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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結果如何,這份恩情姜拂衣記在心裡。
姜拂衣推門進屋,望見寬敞房間內精美的布局,不由微微一怔。
好多擺件,都是來自於海洋。
尤其是床鋪,竟然是由一個巨大的貝殼雕琢而成。
床上疊放著幾件簇新的衣裙,拿起來比一比,大致符合她的身形。
再去看一側的梳妝檯上,首飾盒裡的飾品在微光下,綻放著各色光彩。
姜拂衣坐在梳妝檯前,一個個拿起來比劃計劃,不愧是儒修世家,這審美還真是高級,她喜歡極了。
等到全部試戴過一遍,姜拂衣有些累了,趴在桌面上,摩挲著手腕上的小鈴鐺,尋思著問問燕瀾那邊怎麼樣了。
*
萬象巫。
藏書閣外。
「誰?」
守衛被驟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一跳,認出面具和穿著,紛紛行禮,「少君!」
燕瀾疾步走進藏書閣。
萬象巫本身是一個防禦法寶,內部很多建築則是空間法寶,比如藏寶閣和這藏書閣。
藏書樓從外觀看,只是一座普通的宮殿,內部卻另有乾坤,藏書極為浩瀚。
且分層分等級,第一層的藏書,巫族人都可以借閱。
越往上,需要的身份等級越高,藏書越少,越是精貴,多半是些罕見的功法秘籍。
但燕瀾要找的古籍,位於第一層。
是巫族一位先祖寫的雜記,極厚的一本書,記錄的都是日常生活。
養花種樹,釣魚捕鳥,平淡又瑣碎。
那位先祖大概生活在五千多年前,在巫族不算重要人物,因此他的日常生活,也沒有被研究的必要,借閱者不多。
但燕瀾覺得他的心態很好,從日常窺他的生活態度,頗有意思,耗費了大半個月時間,看完了整冊。
其中後半部分,就有提過九天神族通過天燈來到人間,必須選擇胎兒的事情。
總共就只有幾行字,且還使用的隱喻,夾在繁瑣的日常里,很難被發現。
否則這本書不會擺放在第一層,有關天燈和神族的一切,在巫族都屬於等級最高的秘密。
只有大祭司和三位隱世族老知道,就連少君,都得是必要之時,才會被告知。
燕瀾憑著記憶,找出了那本雜記。
翻閱了下,證實沒有記錯。
先祖既用隱喻,理應是真的。
也就是說,神君下凡,不可能借用燕瀾大哥的軀殼。
但燕瀾還要再去確定一下。
他將這本古籍放入儲物戒中,離開藏書樓,去找大長老愁姑。
她是休容的母親,也是燕瀾母親從前的金蘭姐妹。
父親說,當年第一個被選擇獻祭的,是他母親的表侄子。
那孩子的父親,應是她母親的表哥或者表弟。
燕瀾不記得有誰逃離了萬象巫。
愁姑聽到來報,趕緊去到院中:「少君,您幾時回來的?」
燕瀾道:「有一會兒了,先去見了父親。」
愁姑心頭一跳:「您既然回來,我家休容是怎麼回事?」
她擔心燕瀾親自前來,是要告訴她什麼不好的消息。
燕瀾解釋:「休容安然無恙,和獵鹿稍後就回。我來找您,是有些舊事兒想問您。」
愁姑放心之後,又指責道:「我告訴過您幾次了,您找我,應該派人來通傳,召我去見您。而不是您紆尊降貴來見我。」
燕瀾避而不談,問道:「大長老,您知不知道我母親有一個表兄弟,二十多年前,帶著妻兒逃離了萬象巫?」
點天燈請神這事兒,愁姑是不知道的。
族中機密大事,是由少君,大祭司和族老決定。
愁姑身為大長老,是協助少君處理事務的長老,不是族老。
族老輩分高,修為強,多半是從長老晉升上去。
但愁姑已經沒有資格成為族老或者大祭司,因為她已經成婚生子。
大祭司和族老的職位,要求不曾娶妻或者嫁人。
甚至族中都沒有他們三代以內的血親。
據說,這樣才能做到不偏不倚,不藏私心。
愁姑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問起這些,捏著眉心仔細想:「你母親的表兄弟不少,十好幾個,沒出息的也挺多,但我印象中,沒有誰逃離過萬象巫。」
燕瀾心道這就對了。
父親口中被獻祭者逃跑,拿大哥頂上,是在說謊。
「我知道了。」燕瀾告辭。
愁姑覺得他有些奇怪,關切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一個溫潤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夫人,少君回來了?」
愁姑回頭望去,正提著衣擺,拾級而上的男子,是她的丈夫沈雲竹。
沈雲竹不是巫族人,巫族的女子通常是不外嫁的,尤其是以愁姑的出身與天賦,在那一代排在前列。
於是沈雲竹入贅進了萬象巫。
巫族的族規森嚴,也不是什麼男人都能入贅。
沈雲竹出身雲巔四大富商之一的沈家,而沈家自從幾千年前,和巫族就有生意往來,交情匪淺。
劍笙那柄配劍,就是沈家家主從修羅海市買來送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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