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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瀾遲疑片刻:「是被舍妹所殺。」
一眾人皆驚,視線從燕瀾身上,挪到「昏厥」的姜拂衣的身上。
而漆隨夢的目光,自始至終都不曾離開過她。
聞人楓挨過打,知道姜拂衣不容小覷,但對她能殺掉枯骨獸心存懷疑:「那能吸劍的漩渦,是怎麼一回事?」
燕瀾再次確認自己帶好了面具:「舍妹所使用的,乃是家父傳授的令劍之術。我巫族人不適合修習劍道,家父亦然,但家父生來與劍有緣,能以笙簫音律令尋常寶劍臣服。」
姜拂衣心道怪不得。
巫族人的名字都是占卜得來的,所以前輩叫做劍笙。
劍笙名字的來歷旁人不知,聞人楓是知道的,只在心中緩緩留了個問號,但終究沒再糾纏此事。
其他眾人又是一輪驚嘆,萬象巫真強啊。
難怪從上古時期便屹立不倒。
連一個十七八歲的聖女,都有令劍的本事。
燕瀾聲音如常:「若無其他事,舍妹體力不支,在下先帶她回去客棧調息。」
「等一等。」聞人楓揚扇制止,「燕公子,咱們先說說這帳該怎麼算?」
岸上那些學子聽聞魔獸以死,紛紛凝聚劍氣,開始從湖裡打撈自己的劍。
沒想到撈上來的寶劍,竟然多半是些鈍成鋸齒的碎片。
狀況最好的寶劍,劍身也已經捲成了麻花狀。
他們一個個雙眼發黑,有的人已經控制不住開始嚎了。
幸虧此時修為低,再等等堂前立過劍在人在的誓言,那真是沒處說理去。
姜拂衣聽著一片嚎叫聲,眼皮兒跳了跳,眼睛閉的是愈發的緊。
燕瀾應允道:「對不住各位,你們所有的損失,在下全部賠償。」
聞人楓逮著機會,笑道:「劍修的劍,並不是用錢財能夠衡量的。」
有人附和:「對啊,我的劍……」
燕瀾打斷他:「既是實物,無論是多麼的珍貴,總會有個價值。諸位若不願接受晶石賠償,去我萬象巫選一柄心滿意足的劍也可以,劍池裡幾千柄無主之劍,隨便諸位挑選。」
姜拂衣心頭咯噔,以秘術傳音:「劍池挑劍,這是不是虧大了?」
燕瀾勸她放心:「無妨的,好劍全都放在寶塔里藏著,比如你母親的劍。我說的劍池其實是我寢殿外養魚的一方池子,那些劍都是我閒來無事拿來裝飾魚池,造景玩的,但也比他們手中的劍好得多。」
姜拂衣:「……」
說出這種話,竟然還聽不出任何顯擺的意味,真是奇怪。
燕瀾承諾過後,再沒人說什麼,任由他帶著姜拂衣離開。
聞人楓目望他們遠去之後,又望向下方的湖面,總覺得哪裡不太對:「我說漆兄,咱們下去檢視一下那魔獸的屍身吧?」
沒有得到回應,扭頭一瞧,看到漆隨夢雙目無神,表情落寞。
聞人楓想起來他自入內,就沒開口說過話。
這陷入情網的男人真是可憐,幸好燕瀾只是她兄長,若是情郎,此刻漆隨夢不得哭死了。
聞人楓都有些於心不忍了:「漆兄……」
漆隨夢轉身離開:「餘下的事情聞人兄來處理吧,我需要靜一靜。」
捋一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遠處,白髮魔修踉踉蹌蹌的追上霜葉:「師父,剛才您為什麼不出手?丟了這隻枯骨,魔神怪罪下來……」
霜葉揚起自己覆蓋著冰霜的手,示意他閉嘴:「受一點懲罰,遠比得罪凡跡星好得多,那萬象巫的聖女,和凡跡星關係匪淺。」
白髮魔修愣住:「怪不得我總感覺到那女子身上隱藏著很強的劍氣,令我躁動。」
霜葉吹去手上新結出的霜,「我求他為我療傷,已經求了十年,還沒放棄呢。不說這個,姜拂衣的劍與他相同,沒準有什麼牽絆。凡跡星如今所在不遠,你若敢動姜拂衣,萬一將他給引來了,你我生死難料。」
白髮魔修沉默過後,沉眸厲聲:「他不願為師父治傷,師父從沒想過換個法子?」
霜葉目光同樣一沉,警告道:「今日與漆隨夢一戰,你還沒瘋夠?要不要為師再找些事情給你瘋?」
……
離開山谷範圍以後,燕瀾兩人落在一條回城中去的小徑上。
姜拂衣睜開眼睛:「放我下來吧。」
燕瀾放下她,放的並不怎樣及時。
姜拂衣的身體其實剛復原不久,此次消耗的厲害,還有些被法術反噬。
他很想勸她不要逞強,將她抱回客棧去就是了。他二人如今是兄妹關係,不必擔心有人會說三道四。
但之前在水下,姜拂衣才剛講過他像她的母親。
燕瀾忍住不說。
道路崎嶇,他取出一個能夠低空飛行的風箏,風箏變大,喊著姜拂衣一起站上去。
姜拂衣坐在風箏前端,回頭望一眼山谷方向:「可惜了,我進去原本是等著釣大魚,結果全被夜梟谷給毀掉了。」
這下也不知道天闕府究竟會不會對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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