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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募言托著下巴看白沉拆開食盒,突然看向門外,「有人……」

  「是我的助理,」白沉夾起一個餃子放到他嘴邊,「張嘴。」

  薄募言很乖,白沉來了之後就不鬧了,待在病床上自己玩手機。

  他不愛打遊戲,所以白沉給他找了部電影供他消遣。

  下屬來到醫院門口好幾次想找白沉,都被王傑攔了下來。

  但凡不是要緊事,一應拒絕。

  就連祁今都只能在門口遠遠看一眼,把手一插兜里,站在門口罵罵咧咧,「就怪你們白總,要是哥清醒,我現在就可以到處玩了!」

  「說什麼呢你,薄總這樣受累的是我們白少好嗎?」

  祁今挑眉怒道,「你們白總算什麼,知道我哥是誰嗎,要是他出事,你們誰也別想跑。」

  王傑不為所動,鄙視道,「吹什麼牛,薄家再厲害能跟白哥抗衡嗎?」

  「所以說你們眼界也就那麼點。」

  祁今甚至比劃個手勢,「要是我哥醒著,你知道他要處理多少事嗎,蠢貨。」

  第23章 疑問

  睜開眼,昏暗的房間讓人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房間的天花板,緊閉的窗簾,空氣里飄浮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記憶還停留在那該死的瓶子砸在腦子上的疼痛。

  暈之前好像看見白沉了。

  身體的知覺逐漸回籠,手裡似乎抓著什麼東西。

  他坐起來瞥見病床邊緣趴著的腦袋,自己的手裡還握著對方的手指。

  薄募言呼吸沉了幾分,心裡不禁有種異樣感。

  白沉懷疑他是0157,所以想利用那些檢察官員除掉他。

  這是率先爭著搶著冒出腦袋的結論。

  但為什麼又在最後一刻回來爭取時間。

  甚至這幾天還悉心照料。

  兩天來的情形一幕幕在他眼裡回放。

  失憶這種狗血劇情不會出現在他身上,昏迷後所做的任何事他都記得住,連博宇上門嘲諷都沒忘。

  白沉的腦袋有些不規矩的動了動,趴著睡總歸是不舒服。

  他赤腳踩在地板上,撿起落在地上的手機,將郵件全都翻了一遍。

  每次昏迷之後都會出現這種失智的情況,好在這一次並沒有太長時間,需要他處理的人和事都不算太多。

  薄募言穿著單薄的病服站在白沉身後。

  手落到他的頭上,順著發尾往下,搭在脖子後方,只需要繞過後頸,就是白沉的喉嚨,手指收緊他會呼吸困難,臉色漲紅。

  在醫院這種地方,只要他把屍體藏好,一天兩天沒有人會發現不對勁,他可以用其他人的名字買下最快的船,順著益海的海域出國。

  即使白沉勢力再大。

  也不可能有人能找到他。

  薄募言垂下眼帘。

  或者取下白沉的鎖骨,心臟甚至連他整個人都帶走。

  雕刻成最美的藝術品,放進玻璃展櫃,只供他一人觀賞。

  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開始懷念,懷念白沉情動鮮活的模樣。

  手指在他背上劃出紅痕,攀著他的肩膀如同小獸啜泣,忍的青筋暴起,整個身體都嵌進柔軟的床單。

  薄募言垂眸呢喃,「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彎腰,吻輕輕落在白沉的發間。

  既不願讓你成為展櫃之中的藝術品,也不願最後紅著眼對著我的胸膛開槍。

  不知睡了多久。

  白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呼吸有些不暢,他身上蓋著被子,本躺在病床上的人搬著一張椅子坐在窗戶前。

  窗簾朝兩邊拉開,月光盡數傾瀉,薄募言穿著單薄的病服靠在椅子上,他的身高不矮,交疊的雙腿露出一截腳踝,露出的皮膚近乎蒼白。

  銀色光線透過窗戶落到他的身上,精緻的臉在月光下折射,他悠長地望著窗戶外的事物,仿佛流落人間卻又被枷鎖束縛的神明。

  安靜而又矜貴。

  「睡不著嗎?」白沉從病床上下來,在身後環抱住他的身體。

  薄募言依舊望著窗外,沒有說話。

  「怎麼不說話?」

  薄募言睫毛顫了顫,仿佛隨時會掉兩顆金豆子下來。

  「不想說話。」

  白沉大概也猜到他心情不好,蹲下來,仰頭看著他蒼白的臉,「恢復了?」

  「嗯。」

  薄募言的目光落到對方上挑含情的眼睛上,忍不住抬手細細摩挲,仿佛在看一件最為完美的展品。

  「還記得這幾天做了什麼嗎?」

  「記得。」

  「在這裡不舒服的話,」白沉心裡一緊,說道,「天亮我們回家?」

  薄募言喉嚨滾動,最終妥協,「好。」

  正如祁今所說的那樣,昏迷了多長時間,他意識混亂就會在那個時間之內。

  清醒之後,薄募言第二天就辦理了出院。

  王傑來接他們兩個的時候還一臉難以置信,明明昨天還是個抱著白沉不撒手的哭包,第二天完全大變樣,安安靜靜地坐在車裡,一句話也不說。

  王傑從來沒覺得去宅院的路這麼長,他始終想不明白,白沉怎麼帶薄募言去宅院養傷,即使薄總身上的傷跟他有關,也不應該帶到家裡。

  王傑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但薄募言一動不動的目視前方,即使他扯兩句智者科技的事,對方也只是一兩句算是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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