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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墨笙有些滿意點了點頭:「沒錯,它被灌了酒,朕吩咐的。」

  「父皇…是有意讓那「大將軍」輸?」雲祀己仍舊有些摸不著頭腦,只當是父皇興起之餘,提前決定了比賽的勝負。

  但既然父皇特意讓他陪同看這場鬥雞,應該不會真的只是觀賞而已,肯定還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雲默笙知他心中必定遺憾,也就飲了口茶,耐心解釋:「皇兒覺得那「將軍」會贏,是因為認為它無論從體型還是戰力等等方面來看都要略勝一籌。但孤不這樣覺得,朕有意讓那「黑旋風」贏……」

  是因為那「黑旋風」比「大將軍」更懂得討主人的歡心。

  同樣都是親自餵養,它就對雲墨笙很忠心,從不會出現在他面前撲翅膀或者做出任何攻擊形態。

  雲祀己明白過來,也終於知道了雲墨笙今日想要傳達的意思,讓他在淡淡的惶恐之餘又不免有些欣喜。

  東宮太子雖然帝王權術略有不足,但占得上一個「孝」字。

  雲墨笙自知在這些子女之中,唯有雲祀己對自己的心最為真切,從來不肯也不敢忤逆自己。

  所以,他會是太子。

  在雲墨笙的眼裡,雖然都是自己養的,但他還是更傾向於好掌握的、聽話的那一位皇子。

  謀略不精、能力不足都並不是什麼要緊,只要自己平日加以錘鍊也不是不可以成就大事。

  但若是不懂得順從……

  雲墨笙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暗芒。

  「兒臣永遠敬愛父皇。」雲祀己放下茶杯,承諾得擲地有聲。

  「父皇是已經有些老了,但也不是瞎了。這朝堂之中的很多事情,父皇都知曉,甚至於皇兒們在朝中的那些黨羽……」

  雲祀己坐如針氈地聽著雲帝將他明里的暗藏的那些黨羽詳細地一一列舉出來,不由得為此出了近半身的冷汗。

  原來父皇一直都知道這些事情,卻只是放任著,從來不願意點明。

  「這些人中父皇大概都清楚他們各自的站位,但唯有一人父皇沒能真的看透……」

  所以一直覺得是個未知的隱患。

  雲祀己聽著思索了會,隨即福至心間:「父皇您指的…可是謹皇弟?」

  「雲謹這孩子,心性各方面都還算不錯,懂得如何明哲保身,最是中庸。可惜就連父皇竟然也摸不透他的真正心思。」

  雲祀己聞言卻安了安心,兀自笑了一聲。

  「稟父皇,謹弟實為兒臣的人。」

  雲墨笙有些詫異,見雲祀己的神色十分把握,才微微挑眉:「看來,謹兒這其實是早便不動聲色地站在了東宮這邊?」

  「沒錯。為了掩過其他王爺的耳目,兒臣與謹弟之間一直暗裡聯絡,比較低調。他正是扶持兒臣中的一枚關鍵暗子。」

  雲墨笙無意間解開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遺憾,再度點了點頭,略微沉思。

  「原本謹兒他倒是沒什麼,但你要記得謹王妃才是朕真正擔心的,也不知當初將她許配給謹兒到底是對是錯。她身份尷尬,雲謹又對她態度不明,可這枕邊風一吹……」

  「聽說雲謹已經半月未曾踏入不羨仙了?」雲墨笙話鋒一轉,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兒臣明白。」

  雲祀己眸光微閃:看來日後有機會,應當去適時地拜訪下那位皇弟媳了。

  ***

  熱鬧街巷,叫賣聲此起彼伏。

  時不時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光顧一下旁邊的攤鋪。

  盈希陪著自家主子在外閒逛,看攤子上的隨便什麼東西都覺得有些稀奇。

  她自小就被送到宮中,未曾有多少機會外出看到這般市儈景象。

  直到昭寧公主和親到這裡,她才能走出那富麗堂皇的宮牆,看看皇宮外面的繁華。

  難免興奮。

  東看看西望望的,明眼人都猜這不知是誰家不常出門的深閨小姐,定然不太懂行。

  「殿下,你看這根髮簪……」

  秦盞洛轉過頭望了望盈希,語氣有些無奈:「盈希,我曾交代過些什麼?」

  在外要叫姑娘,或者以姐妹相稱也無妨。

  可盈希萬萬不敢壞了規矩,更不好去叫她乳名,只得退而求其次地喚聲主子。

  「主子,你看這髮簪…是不是很好看?」

  秦盞洛順著她所指的看了一看,覺得這玉簪還算可以,雖內里摻和些濃郁雜色,但總體上仍然可以稱為翠綠欲滴。

  雖然不適合她自己戴,但是既然盈希喜歡,可以買下來送給她。

  「攤主,這玉簪如何賣的?」

  攤主眯縫了下眼睛,其實已經觀察這兩位姑娘半天了,於是兩根手指交叉比了個『十』字:「十兩銀子。」

  「這麼貴?」盈希擺弄了下手中的玉簪,有些訝然。

  「姑娘,您這話我可不太愛聽。」攤主眼睛轉了轉,「您看我這玉簪的成色,這上哪裡再去找這麼翠的啊?」

  秦盞洛知這人欺客生,鐵了心覺得她們不懂行,卻便不動聲色:「攤主這話可當真?這玉簪確實值十兩嗎?」

  「童叟無欺,假一賠十!」攤主見著這貌美姑娘看起來更加富貴,似乎也是二者中能做主的那一個,便賣力起想賺她的錢來。

  秦盞洛不置可否,挑了攤上的另一根玉簪把玩起來。

  這玉簪通體墨色,純淨剔透,在陽光下照耀透著的那份黑也端的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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