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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愁姑和沈雲竹的婚姻,並不是聯姻。
兩人少年相識,兩情相悅,結為夫妻算是皆大歡喜。
唯獨他們的女兒休容不高興。
以愁姑的天賦,若是選擇巫族人,休容的天賦也定然不會低。
但她選擇了至今連人仙都突破不了的沈雲竹,導致休容覺醒的天賦極為一般。
休容當年追著燕瀾跑的時候,總覺得眼高於頂的燕瀾,是嫌棄她的天賦低等,才一再拒絕她。
便對自己的父親橫挑鼻子豎挑眼,瞧不起他入贅。
愁姑雖覺得女兒的思想有問題,看不慣她嫌棄自己的父親。
但休容天賦一般,確實是受她連累。
夫妻倆都愧對她,向來寵溺,才將她養成了嬌縱的性格。
愁姑點頭:「對,少君剛回來,說休容也快回來了。」
沈雲竹聽到女兒,露出笑容,又問:「不過少君匆匆來,匆匆去,是不是族裡出了什麼事兒?」
愁姑也正擔心:「莫名其妙的,這孩子忽然跑來詢問二十年前的事情。」
沈雲竹追問:「什麼事情?」
愁姑道:「關於他母親的表哥和表弟……」
「爹,娘。」
休容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好奇道,「你們站在門口做什麼?知道我回來了,在等我?
休容走上前,挽住母親的手臂。
又對父親莞爾一笑,親昵之中藏著淡淡的疏離。
埋怨父親導致她天賦不高這事兒,休容放下燕瀾之後,早就看開了。
但她依然與父親親近不起來。
實在不喜歡父親在面對羞辱時平靜的態度,說的好聽點是不在意世俗眼光,與世無爭。
但以休容的觀察,父親的心胸並沒有那麼豁達。
還願意忍著,那就是窩囊。
……
燕瀾回去寢宮時,獵鹿已在宮外候著了。
獵鹿見他走來,快步迎上去:「少君,不知您要我去辦什麼事情?」
燕瀾摘下面具:「你去藏寶閣徹查丟失的寶物,我懷疑族中有人私自將寶物借給一個叫做縱橫道的組織。」
獵鹿的聲音從面具下透出來:「縱橫道?」
燕瀾看向他:「你也聽過?」
獵鹿躬身:「略有耳聞。」
燕瀾講述:「我之前遇到兩個縱橫道的秘法師,手中拿著咱們的法器,」
他將聞人不棄的控訴說了一遍,「如今漆隨夢以天闕府的身份,要我們給個說法,趕緊去查一查,給他們個說法。」
獵鹿卻站著不動。
燕瀾:「怎麼?這件事情有難度?」
獵鹿忙答應:「沒有,我這就去徹查。」
燕瀾暗暗蹙眉,縱橫道存在好幾百年了,甚至還有個存在幾千年的前身,現如今的首領是一位地仙境界的高人,和獵鹿不會有關係。
但獵鹿的反應頗為奇怪。
燕瀾不動聲色,依然決定將此事交給他去辦。
他若當真知道點什麼,更容易露底。
「獵鹿,你秘密去查,先不要走漏風聲。」
「是。」
等獵鹿離開之後,燕瀾原地佇立良久,黑夜在他蒼白的臉上灑下濃重的陰影,唯獨一對兒紅眼珠格外分明。
月上中天,他轉身回去寢宮,將侍女遣走,獨坐在魚池前的矮几後。
這片魚池,以寶劍造景,形似劍池,
是為了彌補燕瀾放棄劍道,精修秘法的遺憾。
從前他在劍池前打坐,是為了提醒自己這世上有失有得,萬事萬物,最忌貪得無厭。
如今瞧見那些劍,燕瀾腦海里先蹦出姜拂衣那張明艷動人的臉。
燕瀾從同歸里摸出紙筆,然而抬頭望月,這個時辰,她應該已經睡著了,又放了回去。
片刻後。
腰間的鈴鐺竟然出現了響動。
燕瀾連忙取出宣紙。
姜拂衣歪七扭八的字:「怎麼樣,見過你爹了嗎?」
燕瀾望著這一行字,心道這莫非就是心有靈犀?
他提筆回覆:「見過了,事情有一些複雜。」
此事最適合傳音細說,但白鷺城距離萬象巫實在太遠了,傳音符距離有限,且不清晰。
燕瀾穩住心神,以工整的小楷娓娓道來。
……
姜拂衣等了很久,還以為他睡著了。
起身也準備去床上躺著,手腕上的鈴鐺終於顫動。
燕瀾幾乎寫滿了整張宣紙。
姜拂衣仔細看完,關於燕瀾的疑問,她的腦筋也有些轉不過來彎。
劍笙前輩有個五個月大就被封印的長子,她聽凡跡星提過。
劍笙又說,漆隨夢下凡,占用的是他長子的肉身,他不想看他們兄弟相殘,才將漆隨夢偷走扔掉。
但燕瀾說,神族下凡只能投胎於胎兒。
漆隨夢不可能是他大哥。
然而燕瀾又覺得,劍笙對漆隨夢確實有著一種很特殊的感情。
姜拂衣一頭霧水,提起筆:「我覺得你爹的說法合情合理,而你的判斷,只是基於一本雜記,沒準兒是你錯了。」
燕瀾過了一會兒才回覆:「可能吧,否則我無法解釋父親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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