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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氣,別提有多驕傲。
此事不止在孩子堆里相傳,也傳到了司玄知耳里。
「你跟陳陽陽打架了?」
沈杳抬頭,又點點頭。
司玄知拿過她面前的書,將其合上:「你們為什麼打架?」
沈杳原原本本的說了事情的起因,只是說到結果時,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頭。
倒不是覺得自己錯了,純粹是覺得自己先動的手,結果打輸了有些丟人。
司玄知會錯了沈杳的意思,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杳杳不難過,此事本就是陳陽陽的錯。只是你是個姑娘家,力氣小,在武力上討不著好。若下次她還欺負你,你莫要理他,回來與我說就是。」
「玄知哥哥也會打架?」沈杳暮然抬頭,眼睛裡亮晶晶的。
這……
司玄知頗感無奈,笑了笑:「哥哥不打架!」
「哦~」沈杳失望的又低下頭,她還以為能跟著司玄知學習打架技巧呢。
司玄知會不會打架不得而知,但他定有特殊的教訓人的技巧。
不然為何自那日交談以後,小胖子再見到沈杳總是繞著走。明明,他是以打贏沈杳為榮的。
沈杳覺得,這事定與司玄知脫不了干係。
十一月初六,下起了這個冬日的第一場雪。大雪紛飛,不過一刻鐘,天地間一片素白。
西北邊吹來的寒風凜冽,那聲響兒好似鬼哭狼嚎。
屋裡燒著炕,暖烘烘的,倒是與外邊的冰天雪地隔絕開來。
吳婆子盤坐在炕上,炕桌上擺著的,是裝錢的黑匣子。
「先前攢了五兩,加上抓拐子得的二十兩,再去了老三娶親的花銷,如今咱家還剩十六兩。」
吳婆子將帳一筆筆的算給眾人聽,又打開了匣子:「今年的冬天冷的厲害,咱家這屋的好裡面牆都裂了縫,好在只有一絲絲,今年這風還透不過來。可長此以往,不說屋子要塌,這縫肯定要越來越大。」
「這房子也沒什麼好修的,修來修去也就這樣了。我跟你們娘商量過了,等天晴了,你們幾個去後山砍些木料,再挖些黃土。到時候再拿出十兩銀子買些大石,蓋個寬敞些的房子。等長生他們大些,到時候也能住的開。」沈老頭說出來自己的打算。
眾人聽罷,心中皆是欣喜,實在是現在的屋子太破了。
只有沈杳,心中起了盤算。
聽沈老頭的意思,蓋的還是黃泥房子。只不過這回是要將摻在黃泥的碎稻草,換成了大石頭。
相比別家,帶石頭的房子要結實耐久居,但沈杳想要的,是青磚房。
不說修成司家那樣氣派別致,用料全是青磚還是很有必要的,這樣的房子寬敞明亮,住起來舒適。
可修青磚瓦房,不說五十兩,最差的起碼得準備個三十兩。
她家沒錢……
看來,得想法子搞點錢。
「房子修好了,住個幾百上千年不成問題。」開口之前,沈杳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吳婆子笑著感嘆:「那是,這房子啊,修好了,可是能住個幾十代人的。也是說咱家沒錢,不然砌個青磚的,住著多舒坦?」
見吳婆子被她的話題引了過來,沈杳趁熱打鐵:「奶,要不趕明兒得了空,讓我爹帶我去趟城裡看看,看看可有能賺錢的營生。杳杳也想住青磚綠瓦的大房子。」
「那趕明兒讓你爹帶你去城裡瞧瞧。」
吳婆子倒沒有真指望小孫女去趟城裡,就能尋摸出個掙錢的營生。她是想著小孫女有那份心,總不好打擊了她,反正去趟城裡也不費什麼錢。
夜裡,沈杳難得的失了眠。
萬籟俱靜,沈老頭的鼾聲此起彼伏,沈杳貼著里側的牆,腦中搜索著她所能想到的,所有的可能賺錢的法子。
只是想著想著,那些法子又全部被她否了去。
沒有投資資金,技術有限,運輸不便,諸如此類的種種原因,限制了她的發財大計。
窗外的大雪,依舊在簌簌的下著,沒有半點要停的意思。
沈杳打著哈欠,只覺得眼皮子打架,這才挽過吳婆子的胳膊,沉沉的睡去。
大雪整整下了三日才停。
雪一停,沈老頭就帶著兒子們將院子裡,和院前的小路上的雪都鏟了。
想到屋中的閨女,沈春生將剷出來的雪都堆到了院子裡,堆了個雪人。
「杳杳,快來看,這是什麼!」沈春生喚著閨女。他想,閨女一定會很欣喜。
「這冷死人的天,你喊杳杳出去做甚?要是染了風寒可怎麼好?」
徐氏一手抱著兒子,另一隻手牽著閨女,邊數落邊往外走。
剛到堂屋,就看到屋外的院子裡堆了個雪人。
「杳杳,爹給你堆了個雪人,好看不好看,喜歡不喜歡?」
嗯……
「好看,喜歡。」沈杳昧著良心的誇了句好看。不過喜歡是真喜歡,因為那是她爹為她堆的。
但是這雪人吧,丑是真的丑。
不等沈春生沾沾自喜,沈杳就跑到了灶房,拿了根胡蘿蔔和兩個葧薺,又再院子裡尋了兩根小樹枝。
胡蘿蔔當作鼻子,葧薺當作眼睛,樹枝用來當作雙手。這麼一打扮,醜陋的雪人瞬間可愛許多。
「呀~呀~」沈延年還不會說話,對著雪人拍手,嘴裡咿咿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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