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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顧總，你來幹什麼？」沈天揚想起了網上那張照片，所以說話的語氣不太好，「這是沈家，請你迴避。」
「沈叔叔，您好。」顧晟添卻不惱，理了理衣服恭恭敬敬地俯下身，行了紳士之禮，「我是沈言的男朋友。」
男朋友？
「那這麼說，網上爆料的是真的！？」沈天揚喘著粗氣，儘量心平氣和地問道。
「不全是。」沈言摘下墨鏡和口罩，理了理凌亂的頭髮，「但我和他是真的。」
沈琅清的臉色不太好，手指收緊又放鬆，終究還是冷眼看著這場好戲。
到底是顧氏的長子，沈天揚不好對著顧晟添發脾氣，只是轉過身去有些吃力地往書房走去，「沈言，你過來。」
沈言深吸一口氣，扭頭看了顧晟添一眼，後者表情鎮定，用口型說：「去吧。」
「嗯。」沈言點了點頭，抬腳跟了上去。
書房內。
因為沒有了外人，沈天揚就直接開門見山：「沈言，到底怎麼回事？」
「你指哪件事？」沈言歪了歪頭，回問道。
「網上的爆料。」看著沈言這副樣子，沈天揚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努力平復著呼吸。
「那些有真有假，真的是我從前卻是玩弄過別人的感情。」沈言把頭髮全撩到耳後，補充道：「其餘的全是假的。」
「其餘全是假的？那些照片也是假的！？」沈天揚突地加大音量。
聲音有些大，沈言掏了掏耳朵：「那倒不是，只是有人利用這些照片歪曲事實罷了。」
「沈言，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這個新聞，集團今天的股票已經跌了好多了！」沈天揚喘著氣，吼了起來，「而你現在卻還是用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和我狡辯！」
聽到這話，沈言笑了一聲，眼神也喪失了溫度，「我還想你怎麼會這麼生氣，原來是在怪我的新聞壞了你們沈氏集團的名聲啊？」
沈天揚回過了神，想要靠近沈言，後者卻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不是的……」沈天揚努力平靜下來，可是心跳還是在加快，「好。那你告訴我，誰和你有仇，和整個沈氏有仇，才想要這麼報復你？」
沈言的眼睛眯了起來，表情晦暗不明，「不確定。」
「你說。」沈天揚閉了閉眼睛，疲憊地說道。
看著老頭子的樣子，沈言的手握了握拳，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說：
「拍照的人叫王威。」他抿唇，終究還是說出了口，「他是溫阿姨的前夫。」
沈天揚聞言愣了片刻，隨即否認，「不可能，小梅和我結婚前並沒有告訴我她結過婚啊……」
當年溫梅突然挺著個大肚子找上門來，告訴自己她懷了他的孩子，因為那個晚上的錯誤，沈天揚當時只有震驚，壓根就沒有深究溫梅肚子裡孩子的來源。
「你們的事我不了解。」沈言又補充道：「只是有人拍到了沈琅清和王威見面的照片。」
「所以，我現在懷疑沈琅清就是背後搗鬼的那個人。」
沈天揚瞪大眼睛，只覺得一股血湧上心頭，疼痛難耐。
他猛地捂住心口，「琅清！？不可能！他是我的兒子，怎麼會做這種事！」
如果王威真的是溫梅的前夫，琅清又和他見面，甚至還想要陷害沈言，那麼就說明自己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其實並不是……
看到沈天揚這個動作，沈言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前一步，「您……還好嗎？」
沈天揚此時腦中卻一片混亂。
他的耳邊聽不清任何人說的話，只有一陣又一陣尖銳的耳鳴聲，聲音尖銳，不斷地刺痛著他的耳膜。
心臟卻跳得越來越快，「突突」地像是要炸開來一樣！
沈天揚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像是流入了心臟，力氣一下子喪失，下一秒，心臟抽痛，嗓子卻像是乾涸的可怕，似有無數個小蟲子在喉管中攀爬。
「咳咳咳……」沈天揚突然咳嗽了起來，劇烈的咳嗽幾乎要把他的肺也咳出來！
「爸！」沈言慌了神，急忙喊著沈天揚，試圖拉回他的意識。
沈天揚卻倒下了。
倒在了沈言的懷裡，他的拐杖猛地掉在了地板上，發出了震天動地的聲響。
沈琅清等人在樓下聽到聲響，也跑了上來。
看清書房內場面的那一刻，溫梅哀嚎了一聲，撲到了沈天揚面前，「老爺！你怎麼了！？」
沈天揚卻像是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眼珠死死地瞪向她，嘴巴大張著。
「快叫救護車……」在溫梅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沈言麻木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
沈琅清也像是瘋了，眼神布滿血絲，衝上前來，一把揪起沈言的衣領。
「沈言！到底怎麼回事？」沈琅清咬著牙質問他。
沈言被這一切弄得猝不及防，面前沈琅清的臉也變得扭曲不堪，「我不知道……他突然就……」
他的臉上顯出幾縷迷茫，還有孩童般的不知所措。
一切都太突然了。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
「你不知道！？爸就和你待在一起，你說你不知道！？」沈琅清近乎病態地大吼，舉起了拳頭就朝沈言打去。
怎麼會這樣……
沈言恍恍惚惚的，竟然沒有躲閃，就這麼生生挨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