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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真如流言所說,他就是一個徒有君子皮囊,實際野望噬心,陰暗至極的人。
他自暴自棄地這樣想,這樣才能寬恕自己的一些行為——他一點也不想拍手鼓掌。
公主全然依賴地靠著他睡著,他換了一隻手摟她的肩,失去支撐,睡夢中,她自然地朝後仰去,天鵝一樣的脖頸曲線展露在他視線里,他用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是她的支撐,亦是他的掌控。
他低下頭去吻她,試圖更換角色,去扮演那個王子。
因為他是假的,公主自然不會醒。
但他有一瞬的陰暗心思,如苔蘚一樣在背光處滋生,沒控制住,便咬了她的下唇。
雙唇相貼的距離,她的呼吸全灑在莊在的臉上,不知道最後是呼吸不暢,還是嘴唇被咬得痛,總之雲嘉醒了,哼哼唧唧地下意識用手掙脫,她的力量很小,莊在完全能忽略不計,頭顱低下,將這個吻加深,但很快就鬆開了。
界限分明,好像那是他允許的自己可以去放縱的短暫時間。
雲嘉嘴唇濕漉漉的,因被咬過,下唇有些微微紅腫,她腦子反應很慢,但痛能感知,仍不可思議。
「你咬人,你是小狗嗎?」
莊在問她:「你喜歡小狗嗎?」
她眨了眨眼,像思考一個無比複雜的問題一樣,想了一會兒,然後很自然翻身坐到他腿上去,好像這個姿勢更舒服,一邊伸手去抱莊在的脖子,哼哼著搖頭,柔軟的長髮在他下頜與頸間蹭出酥酥麻麻的觸感,連聲音也悶悶地埋進他脖頸間,聲音漸小漸淡,如即將再度沉睡下去的電波。
「我先不喜歡小狗了……我要把喜歡留給莊在。」
這一刻,他抱著她溫熱柔軟的身體,是不是所謂的王子,有沒有真愛之吻,好像全都不重要了。
莊在以為他洗澡這會兒功夫,雲嘉應該已經睡著了,畢竟她在車上眼睛都沒法兒睜開一會兒,這時卻還清醒著喊自己,他加快腳步走出來問怎麼了。
看到坐在床頭燈邊的雲嘉,臉上依舊睏倦,素麵朝天,穿著過大的睡衣,像剛出爐的泛著甜香氣的鬆軟小蛋糕。
但兩手撐著床鋪,這個倔強的坐姿,似乎是不太想睡。
「你現在睡覺還要開夜燈嗎?」
雲嘉有點委屈,又有點被人知曉委屈的難為情,慢慢地點了點頭。
莊在調了一下燈光,最低檔也過於明亮,他乾脆找來一條大毛巾,搭在燈上,又將燈拿遠一點,房間內的光線漸漸昏柔下來。
「我明天去買夜燈。」他轉身,走回床邊說,「今晚先這樣,可以嗎?豌豆公主。」
雲嘉用過長的袖子打他,一邊裝生氣一邊忍笑:「你才是豌豆公主!」
莊在抓住那隻袖子,單膝跪在床邊,灰白色的磨毛床單因此凹陷下去一塊,他低著頭,在雲嘉的視角,鼻樑高挺清俊,唇線也十分好看,他很認真折起她兩邊的袖口,直到雲嘉的手露出來,他輕輕執住她纖細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個短吻。
「我錯了,公主,原諒我吧。」
雲嘉跪行上前,仰起頭,同樣以一個短吻回敬。
但對方完全不饜足,捧住她的臉,唇齒糾纏,很快倒向床鋪里,回彈的餘震幾乎雲嘉拋向他,昏暗帶來疊加的曖昧感急劇上升。
親吻間,雲嘉含含糊糊地問,怎麼突然要喊她公主。
莊在亦答得不清晰,說你就是。
明明初衷是提醒自己不要深陷,可這個稱謂橫在彼此之間,卻越發刺激一些卑劣的念頭。
雲嘉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只覺得他吻得又深又重,自己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當她伸手去推拒,也會被扣著五指,壓在床單上。
前所未有的貼近,讓雲嘉覺得彼此像熱帶雨林里的兩棵不同屬的植物,一柔一剛,根莖相抵,枝葉糾纏,他們共享同時也爭奪同一片潮濕,鼻息間粗重的呼吸和唇齒間糾纏的聲響,慢慢擰成一股突破邊界的潮熱。
本來穿的就是莊在的衣服,他脫起來自然也順手。
但他只給了雲嘉這套睡衣,她洗完澡,自然也就只穿了這套睡衣。
鬆緊腰本來就大了,往下拽根本不費力。
因裡頭空無一物,雲嘉驚慌勝於抗拒,她著急,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一雙眼,小鹿一樣怯怯。
莊在手覆在她緊攥的手指上,沒再動作,只是低頭,又去吻她。
雲嘉也漸漸鬆了力,手指與他相扣。
他吻在雲嘉耳旁,雲嘉能聽見他喉結滾動的吞咽聲音,能聽見他低沉的說話聲音。
「今晚讓你開心。」
酒意退出大腦高地,雲嘉記得自己今晚說過的話,只是還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作樂的方式。
他的睡衣由她穿,長了許多,即使脫掉了睡褲,也並沒有暴露什麼,該遮的都能堪堪遮住。
但是他漸漸將吻向下移去,衣擺上提的一刻,她不由自主地夾緊了腿,連腹部的呼吸起伏都仿佛受他的吻所牽引。
他俯下身,分開她的兩邊大腿,靠近的呼吸都成了能掀起驚濤駭浪的颶風,完全陌生的涼意,被注視的羞恥,好似將她丟進冰火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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