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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又浮現起那美人相關傳言,抖抖眉毛便上樓去。
走至舞榭歌台旁,來引路上雅座的卻不是縣令本人,而是他的下屬之一,元將軍見過他,因此倒沒生出什麼別的念頭,只是不悅道:「你們縣令呢,叫他出來見本將軍!」
「元將軍大人,真是對不住,縣令他突發惡疾,現臥床不起,吐得滿屋子都是。」連宏博俯身連連向他道歉,「此前縣令大人交代我一定要伺候好您,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一回吧。況且那姑娘還在裡頭等著您呢。」
元將軍本欲發作,但又不願縣令拖著病體擾他會見美人的興致,遂擺手道:「罷了罷了,也就是本將軍為人和善,若是換個脾性大的,你今日便要人頭落地。」
連宏博又連連附和,極盡討好之言,這才哄得元將軍緩和了臉色,轉而一同上樓去。
元將軍一行人在連宏博的帶領下來到一間雅座門前,房門處裝潢與別的雅座差別不大,只是相較寬敞些,牌匾上題「憐香閣」三字。
他望著那牌匾,油然生起些邪念,哈喇子快要從嘴角流下,吸口氣將其收回去,扶了扶玉石做的腰帶,端著所謂將軍的樣子推開房門。
入眼便是一陣雲霧繚繞似的白煙在地下徐徐流淌,元將軍吃了一驚,忙縮回踏入半檻的腳,卻不及白煙之速緊而被觸碰,他這才發覺那白煙碰了亦無事,甚至有股子清涼感。
他繼而去瞧屋室內里構造,通體皆為曖昧的朱紅色,四角懸掛畫紗美人燈,繁燭煊照得滿堂紅,側方是一張黃花梨木嵌大理石六方桌,左右放著束腰梅花帶托墩。
桌上一壺美酒尚且剛溫,酒盈了玉卮滿樽。這房中最為奧妙之處便在於那掛著大紅銷金紗帳的金絲楠木纏枝拔步床。
紅帳半遮半掩間,床上似有幾個人影,他們半倚在榻/戲/耍,身下並無任何被褥枕頭,而是一堆泛著光芒的白米樣沙,隨著他們的動作似潮水般不斷湧出,墜落至流雲般的煙霧中,若明若暗,霧裡看花。
即便是元將軍,亦被這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一幕給震撼到,榻中人聽聞門口處似有動靜,旋即掀開帳幔。
一男一女兩名絕色正屈膝跪在那白沙之中,任由那顆粒將他們的腿給淹沒,內里半躺著位仙姿玉貌、霞裙月帔的殊色。
她面上蒙著一層帶金飾品的透明面紗,闔眼似在安眠,忽被聲音驚擾,鴉羽般的睫扇顫動,旋即睜開狀若星辰的眼眸。
「大人,元將軍到了。」連宏博在門外言道。
元將軍此時已被他們這副做派驚得傻愣愣地呆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在三位美人身上,連溢出的津液都忘了拭去。
那面紗美人聞言下榻,她的侍從亦隨她而起,白沙一瀉千里,傾倒在煙霧裡。
三人身上皆粘上了些沙,面紗美人輕步而行,似踏著白雲,言笑晏晏地走到距元將軍一丈之處,俯身行禮。
越走近越覺她容貌驚人,元將軍難得羞紅了面,眾人寒暄一番,他方得知此女是縣令外頭認下的乾女兒,隨母姓盛,這回的宴席便是由她來主持。
元將軍又環視一圈,疑惑道:「可此處並無任何菜色啊?」
「方有菜餚才叫宴席嗎?」盛姑娘勾起唇角,眸間泛起春/色「將軍可否聽過——美人宴?」
說著她將兩位侍從拉至身旁緊貼,將玉臂環至腰間,一手摟著一人,與二人面頰/相/蹭,紅燭暖著三人肌膚,霎時香/艷/無比。
元將軍府中姬妾的美貌比不上三人半分,他頭一回見如此傾國顏色在面前行如此曖/昧/之舉,頓時失了態,大量血液從鼻尖湧出!
第61章
「將軍!」一旁的小妾急忙用隨身攜帶的香帕為他擦拭不斷流下的鼻血,在元將軍視線注意不到之處用危險的眼神瞪了盛荷蓱三人一眼。
當她回首時又換成一副嬌滴滴的作態,夾著嗓子柔聲道:「將軍大人,這兒恐怕與您犯沖。不如與妾身一同出去透透氣?妾身親手給您餵些茶水緩緩。」
聽聞元將軍要外出赴宴,小妾磨了他幾宿才得以隨行。她一瞧見那三人的臉,遂警鈴大作。她好不容易從府中幾百姬妾殺出一條血路,當上將軍寵妾以及十幾位側夫人之一,若是他們進了府,她可還有任何地位可言?
元將軍自然是不願,但奈何鼻中鮮血不止,戀戀不捨的又看了三人幾眼。
「將軍,您依依妾身嘛。」小妾在他耳邊溫聲撒起嬌來,柔若無骨地攀附在元將軍身上,豐腴之處蹭著,用身體的重量將他往遠處帶。
元將軍低頭瞥了眼笑得千嬌百媚的寵妾,此女乃是他左膀右臂中一位的親生女兒,出身樣貌皆好,平日裡伺候人的功夫亦了得,因此頗得他喜愛。
況且她從前對他向來千依百順,鮮少忤逆。今日這架勢恐怕是不會同意收人了。
小妾的妒忌倒是小事,元將軍擔心的是她向來與同樣出身的正夫人交好,若是她去正夫人和她老爹那兒添油加醋,他本就靠著下屬維持統治,這番一鬧,他的屬下們會做何種想法,他這首領寶座又該如何那般穩當?
因而元將軍只能遺憾地頻仍望著憐香閣中人,被其蠱惑著不由自主往前踏出兩步,隨後血液又重蹈覆轍地從鼻孔順延而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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