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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陸驍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側目看他一眼,慢慢打著方向盤,沒作聲。

  車子開在環山公路上。

  一邊是崖,一邊是山石,這條路很久沒人開,前方山石滾落,他都一一避開。

  林啟懸著一顆心。

  直到車子停在燕子鐺烈士墓園前。

  林陸驍一個急剎停好車,推門下去,把林啟從車上好不客氣拽下來,拖進去。

  林啟大概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了。

  他心惶惶直跳,衣領被他拽著幾乎要喘不上氣來,胸腔最後的空氣都渡盡,拽緊他衣領的那雙手始終沒松,直到,來到一墓碑前。

  林陸驍將他甩出去。

  林啟重獲自由,心中緊繃地弦終於被抽斷,踉蹌站定,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氣。

  這裡沒人,除了單位每年組織來祭拜,平時很少有人來。

  山上呼呼刮著風。

  一口吸進來,全是涼氣,林啟被嗆了幾口,捂著嘴抬頭。

  墓碑上一張慈祥的臉正笑盈盈地望著他,是他倆的爺爺。

  林恆之是抗美援朝的老兵,當年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時代已不為人道,留下的老兵越來越少,幾位老軍人偶有聚會,總常嘆,一番相聚一番老,已無幾多日,每年的合照上,總能少那麼個把人。

  而如今現世安穩,許多人早已忘卻了歷史,林恆之在世時,就愛給這倆孫子講些當年抗戰時期的事兒,還有當年為了救他而犧牲的排長。

  林恆之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犧牲,就怕死了沒能把國旗扶穩。”

  林啟一下就哭了。

  沒忍住,直接蹲下去,掩面嚎啕痛哭。

  林陸驍平息了情緒,嗓子也沉了,“你知道每年有多少緝毒警察犧牲嗎?”

  林啟哭崩潰了,眼淚嘩嘩淌。

  山間的風呼涌而來,林陸驍的聲音更沉,仿佛從天光那頭傳來。

  “你知道為什麼緝毒警察死了不能立墓碑?”

  林啟悶聲哭。

  “因為怕毒販順著前來祭拜的親屬報復!”

  “你知道你吸一口大麻,裡頭攙著多少緝毒警察的血!?!”

  “你知道你吸一口大麻,毀了多少家庭?!”

  說到最後,林陸驍臉也沉了,像是放棄了一般,低頭看一眼林啟,眼裡冷透了。

  “說是和平年代,你知道多少地方遭受戰爭的侵害?!你去過那麼多國家,你見到了和平世界的繁榮昌盛,也見識了資本主義的作風,你他媽倒是有空去邊防看看啊!你去看看那些每年在邊境的營地里風裡雪裡站崗放哨的士兵!他們沒有親人嗎?!”

  他們用命守護的東西。

  就是被你們這麼踐踏的。

  林啟,你真讓我失望。

  說到最後,林陸驍搓了一把臉,吸口氣,自嘲地笑笑:“十年飲冰,難涼熱血,你這一下,真是把我涼透了。”

  那下是真涼了。

  “爺爺總說的那句是什麼。”

  林啟是真痛,哭伏到地上,可他明知自己錯了,他也知林陸驍不會原諒他,他發現自己真懦弱,連句對不起都說不出。

  不等他回答,林陸驍又道:“一寸河山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

  這話是抗戰時老兵常喊的口號。

  林恆之甚至後來寫了對聯掛在書房的門口上,每天總能瞧上一遍才心安。

  “男人,不是你這麼當的。”

  ……

  林陸驍開車回家,車還沒停穩,就看見樓下站著一姑娘。

  南初長裙大衣,露出小腿,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縮著身子,見他的車燈在門口打量,咚咚咚跑過來,敲著他的車窗。

  乾脆道:“我來啦!”

