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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的音樂無休無止,帶著沉重的鼓音。

  “都是你的錯,你的痴情夢,像一個魔咒,被你愛過還能為誰蠢動……”

  林陸驍給她墊了個枕頭,小姑娘眼睛已經蒙上了水霧,他俯低身在她滿是汗涔涔的額間親了下。

  南初小聲喚他:“林陸驍。”

  “嗯?”

  南初:“你聽歌。”

  他親吻懷裡的姑娘:“我在聽。”

  這歌真應景。

  是張宇的都是《都是月亮惹得禍》。

  這是他唯一一首除了軍歌以外會唱的流行歌曲。

  她也不知道,當年他在外縣支援的時候,沒法回家過年,一幫小子跟著指導員在隊裡,支著個小火爐,圍成一圈唱得就是這首歌,他當時聽著沒什麼感覺,可身邊的幾個士兵抱頭痛哭,說是想媳婦兒了。

  指導員問他,想不想媳婦兒?

  他還歪著頭笑了下,沒個正形地開玩笑說:“我媳婦兒?我媳婦兒還在餵奶呢。”

  指導員瞪他:“說什麼渾話!”

  林陸驍不笑了,正了正色,隨口一說:“我媳婦兒就身上這身衣服。”

  結果這話瞬間說哭了幾個剛入伍的新兵,指導員倒也欣慰拍拍他的肩:“你小子有出息。”

  那時他是真不懂男女之情。

  而如今,再聽這首歌,又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到底有些明白了當年那幫士兵的心情,可就他的性子,就算想,也不會跟那幫新兵蛋子似的抱頭痛哭。

  “我承認都是誓言的惹的禍,偏偏似糖如蜜說來最動人,再怎麼心如鋼鐵也成繞指柔……”

  男人不經意間的柔情確實最令人心動。

  音樂聲纏綿——

  “怎樣的情生意動,會讓兩個人,拿一生,當承諾……”

  這場歡愛是極致。

  ……

  ……

  事畢,音樂還未停,單曲循環了兩小時。

  天色漸暗,窗外的夜色越沉,仿佛一層厚重的幕布掛著,天邊勾著一道彎月,淡白色的光線隱隱綽綽照進來,斑駁落在地上。

  林陸驍把燈打開,聲音調輕了些,南初看一眼鬧鐘。

  時間指向八點。

  兩個小時,整整兩個小時,第二次時間短了,因為懷裡的小姑娘實在哭得不成樣子,他也不忍再做下去。

  林陸驍點了根煙,靠著床頭抽,把人拉過來,籠在懷裡,指尖玩著她的頭髮,審判地下了個結論:“小丫頭體力還行。”

  南初當頭在他胸上掐了一記,“得了便宜賣乖?”

  林陸驍笑了下,“但你還得鍛鍊,弄你幾下就眼淚出來了。”

  “才不是。”

  林陸驍轉去捏她的臉,壞笑:“沒事,多鍛鍊,要合格了,爭取今年底帶你回家。”

  南初一愣,“稀罕。”

  “嗯,你不稀罕。”男人轉頭去撣菸灰,瞥了她說。

  南初摟著他的脖子往上頂了頂,“就孟處那態度,你還能帶我回家,不怕你爸抽你?”

  林陸驍想了想,笑得混:“要不咱先上車後補票?”

  南初忽然靜了,“你喜歡小孩子?”

  林陸驍仔細想了想,“喜歡。”

  他是真喜歡,早年沒當兵還是孩子的時候,覺得孩子煩,他上高中的時候,每年過年家裡聚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小朋友時,嬉笑嚷叫,推來桑去,還把他的一些坦克、飛機模型弄亂七八糟的時候,他簡直想把這些小孩拎起來給丟進家門外的湖裡去。

  後來當了兵,改了觀,耐心見長,愛心也見長。

  有時候覺得一個小生命咿咿呀呀跟你說些亂七八糟而你又聽不懂對方還能怡然自樂的時候,他真覺得小孩挺好,痴嗔喜怒全由心。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沒所謂地說:

  “你不喜歡就算了,我不強求。”

  說完,林陸驍光著身子下床,進浴室洗澡,套了件T恤,出去做飯。

  南初只覺兩條腿跟廢了似的,在床上趟了會兒,才沖了個涼,從他衣櫃裡拎了件襯衫給自己套上,松垮套好,胸前溝壑明顯,一雙長腿筆直。

  她站在鏡子前細細端詳了會兒,覺得滿意了才咚咚咚跑到廚房門口,沖林陸驍一喊:“快看!”

  琉璃台前的男人不經意回頭,淡淡勾了勾嘴角,轉過頭去,一邊掂著鍋一邊笑:“別找事兒。”

  南初悻悻閉了閉嘴,走到他身後,低頭瞧鍋里,“你會做飯?”

  林陸驍哼笑:“還行。”

  以前上學時候,父母都不太回來,家裡就他跟弟弟,然後就跟著孟叔學了點兒手藝。

  南初倚著琉璃台,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望著他:“林隊長,我有個問題。”

  “說。”他頭也沒回。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呀?”

  第48章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無論多少歲的女人,似乎都在糾結這點。

  南初記憶力,十六歲那年他有女朋友,不可能那時喜歡自己吧,再重逢也沒有驚喜的樣子,而且還表現出挺討厭自己的樣子,難道是拍節目的時候?

