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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真好用,難得自在。

  雲謹由著喜婆牽引著走向自己的寢房,也便是她今日成親的婚房。

  入目皆是大喜的紅,歡慶非常。

  喜婆推開門,遞給雲謹一柄喜秤示意她進去掀開蓋頭,自己則貼心地關好房門後徑直離去。

  雲謹在門前站了會兒,遙遙看著榻上坐著的女子,產生了一個有些暗自發笑的想法:她應該不會在這大喜之夜還帶著那副面具吧?

  雲謹掀開蓋頭後才首次看到公主的樣貌,微愣了一愣,是個美人。

  貌可傾城媚近妖,偏與之不符的眉眼疏離,更添韻味。

  雲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人,也同時被眼前人觀賞個遍。

  今夜皇都城內不知多少美人千金暗自垂淚,恨不得嫁與這溫潤王爺,長相廝守。

  「王爺,可要飲合卺酒?」

  「自然。」

  雲謹執起白玉酒壺倒了兩盞,隨手遞給秦盞洛一盞。

  兩人交杯餵酒,秦盞洛的手微微偏了偏,滴滴酒順著雲謹的衣領滾落下去。

  秦盞洛抬起衣袖意欲為雲謹擦拭,卻被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躲開。

  秦盞洛不甚在意地將手重新放下,氣氛中難免幾分尷尬。

  雲謹臉上帶著淺淡笑意,貼心提醒道:「王妃,早點休息。」

  她走向房中早已備好的屏風,在它的後面安置有一張事先備好的軟榻。

  秦盞洛玩味一笑:「新婚之夜,王爺不打算與本宮成夫妻之禮嗎?」

  雲謹的腳步頓了頓,眸閃了閃,轉過身來笑道:「本王知王妃並不心悅於我,王妃大可放心,我不會幹預……」

  雲謹的話還未言畢,秦盞洛就身形極快地向她襲來。

  好在雲謹反應迅速,下意識地側身躲過。

  兩人就在喜燭下過了幾招,雲謹看準破綻準備一舉將人制住,卻一時不察被秦盞洛點住穴道。

  「王妃這是何意?」兩人離得極近,呼吸交纏在一起。

  雲謹不習慣與人距離過近,兼自己身上藏著秘密,難免不適。

  「本宮聽聞,本宮的駙馬那方面心有餘而力不足,可有此事?」

  若是一個男人被新婚夫人如此質問怕是會覺得有損尊嚴,但云謹實為女子,只坦然稱是。

  雲謹想明白這公主偏偏嫁於自己的原因定有覺得自己不太行的一條,眼下便是試探。

  「可王爺仍是流連花樓,倒讓本宮有幾分不知真假。」

  雲謹被點了穴道壓於榻上,那公主笑了笑,如青蔥般的手指勾住雲謹的衣帶,緩緩解開。

  「王妃!」雲謹對秦盞洛這始料未及的舉動大為驚動,雖然她平日都做好基本偽裝措施,但卻以無人敢親近自己為前提。

  如今枕邊人這般放肆,若是被她發現了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嗯?」秦盞洛的動作不緊不慢,眼看就要探向裡衣。

  雲謹強行沖開穴道抓住了秦盞洛的手,氣血翻湧間喉間一甜吐出口血,被對方用潔白的喜帕穩穩接住。

  秦盞洛輕輕一推,便輕而易舉地重新將雲謹推倒於榻。

  她單手撐頭側身躺在雲謹的身邊:「王爺何故如此緊張,夫妻歡好,本是天道。」

  雲謹勉力地笑了笑:「王妃太過心急,你我二人並無感情基礎,兼本王實則體弱難行那事,還望海涵。」

  她當真一點不怕自己假戲真做,萬一自己真是男子,如此行徑,怕是兩人早已行禮。

  雲謹甚至疑心這王妃是看出些什麼在故意試探,但又覺得不太可能,自己分明從未露出過任何破綻。

  好在秦盞洛沒有再起解衣的心思。

  「早聞夫君身子羸弱,也罷,新婚夜就這樣罷。」說著,秦盞洛閉上眼睛,真的起了睡眠的架勢。

  秦盞洛只是一時起了想要逗弄雲謹的心思,對方的反應強烈尚在她的意料之中。

  但云謹會吐血,卻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她這位夫君,身子未免太弱了些,不可逼得過急。

  王爺,我們來日方長。

  耳邊人的呼吸聲逐漸變得清淺規律,雲謹懸著的心方才真正落下。

  那酒中的昏睡藥物到現在才開始發揮作用。

  受此試探,心中難免混亂複雜。

  雲謹躺在里側,頭部微微有些暈眩,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剛剛似乎是吐血了。

  她起身繞過秦盞洛下了榻,重新將自己的衣裝整理得當,而後望了望屋內窗子,徑直翻了出去。

  謝憐靜氣而不得發,雲謹只說自己不小心吐血了卻不肯說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唬了她一跳。

  新婚之夜吐了血,料想與那公主脫不了干係,謝憐靜心中對那公主便多了幾分不喜。

  謝憐靜將手搭在雲謹的脈上,皺著的眉兀地鬆開:「嗯?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雲謹身上有著舊傷,又思慮過度時常夢魘,時感氣血不暢。

  如今把脈一看,狀況倒是有所改善。

  「我再給你添幾味藥,養元固本,如此甚好。」謝憐靜提筆便寫,「另外我給你研製了新的安神香,回去看看管不管用。」

  雲謹無不認真應下,離去前不忘笑著致歉,自己又惹得對方擔心了。

  謝憐靜對待她如同長姐般,是雲謹少有信任的人之一。

  回到寢房後,雲謹習慣性地走向自己的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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