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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魯斯嘴上雖然說著偏愛勤勞學生一類的話,但他將巫師生來的『天賦』看得極重。

  多芙·多納斯的占卜課並無門檻,但格魯斯卻會為自己的鍊金課程專門挑選學生。

  「不過,占卜的有趣之處在於解讀預言而非做出預言,多芙·多納斯的血親曾出版過《泰科·多多納斯的預測》,書籍以詩體形式創作,描述了二十世紀上中葉可能發生在魔法世界的一些大事,泰科·多多納斯也因此被稱作先知。」

  格魯斯頓了頓,「但是,要想真正了解這本書,必須得在事件發生之後——將詩句與已經發生的事件對照,才能懂得其中相照應之處。」

  也就是說,占卜雖說是『預』言,卻起不到防患於未然的作用。

  極致的占卜便是完美地符合現實,而極致的占卜研究只能令人知道即將發生之事,卻無法避免禍患到來。

  人固有一死,利用水晶球觀測完一生,心中只餘下對命運的妥協。

  格魯斯一席話十分難得地切中了芮婭的心坎,「所以,您是贊成我退掉占卜課的。」

  芮婭往自己的杯中再次斟滿了清茶,不兌糖和奶,便是一股盈滿鼻腔、恰到好處的清香。

  「多納斯可算不上什麼學者,比起泰科,多芙更像個神棍...你完全可以將多出來的時間用在鍊金術上,它是個有前景的學科。」

  格魯斯微微挺起腰板,上挑的眉頭暗示他愉悅的心情。

  辦公桌對面的天窗難得透出幾分日光,天氣似乎由陰轉晴,石室之中亮堂些許。

  「您為什麼會選擇霍格沃茲?德姆斯特朗不適合繼續呆下去麼?」

  芮婭帶著目的造訪格魯斯·霍恩海姆,她得慢慢聊到重點上去,取得貼近真實的信息。

  「你暑假在麻瓜界渡過,應該清楚,最近世界不太平......魔法界也是如此,相對而言,英國是最安寧的地方,我希望靜下心來做學術。」格魯斯將甜品塔往芮婭那邊推了推,「當然,若不是陰差陽錯來到霍格沃茲,我也不會遇上你。」

  「陶瑞爾和您是怎麼認識的?你們是同學?」

  格魯斯知道,在芮婭面前談及她母親是無可避免的。

  或許,他將碰面的時間選在周末下午,內心便已經有了打算。

  「是的,我們是同學——」

  「他也是嗎,你們之間相差多少歲?」

  「科倫巴,科倫巴·霍恩海姆,他大我五歲...陶瑞爾大我兩歲。」格魯斯從辦工作中間的抽屜里摸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他點了點其中的三個年輕人,「這是我們上學時成立的實驗俱樂部,陶瑞爾是部長。」

  巫師的『相片』更像是一段小視頻,眾人在俱樂部中聚在一起,將黑頭髮的女生擁在中心。

  女巫滿臉洋溢著笑,招呼完會員匯攏後,雙手自然下垂,面向鏡頭開朗且自信;兩位霍恩海姆在女巫的一左一右,年長的那位與現在的格魯斯有五分相似,不苟言笑;年幼的格魯斯有意識地將巫師長袍拉緊,半邊身子隱在『陶瑞爾』的後面,有幾分陰鬱。

  芮婭一眼便看到了陶瑞爾脖子上露出的掛墜繩,她指了指陶瑞爾,又將自己脖子後的鎖鏈挑起,「這難道是陶瑞爾上學時便完成的鍊金飾品?」

  「不是。」格魯斯答得極快,「這原本是你外公留給她的普通吊墜...不過,對這隻項鍊的實驗改造是從俱樂部里開始的...我算是參與過。」

  「改造?」芮婭蹙著眉,「所以,它究竟有什麼用?」

  格魯斯沉默了,他將桌面上的照片重新收回抽屜,也不再直視芮婭,「大部分實驗都是科倫巴與陶瑞爾一起完成的,我不是很清楚。」

  「好吧,說起來,比起鍊金飾品的說法,紀念物更合適它。」

  芮婭牢牢盯著格魯斯,眼見他將靠椅往桌後挪了挪,有意遠離她。

  ......

  「贏了,金色飛賊被抓到——斯萊特林隊的湯姆·里德爾拿下最後一個進球!真是不可思議,我們這一屆的魁地奇冠軍憑藉進球得分取得驚人優勢......」

  「我不想騙你,芮婭。」格魯斯撩起額前的劉海,他仍瞧著別處,「你就連喝茶的習慣都與陶瑞爾那般像,不加奶也不加糖...或許,知道真相後的你後悔現在的選擇。」

  「不,現在的我就想知道這件掛墜是什麼。」

  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件喻示著這枚吊墜絕不是簡簡單單裝飾,孤兒院時,吊墜中的人曾救過她一命——但那絕非她的母親,也不會是格魯斯嘴中的科倫巴。

  「科倫巴是個很瘋狂的巫師...陶瑞爾被他帶領著迷失了方向。」

  芮婭對格魯斯接下來要說的話隱隱有了預感,他之前所提到的『生父的死亡』、『生母的離開』...這一切恍若在瞬間串成一條線。

  「你知道帕拉瑟,我們霍恩海姆家的祖先,死靈魔法的研究者。」格魯斯愣愣地看著牆柜上轉動的鐘表,嘴中機械地描述著,「在後世,他以鍊金術而聞名......但在當時,也就是帕拉瑟還活著的時候,無論是麻瓜還是巫師,都稱他為黑巫師。」

  「生死是任何人都要經歷的坎,這也是鍊金術史上一個長久的研究末路:巫師們總想著以各種方法延長壽命,甚至飛躍死亡。」

  芮婭深以為然,她所在的麻瓜世界中,人修煉成『神仙』,也是一種壽命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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