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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聲道:「我能再晚兩天走。」

  鄒渚清回神,笑了下,拉下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握住:「沒事,你回去忙你的。別忘了還有我這個人就行。」

  「忘什麼。」周弒青捏捏他的指尖,「我還怕我老想著你出神,正事兒都辦不了。」

  鄒渚清樂了:「騙誰呢你,你最正經了好不好。」

  周弒青不悅:「別不信啊。我們倆剛在一起那會兒,我確實就是這個狀態。」

  在《狂放》劇組那會兒還好,方裘在那兒擺著,周弒青和鄒渚清都挺克制。一離了方裘的組,倆人的熱戀期一發不可收拾,那段時間兩個人分開拍戲,周弒青才第一次體會到入戲多難。

  「那會兒我NG的次數,是我演戲這麼久來最多的時候。」周弒青解釋道。

  不知什麼時間,也弄不清緣由為何,思念會像綿密的針,刺刻下另一個人的形狀。

  和自己對戲的人演戲不好被導演罵,他會想起鄒渚清渾然天成的演技;吃劇組盒飯,他夾著西蘭花時在想,小清不愛吃這玩意;深夜躺在床上會想,為什麼鄒渚清不在他身邊。

  鄒渚清第一回聽說,頓時覺得新奇,心頭那點因為分別起的皺也被熨平了。

  周弒青看著他明顯好起來的心情,眼角多了一抹笑意:「不難受了?」

  鄒渚清也笑:「不難受了,知道你喜歡我。」

  直到走到編劇組門口,周弒青還在被迫背鄒渚清交代他的話。

  「吃飯的時候給你打電話,晚上視頻,不和長得帥的和長得漂亮的交朋友,有什麼事及時匯報……」

  鄒渚清還不滿意:「還有呢?」

  周弒青撇過頭看他:「還有每天想你。」

  鄒渚清眼睛裡是周弒青稜角分明英俊的臉,耳邊是動人的情話。

  這樣的場景,上一次經歷已經是三年前了。

  失而復得的東西,總是要更加珍惜,所以才這麼捨不得。

  他酸澀地勾勾嘴角,擠出個風輕雲淡的表情:「我也會的。」

  會不停想你。

  因為捨不得,於是還未分開,就已經嘗到了思念的味道。

  周弒青聽見這一句,差點丟了理性。

  他心疼自己的小貓,想丟掉工作整天陪著它。

  他快速將鄒渚清拉進一片黑暗的樓道,在那裡緊緊懷抱住了珍寶。

  交織的呼吸和心跳,是寂靜黑暗中的唯一聲響。周弒青感受著鄒渚清將頭埋在他懷裡,那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姿勢。他於是將人抱的更緊。

  不知道多久後,他殘忍地讓理智再次占據了身軀,拍拍鄒渚清的腦袋示意他放開。

  「走吧。」他拉起鄒渚清的手。

  有些東西,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第23章 認人

  鄒渚清邁進門,見編劇賈平坐在正中間。

  他頓時有些緊張。

  如果說為數不多能讓鄒渚清害怕的人里,方裘是第一,周弒青居第二,那賈平一定排第三。

  賈平為業界周知,是在他用一部《告老還鄉》助周弒青拿下第二金後。可在這之前,他曾是《狂放》的跟組編劇之一。

  拍《狂放》時候的鄒渚清,還是所有人眼中的天才演員。

  他對演戲有著自己的傲氣,對角色有最獨一無二的理解。那時候的他沒少和編劇們吵架,他總能說服這群人。

  除了遇上賈平的時候。

  賈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鄒渚清有些像。

  他們同樣年輕,都是自己領域的天才。

  鄒渚清對自己體驗到的角色情感堅信不疑,而賈平同樣不允許別人對自己於筆下的人物理解置喙。

  賈平曾經很多次拉回了鑽牛角尖的鄒渚清,而這一次,他同樣要這麼做。

  他看向已與自己相熟的周弒青,沖周弒青微微點頭。

  周弒青於是邁步,走到了賈平身邊坐下,表明了自己的陣營。

  鄒渚清看面前這架勢,深吸了一口氣:「行,讓我演哪段?」

  賈平沖他攤開手:「你是張永,你說了算。」

  鄒渚清看向周弒青,後者沒出聲。

  鄒渚清扯扯嘴角,暗罵真是公私分明。

  他抬頭,看著賈平道:「那就看天花板那段。」那段他加了戲的戲。

  賈平聞言,微微挑眉:「喲。」

  周弒青低低笑了聲。

  「還是這麼犟。」賈平將劇本捲起來,往大腿上一拍,「那你開始吧。」

  周弒青作為旁觀者,以這麼近的距離看鄒渚清演戲還是頭一次。

  如果一個人天生就是要干某件事的,那麼不管他以何種方式蒙塵,你依然能看出他身上有某些地方正發著光。

  鄒渚清就是這樣,一個生來就屬於鏡頭的人。無論鄒渚清怎麼說他自己並不適合現在的演戲方式,周弒青卻依舊能看出他一直在進步。

  不過是點撥了幾句,他便迅速悟出了關竅,做的越來越好。

  片段不到兩分鐘便結束了,以周弒青來看,在又經過幾天的沉澱後,鄒渚清對於這個片段的演繹闡釋已經能夠符合角色的行為邏輯了,但有人並不認同。

  賈平搖頭,手裡的劇本被他嘩啦啦撥動:「再想。」

  一句多餘的話沒說,鄒渚清調整狀態,重新進入角色。

  周弒青看著他調整了一些細微的表情,讓人物狀態的人展現更加鬆弛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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