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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挺好的。」
雲嘉做選擇很少糾結,一向果斷,很快選好了帽子,扣在自己腦袋上,整理一番。
這幾天她都在背一隻大容量的草編包,檢查一遍東西,發現充電寶沒拿,雲嘉繞過杵在房間裡滔滔不絕的黎陽,去桌子那兒。
「所以我說莊在生意人啊,之前聽說大幾十的學生要免費入住,我還在想,他幹這事兒吃力不討好的。現在一看,老客戶滿意,昨天厘塘寫生還上熱搜了吧,訂房熱線都打爆了,馬上要趕上國慶的銷售額了!嘖,這小子還是挺會幹營銷的,他跟這邊文旅的關係也好,可顯著他了,為家鄉建設增磚添瓦的,以後選什麼城市代言人,就選他當好了,正正好,有面子有里子的。這邊有什麼好政策風向,他那都是內部消息。不然,孫家那麼巴著他幹什麼,顏控啊,還不是有好處。」
雲嘉就聽黎陽一番話,越說越酸,但她並沒有將這些話完全過心,找到充電寶,只皺起眉疑惑問:「贊助隆藝的校外實踐,這件事不是我爸爸安排的嗎?」
莊在就是這麼跟她說的。
——雲總安排的。
黎陽一副自己更懂的樣子:「這怎麼可能嘛,姑父能知道內地的這些小事兒?肯定莊在提的啊,姑父一想能幫你,肯定點頭答應,還覺得莊在細心,現在好了嘛,一舉兩得,姑父知道了他這麼能幹,更滿意了。」
是這樣嗎?
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的確是黎陽的解釋更加合理,而細究起來,莊在也沒說錯,他只是隨口提議,做這個安排決定的還是她爸爸。
黎陽又說起酸話,說莊在這小子別看平時悶不吭聲,在雲嘉的父親那兒,但凡露臉,次次都在刷好感度。
快到集合時間了,老師們要更提前一些下樓,雲嘉沒空再理他,草草吃了幾口早點就要走。
雲嘉挽著包,另一側手上戴著塑料手套,捎走著半截薄皮春卷,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吩咐黎陽把剩下的垃圾打掃了,給她房間通風。
黎陽在後頭瞪著眼睛喊:「我是你傭人啊,活祖宗。」
雲嘉笑嘻嘻:「不是你自己天天早上上趕著來當嗎?」
人已經走遠,再喊也聽不到了。
黎陽歇了氣,心想當他上趕著要來當保姆,還不是他親媽三令五申,說雲嘉以前在曲州這邊出過事兒,這趟雲嘉因為工作故地重遊,難保心裡沒有殘存過去的陰影。
陳文青念叨「那都不是些什麼好事,想想都怪嚇人的,嘉嘉一個小姑娘……」,後面的話黎陽沒細聽了,只認同那的確不是好事,要不是那次雲嘉在曲州出事,她也不會提前出國,搞不好也不會跟司杭在一起。
陳文青年紀上來後,嘮叨得很,一件事能不厭其煩講個三五遍,叫他在曲州多留心照料雲嘉,他這才像個猴子一樣,一日三餐上躥下跳地當保姆來伺候公主。
下午從厘塘藝術中心回來,雲嘉剛下車就收到徐舒怡的微信,徐舒怡問雲嘉什麼時候回來,她有一件特別要緊的事想跟雲嘉講。
被吊了胃口,還暫不能知曉情況。
校外實踐還有三天才結束。
雲嘉很煩這種情況:[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講?]
徐舒怡:[我不知道怎麼講,情況有點點複雜,講出來我也有點羞恥。]
雲嘉驀的心感不妙,啪啪敲字,且疑且怒地猜測道:[你別跟我說是跟文卓源有關的就行,人家現在把名字都換了,你別還跟個傻大姐一樣痴情得一如當初。]
過了好幾秒,那頭沒回復,聊天框頂端也未顯示正在輸入中。
雲嘉更覺得不妙了。
本要追問,剛走進東樓大廳,就聽見一旁休閒區男人爽朗的笑聲,穿透感十足。
尋聲一抬頭,便看到莊在。
這幾天帶著學生四處採風學習,雲嘉也跟著聽了不少人文歷史,曲州這邊自古茶酒文化盛行,西曼改造後也一改西式做派,融入當地特色。
就比如,大廳一側擺了數張整木茶桌,古褐色紋理,多寶閣上展示多種茶和香,這邊有專業人員提供服務和教學,雲嘉前兩天回來,看過別的客人在那邊休閒聊天。
此刻,莊在就坐在靠窗的那張木案後,終於不再是一板一眼的襯衫打扮,削去一點缺乏溫度的嚴肅。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圓領薄線衫,柔軟衣料彰顯出一種喜好靜處的氣質,頭肩比好的緣故,襯得肩很寬,人很瘦,卻完全不單薄。
雖然寬鬆長袖看不出肌肉線條,但云嘉猜他應該有鍛鍊習慣。
之前,也近距離感受過一下。
手感還……挺好的。
短短的愣神時間,握著的手機屏幕已經熄滅,徐舒怡裝死,雲嘉也很快將好姐妹拋諸腦後。
莊在捏著燙過的淡青空盞,無意間抬眼,也看見站在大廳門前的雲嘉。
兩人不設防對上視線。
坐在莊在對面,剛剛發出爽朗笑聲的男人,順著莊在滯留的視線,也扭頭看來,看一眼雲嘉,又看回莊在,立即打趣道:「行啊莊在,你比大學那會兒進步多了,學會看美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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