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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的營帳最為偏僻,背後便是陡峭的山壁。
她進去的時候太醫剛走,蕭逐趴在床榻邊,胸膛下墊著引枕。他脫了上衣,上半身裹著厚厚的細布,右手臂也被裹得嚴實。
聽到動靜,蕭逐掙扎著坐起來,看到是姜善寧,眼神變得柔和。
「阿甘,你快趴下,別起來。」姜善寧連忙跑過去,按住他的肩頭。
蕭逐無奈的笑了聲,又趴在了床邊,問道:「阿寧,你怎麼過來了?」
「我擔心你啊!」姜善寧脫口而出,她的嗓音帶了哭腔,她看著蕭逐滿身的傷就覺得心疼。
原本是不用受傷的,都怪那個狗皇帝,非要讓蕭逐去跟白狼爭鬥,弄成了這樣。
蕭逐回頭,看見她哭紅的一雙杏眼,鼻尖也紅紅的,再往下,飽滿的紅唇上破了好幾個口子。
他目光一頓,抬手捏住她的下頜,微微用力,抬起她的下巴。
「阿寧,原來你這麼擔心我。」蕭逐勾起唇角,「我好開心,一身的傷沒有白受。」
姜善寧感受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唇瓣上,下意識咬唇,「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哪有人盼著自己受傷的。」
「別咬。」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唇瓣上,摩挲了片刻,深邃的眼眸看向她,「你為什麼這麼擔心我?」
第72章 擔心
姜善寧身子一僵, 唇瓣上被粗糙的指腹揉搓,她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她的手指蜷起來,總覺得這樣不大對勁, 於是腦袋輕輕向後仰, 想從蕭逐的手掌中掙脫開來。
然而下頜的力道忽然收緊, 她只能順從的揚起下巴,讓他更仔細的看到她唇上的傷口。
蕭逐目光沉沉,盯著她唇上血紅的小口,緩緩撐起身子。
「阿寧,這裡,」他的指腹點了點她的唇瓣,「是方才看到我進了鐵籠中, 擔心我,所以咬出來的嗎?」
「嗯……」姜善寧眼神有些躲避, 胸腔里怦怦地跳個不停,她支支吾吾的說道:「好像是吧。」
剛才蕭逐的情況那麼危險,她只顧盯著鐵籠里, 哪裡注意到自己將嘴唇咬得都出血了。
見到蕭逐將白狼的屍體推開,她才鬆了口氣,緊接著嘴唇上就感覺到刺痛, 她手一摸,沾上了點點血跡。
「阿寧,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麼這麼擔心我?」蕭逐乾脆坐起來,盤膝坐在床榻邊, 兩隻手都捂在姜善寧的臉頰邊,讓她直視自己。
他炙熱的目光鎖著她, 姜善寧眨了眨眼,她覺得自己的臉頰越來越燙,支吾了半天:「我,我。」
他們是朋友啊,他在鐵籠里跟那麼兇猛的狼爭鬥,她當然擔心。
原因如此簡單,姜善寧卻是半天說不出口。
蕭逐突然鬆了手,唇角翹起笑了笑,「沒關係,也不是非要回答我。阿寧,你好好想想,心裡知道就好。」
姜善寧連忙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蕭逐,悶悶的應道:「嗯。」
她怎麼覺得她今日不該來這裡,許是中午沒有午憩,腦子裡一團漿糊,蕭逐問什麼話她都沒反應過來。
蕭逐支起一條腿,胳膊搭在膝蓋上,眼眸含笑的看著姜善寧。
這個傻姑娘,一直沒開竅,到現在連自己心裡的想法都搞不清。
他溫柔的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她可愛,眼神落在她的唇上,忽然一頓,問道:「阿寧,嘴唇上的傷要塗藥嗎?」
姜善寧搖頭,嘴上的傷好得快,不需要塗什麼外藥。
「過兩日就好了。」姜善寧靠近他,「對了阿甘,你身上的傷要緊嗎?太醫怎麼說?」
蕭逐的外傷其實不重,除了手臂上有一些劃傷,脖頸有些擦傷,再沒有旁的傷口。
但是他的內傷比較嚴重。在鐵籠里時,他被白狼叼著往鐵柵上撞,一連好幾下,五臟六腑都快移位了。
太醫給他包紮好傷口,囑咐他近日都不能騎馬,內傷得好好養。
蕭逐避重就輕的告訴她,「沒什麼,後背有些擦傷,阿寧別擔心。」
他哪隻眼睛看到自己擔心了,姜善寧瞪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他的傷口,裹在身上的細布並沒有滲血,應當是不嚴重。
「還有一事,早晨狩獵時,在林子裡怎麼沒有看到你?」
提起此事,蕭逐眼瞳中划過凌厲,說道:「進入林子時,我一直跟在幾個皇兄身後,射了幾箭後,漸漸走到了林子邊,遇到了太子。太子身體不好,沒有去狩獵,我原本想轉身就走,但是太子叫住了我。」
「你們都說什麼了?」姜善寧趕忙問。
昨晚她練箭的時候,太子就來找她說話,沒說幾句她就走了。
她的阿爹是鎮北侯,自然想走就走。但是蕭逐卻不能,姜善寧擔心太子會趁機欺負他。
「太子……在賞花宴時似乎發現我們了,早晨那會他在試探我。」蕭逐蹙眉,說起此事。
太子特意在那裡等他,一見面便提了姜善寧。
他一怔,很快反應過來,裝作與侯府不熟的模樣,搪塞了過去,不知道太子會不會起疑。
姜善寧緊張問道:「他威脅你了?」
「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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