  她暗自揣度,打量著琉璃台前高大的身影。

  林陸驍平靜翻著鍋鏟,不疾不徐勺了點鹽撒進去,似乎沒聽見,等他把煎得金黃的蛋撈出來攤平,又轉身從冰箱裡拿出一束麵條,背對著她道:“這個問題有什麼實際意義嗎?”

  到底男人跟女人是有區別的。

  男人看中結果,女人看中過程。

  對林陸驍來說,一件事只有做好和沒做的區別。就像對南初,十六歲那時是衝動和感情他沒去細想,他只明白現在他喜歡的就是南初這丫頭。

  想把她娶回家。

  想讓老林接納她。

  想把她介紹給沈牧他們。

  想聽大劉喊她一聲“嫂子”。

  也想在某個執行完任務的夜晚,被窩裡是她,不是別人。

  當然這只是他某些一閃而過的念頭,依著他的性子,這些也不會說出口,從小他跟林清遠溝通不多,有些話習慣憋著,到了部隊,教官更是說,“當兵廢話就不要多,真到了戰場上,干倒幾個是幾個!”

  這麼些年下來,他這話少的性子就養成了。

  偶爾頑皮的劣性會溜出來,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甜言蜜語,他真不會。

  就像當年,隊裡有戰友跟相戀十年的女友求婚,戰友說了一大堆,在他聽來肉麻都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也尊重。

  南初也知從他嘴裡說不出什麼靠譜的話,知趣地一聳肩不再問。

  林陸驍站在琉璃台前,等水燒開,下了一捧面進去,蓋上鍋蓋,手撐在抬上,轉頭去看她,寬大的白色t恤衫黑色長褲,倒把他身形拉的越發高大。

  南初也靠在台邊盯他看,越發覺得他英俊帥氣。

  以前就覺得特男人,這麼瞧著,他五官很好看,特別是那雙濃眉和眼尾微微上翹的桃花眼。

  大概是最近剛拍完那部戲的緣故。

  她總覺得林陸驍就是柳瑩瑩那位義薄雲天的將軍,他眉宇之間那股氣兒,隨時備戰的狀態,總覺得特想。

  小姑娘穿著他的襯衫,整條腿都露在外頭,跟瓷器一般白滑的長腿,偶爾一撇頭能看見襯衫底下黑色的內褲邊。

  禁忌,刺激。

  林陸驍把人拖過來,壓在琉璃台上,低頭吻下去,輕啃舔吮著她柔軟的唇瓣。

  他攻勢猛,不留一點兒力道,南初被他親得渾身發軟,腳上險些有些站不住。

  她堪堪往邊上躲,低呼。

  他壞笑,在她耳邊,“躲什麼?嗯?穿成這樣,想怎樣?”

  她一邊躲,一邊小聲的喘,“沒……”

  林陸驍笑得更壞,眼底意味深長,故意道:“沒想怎樣?那這裡怎麼回事?”

  南初渾身瞬間繃直……

  南初手在他頭髮間,慢慢找回理智,“我都沒怎麼見過你穿白襯衫。”

  林陸驍把她抱起來,放到洗手台邊上,低頭吻她,等到親夠了,小姑娘眼睛裡沾滿了水霧,他把人撈正,撥著她的頭髮,才給她解釋這件襯衫的由來:“就前年大華結婚穿過一次。”

  南初聲音都亂了,全是喘:“當伴郎?”

  “嗯。”他低聲。

  南初忍不住想像了一下,他穿襯衫西褲的畫面,篤定地說:“一定很帥。”

  林陸驍咬她的耳根,含糊道:“還行。”

  從小他看自己就看免疫了,感覺穿什麼都差不多,他覺得自己最帥還是穿軍裝的時候。

  他把南初抱下來,反過來,讓她手撐在洗手台上。

  ……

  廚房冒著騰騰熱氣,鍋里的面剛煮開,鍋蓋冒著“噗噔噗噔”的聲兒,上下跳著。

  伴隨著淺淺低吟,南初差點兒被撞碎,嘴裡還擔心著:“面面……糊了……”

  林陸驍低頭摁著她的腰,有點不耐煩地皺了下眉,直接伸手關了,“行了。”

  ……

  安靜了。

  但蒸汽四散,冒著一股熱氣兒。

  南初也不在亂動,老老實實趴在台上低哼。

  ……

  終於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

  這是南初做完,靠在床頭看林陸驍洗完澡出來穿衣服時腦子裡冒出的想法。

  林陸驍穿好衣服朝她這邊過來。

  結果南初下意識拉了拉被子,把自己遮了個嚴實,驚慌模樣被人瞧了正著,林陸驍支著一條腿趴在床上,他沒穿褲子,下面只有一條深色的平角內褲。

  中間鼓著……

  南初往邊上縮了縮,林陸驍低笑了下,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真不碰你了。”

  算上剛才,這都四次了,南初體力不支,是真酸,感覺下半身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聽他保證完,才老老實實讓他抱著。

  林陸驍靠到床上上,支著一條腿,把姑娘連著杯子,一起抱到懷裡,低頭捏捏她的臉,笑道:“真怕了?那以前擱我這兒裝什麼威風?”

  那架勢儼然就是老司機。

  南初想了想還是告訴他:“跟男人做,是第一次。”

  ……

  靜了三秒。

  也許是一直以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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