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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像以前一樣?
花顏才知曉自己一不留神又說漏了嘴,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露出破綻, 蕭景千見狀,只是淡淡一笑, 也並未放在心上。
幸好,看蕭景千這模樣應當是自尊心受挫,而不是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幸好,幸好。
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透過窗外的皎潔的月光晃得讓花顏無法入眠,她輾轉反側許久,實在是按捺不住想要多看蕭景千一眼的心情。她也知道現在打攪蕭景千休息不是很好,畢竟蕭景千整日都要處理公務,最後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就輕輕的說一聲,她要是沒有回應,我就不打攪她了,應當是沒事吧。
她……應該也不會生氣吧。
「小白姐姐,你睡沒有?」
一不做二不休,花顏鼓足勇氣叫了蕭景千一聲。
沒有聽到蕭景千的聲音,花顏想嘮嗑的心無處安放,一腔忐忑又奇異自感噴薄而出,她思忖片刻,內心又想著:就輕輕的走過去,她要是還在睡,而且沒有回應,我就不打攪她了,應當也是沒事吧。
花顏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沒想到蕭景千竟然睡得很死,絲毫沒有注意到花顏的行蹤。
這下花顏更加放肆了一些。
她來到蕭景千的面前,花顏看著近在咫尺的蕭景千,猶如玉蔥般潔白纖細的手指把蕭景千兩鬢的碎發撥到一旁,露出一張清秀俊朗的臉龐來。
眼帘閉合著,睫毛長而捲曲,清冷的清暉在眼瞼下投射淡淡的陰影,鼻樑挺拔而又筆直,唇色略顯蒼白,但是卻有一種別樣的柔美,讓花顏看得一陣失神,差點忘記了自己來到蕭景千面前的初衷是什麼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輕撫上了蕭景千的眉眼,輕輕地划過眉睫,滑過寬額,來到了她的耳廓。
花顏的心臟跳得越發厲害起來,她感覺自己的手掌下方傳遞來的熱度已經灼燒了她的手,她的臉,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花顏感覺到了蕭景千的體溫,但是卻又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飄散在空氣里。這幽香讓花顏的思緒瞬間飛遠。
花顏看著蕭景千睡顏,她低垂了眉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觸碰了蕭景千的面頰,又趕忙抽回。
為什麼……她們為什麼到了這種地步。
不行,若是現在透露自己的身份,若是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那蕭景千也一定逃不過成為眾矢之的的命運,自己一定要忍住。
明明只有咫尺之遙,可是還要多久才能和她正式面對?
「小白姐姐,你聽得見嗎?」
這回花顏大膽了一些,直接握住蕭景千的手,蕭景千隻是輕輕轉過身,旋即也沒有了其他動作。
經年累月的想念織就成繭,在這一朝終於破繭化蝶。
這回花顏一手撩起帷帽的紗幔,躬身彎下|腰,在蕭景千的臉上小啄一口。
蜻蜓點水一般的觸碰,讓花顏的臉頓時變紅,她趕忙站起來,卻被一雙手攬在懷裡。
她清晰地聽到蕭景千心臟的雀躍。
幸好……蕭景千並沒有什麼反應。
原來只是翻個身而已。
花顏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她飛快地放下紗幔,然後跑回到自己的床榻之上,她躲在被褥之中,輕輕地對蕭景千說:
「我的駙馬,天色已晚,早些安歇。」
……
翌日清早,花顏和蕭景千請安之後,二人來到二樓外院的闌干處,忽然門外傳來三聲叩門聲,原來是鐵二柱現在把捲軸拿了回來,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氣喘吁吁地說道:
「昭陽將軍,當年那個聖……旨拿回來了,師姚統領還拿來了一封信,將軍請過目。」
蕭景千先是接過先皇聖旨,她仔細看過之後,抬頭望著鐵二柱說:
「辛苦你了,快進來喝茶。」
鐵二柱微微躬身:「不必不必,將軍的好意二柱心領了,小人還是趕緊回去復命吧。」
鐵二柱連連擺手拒絕。
蕭景千也沒有勉強,便屏退了鐵二柱。
她將信徐徐展開,上面潦草地寫著 一行字,正是曲有意的字跡。
——小心他人眼目。
還沒等蕭景千合上信箋,一陣轟隆聲傳到二人耳畔,蕭景千的瞳孔驀地縮小,她趕忙扒著闌干外望,結果令她大驚失色。
火光倒映在蕭景千的瞳孔中,荻璧客棧早已掩埋於熊熊火光之中,焰舌貪婪地卷集著這裡的一切,甚至要蔓延到福萊客棧這裡。仿佛是一個吃飽喝足的饕餮依舊不饜足,不願放棄任何一絲一毫的食物。
看到大火花顏渾身戰慄,刻骨入髓的幻痛傳到花顏的身上。
城內百姓驚恐萬分,紛紛逃竄,不過這些人在火光中根本找尋不到方向,只能四散奔逃,甚至是趙溫故驚慌失措地大喊著,在街道上奔跑,不時地撞擊著旁邊的路障。
一些人衣冠不整地從客棧跑出,一個個的俱是蓬頭垢面,有的從跌下的房梁下爬起僥倖逃生,而且手臂捅了個對穿,鮮血涓涓流淌,口中還大喊著「走水了」,這種畫面著實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