睛,談畫被推著去做了許多檢查,最後被帶到一間病房,賀為聿讓她躺上去休息一會。
談畫緩了半天,說出來的第一句話是:「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航班不是十一點到嗎?」
到了這份上關心的卻是這個,賀為聿半蹲在談畫腿邊,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我改簽了另一趟航班,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也捨不得你大晚上去機場接我。」
「這樣啊,」談畫吸吸鼻子,「阿聿,我的腿好像有點疼。」
方才賀為聿把她抱來抱去,談畫沒下地走過路,這會感覺到腳腕處的疼痛,大約是穿著高跟鞋跑步的時候扭到了。
賀為聿幫她脫掉鞋襪,腳踝處高高腫起,青紫一片,看著很駭人,他出去叫護士,談畫側著身體躺下,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後續如何她不知道,等她醒過來已經是天光大亮,腳傷被包紮好,沒有傷筋動骨,就是單純的扭傷,一動還是很疼。
第五十六章
身上的衣服被換掉, 談畫一坐起來,海藻般的頭髮散開在肩頭,她挪動身體, 單腳站立起來, 蹦蹦跳跳去衛生間洗漱。
賀為聿回來的時候, 恰好碰上談畫扶著衛生間的門框,左搖右晃站立不穩,還想往前跳, 把他看得心驚肉跳, 上前將人打橫抱起。
「扭傷了還亂跑,萬一摔倒了怎麼辦?」賀為聿把早餐放到桌子上, 自責自己不在她身邊,佯裝生氣。
「我醒來的時候沒見到你,」談畫指了指早餐,嗓音溫軟,「阿聿, 我餓了。」
明知她在轉移話題,賀為聿捨不得責備, 給她在床上支了個小桌子, 早餐是蝦餃配豆漿, 談畫低頭的時候頭髮總會落下,賀為聿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有兔子掛飾的皮繩,不甚熟練地幫她扎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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