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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瀾又瞥他一眼:「你家也不是真正的隱蔽之地,夜梟谷既然時常騷擾,肯定知道在哪裡。刑刀如今落在暮西辭手上,我明日過去一問便知,犯得著耗費靈力來坑你?」
柳藏酒頓時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對不起啊,這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家大概在那個方位……」
他抬手臂指向東南方,說出途徑的一些知名地點,「最後落在一處廣闊的草原上,那片草原叫做溫柔鄉,正中央豎著一塊兒巨大的石碑,寫著英雄冢,我家就在下方的墓室里。」
「溫柔鄉」和「英雄冢」,燕瀾只對這兩個詞頗為熟悉。
估算好星位,遂將靈箭朝東南方位射出。
燕瀾收弓:「你三姐說你二哥或許能幫我,他懂得封印術?」
柳藏酒正在懺悔,回答的飛快:「二哥不懂,但他可以幫你確認一下暮西辭究竟是不是怪物。因為我二哥是一面去偽存真鏡,任何『假貨』在他眼裡全都
無所遁形。」
燕瀾微微怔:「鏡妖?」
柳藏酒:「對啊。」
燕瀾將隕鐵長弓收回儲物戒子裡:「原來你們並不是親姐弟。」
柳藏酒不高興:「我們兄弟姐妹全都是親的。」
燕瀾:「……」
柳藏酒看向他:「你這什麼表情?」
燕瀾拱手:「自認才疏學淺的表情。」
狐狸和仙草,可以是同父異母,也可以是同母異父。
但再加上一面鏡子二哥,哪怕燕瀾博覽群書,也無法理解。
趁著柳藏酒的「悔意」,燕瀾追問:「那你大哥又是何方神聖?」
柳藏酒道:「我大哥是人類。」
燕瀾薄唇微動,實在是忍不住:「你們跨了四個物種,究竟是怎麼成為親生一家人的?」
他原本是想從狐狸口中打聽柳家大哥,現在整個大腦都被這個無聊的問題占據。
柳藏酒也知道有些難以理解,撓撓頭,儘量解釋:「我們的父母都是人類,大哥是從母親肚子裡出來的,二哥則是父親為母親打造的本命法寶。母親去世之後,二哥化了妖,因此大哥二哥都隨母親的姓。」
「而三姐是父親以心頭血餵養化形的仙草,我也是他養的狐狸,父親步入天人五衰之後,將寶貴的真元贈給了我,助我開啟靈智得化人形,我和三姐便跟著父親姓柳。你說我們四個是不是親的?」
……
山洞中,柳寒妝已經側躺在皮毛軟墊上睡著了。
她身體本就羸弱,今夜大悲大喜的,支撐不住,半昏半睡。
姜拂衣睡不著,得知有《歸墟志》這本古籍之後,她的神經就開始越繃越緊。
手腕上鈴鐺忽然異動。
燕瀾寫著:「你也小心些暮西辭。」
姜拂衣回:「他若忌憚咱們萬象巫,畏懼引火燒身,應不會動我。」
放回去半天,不曾收到回信。
姜拂衣沒話找話:「大哥,你方才怎麼把面具又戴上了?」
燕瀾回:「我今夜在荒野見到一隻羽族大妖。」
姜拂衣微微愣:「然後呢。」
燕瀾:「沒有然後,從頭頂上飛過去了。」
姜拂衣忍俊不禁:「你沒給她一箭?」
燕瀾回:「妖也分善惡,不確定她作惡,我怎能隨意下手?你早些休息吧,我看會兒書。」
瞧見「看書」兩個字,姜拂衣更來精神:「看那本《歸墟志》?」
燕瀾回:「嗯,找找看除了兵火之外,還有沒有其他類似暮西辭的怪物。」
姜拂衣故意調侃:「找?以大哥好學的程度,竟沒全文背誦?」
燕瀾似乎在抱怨:「你來瞧一眼便知,篇幅冗長,晦澀難懂,且都是已被驅逐出人間的怪物,我年幼時只詳細背誦過大部分甲級,其他全是囫圇吞棗,應付下大祭司的提問。」
果然和姜拂衣想的一樣:「那你還隨身攜帶?」
燕瀾:「族規如此,此書需由少君貼身保管,不可隨意放置。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燕瀾在慶幸,姜拂衣在頭痛。
他發現用得著,肯定要開始補課了,萬一給他補到石心人,又有她在身邊晃蕩,聯想到一起去了怎麼辦。
姜拂衣揉揉太陽穴,不一定有記載,不要杞人憂天了。
等太陽出來之後。
姜拂衣陪著柳寒妝從山洞走出去。
暮西辭盤膝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一躍而下,朝她二人走去。
姜拂衣攙扶著柳寒妝,明顯感知到她肌肉逐漸僵硬。
姜拂衣心裡也在打鼓,故作平常:「暮前輩。」
暮西辭朝她點頭示意,隨後看向柳寒妝:「夫人,你昨夜沒睡好麼,為何眼睛紅著?」
柳寒妝是因為和弟弟相見哭紅了眼,微微笑:「大概是曠野風沙大,沒事兒。」
暮西辭將她打橫抱起,御劍飛行,招呼刑刀:「帶路吧。」
刑刀原本有一頭白色長髮,昨晚被暮西辭的劍火燎焦了一些,直接一劍割了馬尾,成了齊下巴的短髮。
他看向姜拂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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