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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妾驚呼,挽住元將軍的胳膊拉著他遠離此處,還用手絹團成小尖塞入他鼻孔中止血。
元將軍這下徹底死心,只好跟著小妾到風月樓外邊的開口廂房入座,連宏博追過來,補救道:「真是抱歉,讓將軍您受委屈了。」
「……」元將軍眼睜睜看著一場美人宴因自己不爭氣而消失,心底恨得牙痒痒,遂沉著臉不說話,甩面子給連宏博看。
連宏博亦不羞惱,仍維持著殷勤的笑容,掏出一個景泰藍方盒:「區區薄禮,不求將軍原諒,但願消將軍心中之氣。」
一個窮縣哪來的景泰藍?他都沒有幾個。元將軍不住多在那盒子上瞧了兩眼,西北元的隨從旋即心領神會,將那盒子接過來,拿到跟前打開。
從盒子縫隙處冒出如同憐香閣那般的白色雲霧,其中裝著米粒大小的珍珠,個個浮著白皙細膩的柔和珠光,在白霧中更顯其似乃神人仙寶。
元將軍方才盯美人入迷未曾注意,頓時一觀便知此物乃是憐香閣中床榻上所置之物,原以為那是白米或是沙子,未曾想竟全是細小的珍珠!
連宏博解釋道:「此乃我家縣令大人前往一仙山道觀中,祈禱七七四十天方得的寶珠,可化凡間雨,仙人聽到大人的祈求,從雲霧中將它們摘下贈予縣令大人,施了道法令將寶珠封印,尚得以留存。您瞧,它們還沾著些天上的雲,如今縣令大人為表歉意,將其盡數獻給您。。」
元將軍瞧著那米粒似的珍珠兩眼發直,要知道他喜歡將糧食鋪滿整間屋室,僅是喜歡糧食細沙樣的觸感,卻不似沙子那般骯髒,因而他日日命人在糧堆中將髒物挑去,保持其乾淨爽快之感。並自認為品味獨到,用糧食做床褥亦是一種奢侈。
可他沒想到這興襄縣縣令竟比他還要揮霍,以多如池水的珍珠為床,那可是珍珠啊,他雖說對金玉無感,卻意外的喜愛珍珠,霎時覺著自己被比下去了!
元將軍聽完解釋後,困惑道:「可我見憐香閣中似有不少……」
連宏博搖首道:「那些啊,只是形似的凡品,卻並非神物。說來也巧,正跟縣令認下的干閨女有關。」
「哦?」元將軍一聽到與佳人有關便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此女亦是縣令大人從仙山上尋來,聽聞初見時她站在山巔處,凌波微步間珍珠灑落,煙靄遮罩。大人將她接回縣內憐香閣中安置,因此閣內亦存了如此多之物。」
「況且那床榻上的珍珠從她產出,並未沾過叢雲,而將軍手裡的可是真真正正的雲中明珠。但將軍亦要小心,若是不鎖緊盒子或是放置過久,寶珠沾染的雲煙便會消散而去。」
元將軍一聽有理,方才被中斷的愉悅亦重回胸中,本想眉飛色舞地將寶物收下,但又扯不下面自己,端著架子道:「嗯,你們縣令有心了,既然如此,那本將軍也不好推辭。」
他雙手合十一拍,隨從便將那盒子收入囊中。
元將軍左右想著在這興襄縣干坐著亦無趣,恰逢小妾在他身上鬧著說要回府,他便遂了她的願,坐來時的華蓋馬車回靈山縣去。
連宏博一路賠笑說吉祥話,終於是將這祖宗給送走了。
元將軍坐在馬車上盯著那方盒,越想越不是滋味。
*
元將軍剛離開沒多久,盛荷蓱便將臉上的面紗拆了下來放在方桌上,深吸一口氣,「呼,憋死我了,真難受。」
牧今瑤輕笑一聲。
盛荷蓱轉首去看兩人,問道:「怎麼樣,沒有太難受吧。」
「還好。」牧今瑤當初聽到時還以為自己要做一些非常破廉恥之事,沒想到也就是貼了下抱了下,她在鳳翥嶺內還時常抱小水親她臉蛋呢,這點能算什麼。
更何況前頭元將軍尚未進來之時,他們領主亦沒做什麼虎狼之事,只是興奮地在鋪滿珍珠的床上旋轉打滾,看得他們無言。領主見他們沉默,不甘心地抓起一把珍珠往他們脖頸處塞,鬧得三人差點把床給折騰散架。後來聽到門外有聲響,方才裝模作樣地躺下。
凌絳蘇酷著一張臉不說話,盛荷蓱亦懶得理會他,旋即去尋自己放在憐香閣中的道具。
為了今天這場戲,她特意建模大量乾冰和珍珠出來,叫連宏博將她編好的故事告去誆元將軍。見了那醜惡的嘴臉,還想把她跟其他兩人都收回後院,真是令人作嘔。不過她忍住了,現在忍耐是為了以後更好的把這豬頭踩在腳下!
雖然盛荷蓱亦覺著自己編的故事很離譜,但是古人通常迷信,又有真實物件的加持,可信度尚且高上不少,就算不信,但是也一定會認為她送的東西是個難得的珍寶。
只是這收尾工作較為煩人,她不願再叫人來此地收拾,這些珍珠還可以收回來賣錢的,經手的人越少越好,花她一次建模次數也是蠻心疼,反正這地方也不大,他們三人干一會兒就完了。
盛荷蓱在一片煙霧中摸到了那制乾冰的儀器,將它關停。遂與凌絳蘇牧今瑤一塊兒將掉在地上的掃回袋子中去。
掃到半途,牧今瑤被書院中人叫出去,因此只剩盛荷蓱與凌絳蘇二人尚留在憐香閣中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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