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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濯還是記不太清,難道是文里一個重要的人物,要麼他怎麼感覺似乎有點印象?

  顧濯繞到了少年身邊,從那個角度看見了那官員不屑的面孔,猛然驚醒。

  當初他剛穿越進來的畫面終於浮現在了自己眼前,那時他還迷迷糊糊的,是被人從家裡抓進詔獄。而當時來逮捕他的人就是這個人!

  顧濯盯著那人,驚嘆出聲:「真他媽冤家路窄啊……」

  身邊的誤之完全不知道顧濯在說什麼,但是他很著急,畢竟時間不早了。「玄師,沒什麼好看的,咱們走吧。」

  顧濯現在恨得牙痒痒,當初把他抓進詔獄的人在這裡當街跟人鬥毆,原以為又是兩個無名炮灰,他還看得津津有味,現在看來,原來是老熟人。

  他還真不打算走了,這少年被打的挺可憐的,那官員……不對,穿著飛魚服,應該是錦衣衛。這錦衣衛又不會聽人辯解,這少年怕是凶多吉少,生死難料啊。

  誤之見顧濯不動,以為他沒聽見,又問:「顧玄師,咱們該走了。」

  那錦衣衛本是要將艱難爬起的少年按倒在地,忽然手上一頓,似乎聽見了什麼,緩緩抬頭望向了顧濯這邊。

  第17章

  這一眼,既乍然又驚悚,顧濯一看到他的眼神,像是心裡身子涼了半截一樣。雖然他現在沒什麼好怕的,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更何況他現在遇到的是他剛來到這個世界咬了他的大毒蛇。

  顧濯側目而視,只見那人來了個一指禪,便將少年按趴下了,然後緩緩直起了腰,高傲地仰著頭,道:「帶走。」

  少年被他的屬下給拉起來的時候骨頭都軟了,但是嘴還是硬的,一直叫喚:「你讓他給小爺我出來!看我他媽不打死他!」

  「小小年紀,張口閉口就是小爺。」旁邊的錦衣衛押著他,用眼神指了一下剛打完架正擦手的那人,「看見了嗎?這才是你爺!以後爪子放乾淨些,別老是偷東西,嘴也放乾淨些。」

  這剛剛打完架的是這群這些錦衣衛的頭頭,看著老成,表情也是一貫的肅然,讓人不寒而慄。他只淡淡道:「不必與他多說。」

  說完,那雙眼睛又看向了顧濯,他眉間緊蹙,幾步大腳印就過來了,正站在顧濯面前。

  「顧玄師?」

  原來這人認識自己?!顧濯驚了,突然又想到,自己現在是「名揚萬里」啊,就像李南淮說的那樣,人人都能稱道出「顧玄師」的大名,卻幾乎無人見過顧玄師正臉,就算是顧濯混在人群里,他們估計也認不出來。

  但是,這人能認出來,也就是說,他還是記得當初是他親手把顧濯押送到詔獄的。

  顧濯裝作不認識,其實也是因為他確實不知道這人叫什麼,便莞爾一笑,道:「不知閣下何名?竟然認識我。」

  那人還是如往常一樣,仰著首,看起來比顧濯高出半個頭,顧濯盯著他,甚至能看見那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然後從嘴裡輕蔑地吐出幾個字:「北鎮撫司總旗,楊貞。顧玄師大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曉。一個爬龍床的人,誰敢不敬?」

  楊貞譏諷一笑。

  「總旗大人敬不敬的無所謂,主要是陛下讓誰敬,誰就得敬。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你說是吧。」

  楊貞聲調高昂,「是。」

  他湊近,一股由上至下的壓抑襲過去,「咱們公事公辦,聽的都是陛下的命令,我更是唯陛下為忠。我還有小賊要處理,顧玄師這麼擋著,我怕會髒了您一身泥。」

  顧濯站在路邊的位置,又不是什麼寬敞的地方,更不是該走的地方,這楊貞明顯就是擺架子,故意找茬。

  「總旗大人,正道不走,偏要走歪路,本來身上就不乾淨,走這兒,怕是會更染一腳的泥。」

  楊貞面色難看,冷著眼,「我願走哪裡,便走哪裡。帶走!」

  楊貞正要從顧濯身邊闖過去,顧濯抬手攔下,「總旗大人,過些日子陛下要舉辦『冬獵』,招募選拔有勇有謀之人,不知大人可敢一試?」

  「我為陛下欽點的北鎮撫司總旗,顧玄師說的這些,怕不是找錯了人。帝京的錦衣衛怎可參與這些武鬥之事,」楊貞輕笑,「難道拼死拼活打鬥一場,是為了離開帝京,然後去那鳥不拉屎的西北戍邊?」

  「總旗誤會了陛下的意思,去往西北並非是為了戍邊,而是收復青甘。『冬獵』誰都能參加,並不是錦衣衛或者南北鎮撫司就不能參加了,即便是乞丐或是奴才,只要智勇雙全,有才能,都能參與其中。」

  「哦,青甘,」楊貞抬了抬眼皮,很是不屑,「那地方滿是斷井頹垣,赤地千里,即便是不要了,又能怎樣?北明養著那群沒用的廢物,如今他們自己落到了西奴的手裡,還要等著北明前去收復?痴心妄想。」

  這話不知是在說誰,但是絕對不是只說給顧濯聽的,他可能是在嘲笑顧濯,竟然為了這些無用的地方、無用的人到處奔波,實在是令人唏噓,可笑。

  顧濯知道這人的脾氣了,自然不會多跟他犟嘴,畢竟周邊這麼多人看著,人設還得立住,便只能咬咬牙,佯裝客氣。「總旗從未去過青甘,怎知那裡赤地千里。還請總旗大人替我留意,看看有沒有適合的人選。」

  楊貞哼了一聲,擺手而去。

  當那被押著的少年鼻青臉腫地路過顧濯身邊時候,還抬著頭怔怔地打量著這個玄師,忽然道:「顧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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