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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雙白她一眼,「品色正常的酒就讓我遞給你師妹,這種毒酒就給我喝是吧?」
一旁的攤主投來古怪的目光,陶知意笑道:「我是覺得這東西新奇,孟大夫你不是經常試藥嘛?」
「不喝。」孟雙扭頭拒絕。
攤主的眼神變得更加炙熱,陶知意乾笑一聲,盯著他質疑的目光把酒一飲而盡,「誒?味道真不錯。」
「姑娘有品味,咱們這可是用清蕊素蠶的汁液釀的,那自然是不一般。」
陶知意準備投羽毛的手一頓,「什麼什麼蠶?」
「清蕊素蠶,咱們蓬島特有的一種蟲類……」
蟲子?
陶知意眼前一黑:「嘔——」
走到後面,陶知意再也不肯接看起來就不認識的酒,只喝了幾杯竹葉酒,想要把吃了蟲子的感覺壓下去。
到了酒宴的最中心,他們看見了一直不在的軒轅善,正幫著雲明打理他的酒攤。
清風霽月的仙君深入市井,忙前忙後招待客人的樣子反差巨大,陶知意昏乎乎地抬頭看了眼她師妹,輕嘆一聲。
「螢兒!元露姑娘!」軒轅善瞧見他們,抬起手揮了揮。
雲明也起身朝他們看過來,目光在令玄臉上掃過,又被一旁戴著帷帽的伏螢吸引了視線。
大晚上戴著黑帽子,鬼鬼祟祟的。
明知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臉,伏螢壓低了帽檐。
軒轅善擺上一排乾淨的酒杯,賣力推薦:「這是我朋友自己釀的酒,整個品酒宴絕對沒有比他這裡更好的了。」
雲明揚起下巴,露出驕傲的神色,有意無意看著攤位上的花瓶,裡面滿滿當當的全是羽毛,有些都溢了出來。
「本店不才,次次都在品酒宴上的拔得頭籌。」
「喲,那可真厲害。」陶知意半陰陽怪氣半真心地說。
她已經有些醉了,伸手端酒的時候眼前都出現了重影,試了幾次才端起來。
令玄站在她身後道:「師姐,別喝了。」
「沒事,我酒量很好!」她看向金赤和孟雙,「師兄師姐都能作證!」
金赤笑著搖搖頭,「也就三杯的水平,你現在還能穩穩噹噹站著,是因為那些果酒度數不高」
「我就算醉了,也能好好走回去。」陶知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下一刻就栽了下去。
雲明嘖了一聲,借住被她扔掉的酒杯,道:「我這可是烈酒。」
陶知意不偏不倚壓在孟雙背上,孟雙道:「你也不早說。」
「我看這位姑娘喝了那麼多,以為她酒量不錯呢。」雲明說完,又遞給伏螢一杯,「這位,姑娘?你要不要嘗嘗?」
伏螢沒說話,擺了擺手,便躲到了金赤的身後。
她這副模樣實在可疑,雲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將酒喝了,酒杯扔到身後。
「那可惜了。」
孟雙比陶知意身材瘦小,被她這麼壓著,累得彎了腰,不滿地沖金赤道:「你快背著她!死沉死沉的!」
「我也可以。」令玄剛伸出手,便想起他和陶知意之間的詛咒,手在空中僵了半刻,落寞地收回,「師兄來吧。」
眼睜睜看著陶知意趴在金赤背上酣睡,令玄垂著頭,幾乎快把牙齒咬碎,才克制住想要殺人的衝動。
金赤不是第一次背人了,陶知意偶爾發出毫無意義的夢囈,他還回應幾句。
他走得緩慢,想要這樣的時光無限延長,即使後面那道視線快把他的後腦勺鑿穿。
來時他們氛圍不錯,有說有笑,回程時卻顯得緊張。
孟雙看著前面彆扭的三人,又轉頭看著帷帽里的伏螢,素心谷的八卦之心雄起,一肚子的話想說。
但這人來歷不明,只和陶知意熟識,顯然不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
她憋了一路,一回去便進了屋,金赤將陶知意放在床上,之後的事情他不便再幫忙,只能擺脫這兩位女修。
他出去後,令玄也跟著他出去了,留伏螢給陶知意寬衣。
兩人站在門口,相對無言。
金赤盯著自己的鞋子,沉默許久,覺得自己這個做師兄的該開這個話頭。
「你怎麼不回房,時候不早了,回去歇著吧。」
「師兄怎麼不回去?」
「我……我怕師妹再出問題,今夜想留在這裡。」
令玄眸色一沉,道:「師兄在這兒,是否有些不妥?」
金赤:「我只在外面守著。」
「師姐她只是醉了,昨晚的事情不會再發生。」只要他不再靠近她。
金赤卻是有些為難:「我不放心。師妹她看上去身體康健,但是經常會出些莫名其妙的小毛病,之前五感盡失,三天之後卻不治自愈……」
「那不是因為師兄跟別人打架受的傷嗎?」令玄寒聲道。
金赤怔愣,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聽到了?」
令玄眉心擰了起來:「我睡不著,想去陪陪師姐,沒想到有人捷足先登。」
他的語氣很不客氣,金赤也聽得不舒服:「她也是我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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