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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就是羨慕。」因為他的母妃曾是五皇子母后的侍女,在中一直屬於皇后派系,所以就算他不選擇,周圍的人依舊會將他看做是五皇子派系的人。
不如大大方方的加入,以無功無過的平庸盡力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如今大山除去,他的束縛不在,他亦終於不用儘量去做一個透明人。
「景言,我本以為在皇子中你我是最為相像的,但我遠遠不如你有勇氣,敢於邁出那一步。」自嘲的笑了笑,以往看似無解的選擇,也有他無能懦弱的緣故。
「如今呢?」時欒問,這個三皇子倒是難得的通透之人。
「如今,天高海闊,憑鳥飛躍憑魚暢遊。」三皇子笑的開懷,「希望你們一直站在頂端。」
有的人心易變,有的人心堅如磐石,一場爭端讓他看透了很多東西,那天六皇子對大皇子說的話,亦佐證了他的很多猜測。
太子登位,六皇子輔佐,將是對無心爭位的他來說最好的結果。
「這就巴結上了?真不愧是下賤奴婢所出,骨頭軟的很。」後出來的四皇子聽到了最後一句,不屑的嘲諷道。
三皇子當然不會容忍四皇子言語上的侮辱,反駁道:「母妃乃父皇親封的嬪位,不容你肆意踐踏。」
四皇子冷笑,「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一時為奴終生為奴。」
時欒本不想摻和,但有些人說話太難聽,「四皇兄,你這話是不滿父皇的冊封心中存怨?若是如此,我們可以一同到父皇面前辨個明白,也好過你在這裡尖酸刻薄的偷偷說小話。」
「桓景言!」四皇子怒聲喊道。
時欒懶懶的瞥了人一眼,「我人在這,有話說。」大清早覺沒睡足就被拉來早朝,還不能回去睡回籠覺聽四皇子叨叨,耐心即將用光的人面上有些不耐煩。
這落在四皇子眼中,就是六皇子不將他放在眼裡。
「風水輪流轉,我等著看站在高處的人跌落。」撂下一句狠話,四皇子甩袖走了。
「多謝。」三皇子拱手道,「四皇弟性子執拗,但要說做什麽,應該是不敢的。」
「我知道。」會咬人的狗不叫,這般明著來的,通常就只能逞逞面上的威風,被懟回去氣得也是自己。
「走了。」時欒擺擺手轉身離開,他要回去補眠了。
奪嫡之爭後,皇子中剩下的,要麽是勝利者,要麽是無望於皇位的,這就是皇城的殘酷。
第82章 送父皇一張讀心卡(二十一)
路過的大臣眼觀鼻鼻觀心,像是什麽都沒發生,皇子們的交鋒不是他們能參與的,為防成為被殃及的池魚,如眼瞎了般連一個多餘的眼神兒都未曾多瞄一個過來。
但路過的用餘光還是能看到一二的。
到時候將看到的一拼湊,就能湊出完成的經過來。
後面出來的大臣見四皇子貌似十分生氣的走了,心中不禁搖頭,對這位皇子的心性有了大致了解。
不能韜光養晦,在形勢比人強的時候學不會低頭,難成大事。
但凡得勢的六皇子容忍不了,這位四皇子往後的日子就會難捱許多,不用耗費多大心力的使些絆子或者在文景帝面前說上兩句,便能讓其吃不小的苦頭。
時欒知道大臣們在偷偷吃瓜,八卦是人之常情,何況大臣們對皇家的事異常關心也是為了不成為爭鬥中的炮灰。
「六殿下,陛下傳喚。」想補個回籠的打算被匆匆趕來的太監阻攔。
叫太子過去處理政務,又來傳喚他幹嘛,時欒心中抱怨,跟著小太監來到了勤政殿,還不知一場會審在等著他。
近來天氣漸暖,文景帝日常處理事務的地方也跟著換了,相對來說,勤政殿更亮堂些,但更透風,自是不適合寒冷的冬日。
「言兒,叫你來,是要問問你的大事。」文景帝老神在在,和太子一同看著他。
這大事小事的不都解決了,難道還有遺漏的?
時欒想了想沒想出所以然,問道:「不知是何事讓父皇費心。」
「是這樣,朕記得你說過要自己擇正妃?」文景帝看了一眼太子,他先前叫太子過來為的也是這個事,本想著提前探探底,沒想到太子一點兒不知道。
就是這一探底,讓文景帝挖掘出了以往不知道的東西,卻原來當初他允許人自己拿主意的事不知道怎麽傳的,竟是傳小六因不滿他選的正妃惹的龍顏大怒,為了不觸他眉頭,才導致拖了這麽久都未曾有人多提一句。
他可太冤枉了,當初是有被忤逆的不滿,但哪來的大怒,簡直豈有此理,小六卻因此耽誤了娶親。
謠言害人,必須得將宮裡亂嚼舌根的給整治一番了,連他都敢隨意編排,可別真讓小六誤會了。
時欒:「???」
他近來是水逆還是怎麽滴,原主的遺留問題多年未被人注意,他才來多久,怎的就被想了起來?
任務者倒不是不能在任務世界娶妻,就是時欒從不這樣做,這不是自己平白給自己栓根繩子,無端添上更多的牽掛。
在這個世界自然亦是不想的。
但古代皇權社會,又是皇子,若是他不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拒絕,怕不是會榮獲賜婚的天降大餅。
時欒不想被大餅砸死,只能腦中高速運轉,想如何才能將突如其來的催婚給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