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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令玄下意識伸手去接她,卻突然想到自己正是害陶知意變成這樣的元兇,又緊急停下。
陶知意重重地栽倒,摔了個屁股蹲,不過好在除了那一瞬的電流之外,她腦袋不再疼了。
她趴在地上,虛弱地勾起一個笑容:行行行,賤里賤氣的系統,好歹還有點人性,限制只是不能觸碰女主。
陶知意自己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轉頭看到師妹臉上划過一滴淚珠,順著她的臉頰,砸進衣領。
這一滴眼淚的傷害可比那股電流大得多,陶知意當即便控制不住表情,忍不住朝他邁了一步——
「別過來!」令玄坐上窗台,用手指迅速抹去眼角的淚光,「你再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陶知意停下腳步,心疼不已:「師妹,這是二樓,摔不死人的。」
「……」
陶知意總是擅長把緊張的氛圍渲染成詼諧,令玄瞪了她一眼,往後仰著身子。
「師妹你冷靜一下,現在的情況,怎麼說呢……」陶知意眼珠子轉了一圈,道,「我覺得我可能受了某種詛咒,沒辦法碰你。」
陶知意決定找個冤大頭背黑鍋:「或許是聞歡乾的!」
令玄:「你說什麼?」
「他活了三萬年,肯定會很多歪門邪術,一朝受制於我們這樣的普通修士,肯定心有不甘,你看,他昨天下午就沒了蹤影,我昨晚就變這樣了,肯定是他幹的!」
令玄眼裡寫著「不信」兩個大字,「你和他結契,他不能做傷害你的事。」
「所以我說是歪門邪術!」陶知意厚著臉皮顛倒黑白,硬要把這口鍋扣在聞歡身上,「等他們回來咱們盤問一下就知道了,所以你先下來。」
她伸出手,令玄看著她發抖的手掌,輕輕跳了下來。
騙子。
他很清楚陶知意在騙他,沒人會相信這麼拙劣的謊言。
可他忍不住想相信她,或許是為了給自己開脫,不想承認陶知意因為他才痛苦的。
令玄走了兩步,和陶知意拉開距離,「那師姐只要不碰到我就沒事嗎?」
「當然!」陶知意張開雙臂,「你看,我現在很好。」
令玄抿唇,眼神閃了閃,道:「那就好。」
「所以你也別在屋裡悶著了,宗里的人來了,咱們明天就能回宗門,大好的夜晚,不出去逛逛?聽說今晚有品酒宴呢。」
「什麼品酒宴?」
「不清楚,應該和賞花宴賞月宴差不多吧,就大家一起逛逛吃吃。」
令玄眼神有些許的鬆動,但是一想到陶知意昨晚的痛苦模樣,他緊鎖深眉:「算了,會上人多,難免磕磕碰碰。」
陶知意失落地說:「可師兄師姐他們都去,留你一人在這裡孤孤單單,我不忍心。我們這麼多人,大不了讓孟雙走在咱們中間,免得碰到。」
「……」
「好不好嘛?」
「……好。」
他不想再錯過和陶知意留下回憶的時刻。
不然如何比得過她和其他人的十年?
見他終於鬆口,陶知意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附帶罵了聲狗系統。
她昨夜那樣,師妹肯定被嚇著了,幻境裡他為誤殺同族的事情那麼自責,現在肯定也是如此,看師妹這樣比殺了她還難受。
借著臨行前這場品酒宴,也好讓師妹放鬆一下心情。
除了軒轅善,他們此行來蓬島的人都一起出了門,還戴上了一個元露。
見元露又戴上了她那黑長帷帽,陶知意吐槽道:「你總穿成這種模樣,黑黝黝的,混在人群中實在可疑。難怪總與人起衝突。」
元露掀開帽簾,道:「我這樣走在街上,也會引人注目。」
確實有點道理,陶知意無話可說,她打量著令玄,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令玄挺直身板,「我不需要。」
「也是,我師妹的美貌就要所有人都看到!」
元露翻了個白眼,又把臉藏進了帷帽中。
他們一行人走在街上格外的顯眼,陶知意走在最外側,和令玄之間隔了個孟雙。
品酒宴開了兩條街,設宴的是蓬島上各種酒館掌柜,還有一些農戶自己釀的酒,只要覺得味美,便可以放到宴會上來供人品嘗。
每人在入宴之前會領五根鳥羽毛,攤位角落放著個白瓷花瓶,若是喜歡攤主的酒,便可以將羽毛投進花瓶中,宴會結束後會根據羽毛的大小,評出今晚的「酒神」。
蓬島幾乎每月都會有品酒宴,所以宴會上也不是非要比個勝負的競爭氛圍,更多的是想讓四方遊客品嘗到自家釀的美酒。
陶知意剛踏進去,便被各方遞上來的酒杯迷暈了眼,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種類的酒,桃花酒玉米酒葡萄酒櫻桃酒……只要是能吃的,似乎都能拿來釀酒。
走了沒半條街,陶知意已經喝了五杯酒,各種度數未知的酒喝進去,效力堪比深水炸.彈。
「你們嘗嘗這個。」陶知意又接了攤主遞過來的酒,看著杯里深藍色的未知液體,她把酒杯遞給孟雙,「孟大夫,您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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