  第47章

  天漸兒冷,夜風寂靜,只余樹梢間沙沙作響的葉片。

  林陸驍不言不語地坐在車裡,隔著被塗了一層薄霧的玻璃車窗看她,幾日不見,總覺得南初又漂亮了。

  他對女人美不美沒什麼概念。

  大眼睛小嘴唇挺鼻子在他看來評判標準不一。

  幾個兄弟一起喝酒的時候,大劉總會說這個美,那個腿長腰細,他掃上一眼,覺得也不過爾爾。

  以前覺得這丫頭長得也還行,看久了發現還挺好看,直到最近——

  每一次見她總覺得越來越漂亮,儘管從來沒有在南初面前承認過,也不可能承認。

  從烈士墓園回來到底還沒收拾好情緒,林啟事情一出,這段時間他明顯沉默了許多,臉上也不太笑,大劉也都知道他這段兒不舒服,沒人敢打擾他。

  在隊裡也發了幾次情緒,那種壓抑是沒辦法緩解的。

  他低頭深吸兩口氣,盡力把情緒都壓下去,自己消化。

  南初本來就對林啟的事情自責,如果自己一個情緒不對,小姑娘敏感,很容易又怪到自己身上去。

  窗外的姑娘見他沒反應,自己就乖乖站到邊上去等他。

  林陸驍坐在位置上,咬緊了唇,吸吸鼻子,又吐了口氣,調整完情緒,往窗外看了眼,拿上鑰匙,推開車門下去。

  南初就站在車邊等,外套遮到膝蓋,小腿露著一截什麼也沒穿,縮著脖子瑟瑟發抖。

  林陸驍雙手環胸靠在車門上,盯著她看了老半會兒,忽然低頭笑了下,情緒漸漸明朗起來。

  ……

  南初被林陸驍帶上樓,幾乎是推進房間裡。

  窗fèng里透著風,一點點擠進來,屋裡也有冷意,南初站在門口跺了跺腳,搓著手臂,嘟嚷:“怎麼這麼——”

  嘴唇一下就被人封住了。

  屋裡沒開燈,就透著一點兒淡白的月光。

  玄關糾纏著兩道人影,南初被林陸驍抵在門板上親,耳根被人咬住,她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送過去。

  她的主動到讓林陸驍越發難以自控,力道漸重,隔著衣料……重重掐一把。

  南初吃疼,手掛在他的脖頸上,抵在她身上的男人的體溫滾燙似鐵。

  她有點擔心,用自己額頭去蹭了蹭,“你身上很燙。”

  林陸驍已顧不上其他,直接將她騰空抱起,將她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低頭在她脖子上輕嘬著,聲音已灌滿了情慾,低啞道:“想你想的。”

  南初心顫,仰著脖子任他親,兩隻手摟緊他埋在自己頸間的頭。

  房間很靜,窗外也幾乎沒聲音,偶爾刮過一陣油門聲,又即刻恢復寧靜,屋內,情cháo涌動,每一分情動都恰好。

  南初很討厭男人的汗味和氣息。

  有時候在劇組待久了,有些混雜的氣味,聞到就想吐。

  可奇怪。

  林陸驍的汗和氣息她很舒服,特別是在這時候。

  她很享受,手指穿進他發間,濡濕的頭髮茬,她愛不釋手。

  “去房間?”他伏在她耳邊低聲。

  南初點頭,輕嗯一聲。

  林陸驍突然單手將她從柜子上抱下來,扛在肩上,捋進房間裡。

  丟到床上。

  他俯身彎下去,握住她的腳,將人拖過來,壓在底下親,一邊親,一邊解自己的扣子,一個一個,慢條斯理的挑開——

  衣服被他丟到地上。

  胸膛硬實如磚塊牢牢抵著她,林陸驍低頭看她,慢慢俯下去……

  南初瞬間一個激靈,仿佛過了電,渾身蘇麻,蹬著腳尖,濕顫了睫毛,上次只能說做了一半,他就發現南初的敏感點在脖子,現下,這似乎是個新的敏感點,在肩頸。

  他惡劣地盯著小姑娘笑,慢慢加大了力道。

  南初求饒:“別別……”

  性這事兒對男人來說都屬於無師自通,誰還沒看過幾個片子觀摩觀摩,花樣也白出。

  當時那時第一次,確實小姑娘太緊,他一時沒忍住。

  但凡探過那點領地,心裡也有了素,多少還是能找回點男人的尊嚴。

  南初初償性事,倒也放得開,輾轉呻出的那些尾音,聽地林陸驍忍不住低頭去封住她,生怕被別人聽了去,“你輕點兒聲。”

  南初故意跟他作對似的,一次比一次大聲,似乎在演。

  林陸驍撐著身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望著她:“真那麼舒服?”

  小姑娘平躺著,長發散著,皮膚白嫩,眉眼都是春水,笑盈盈道:“真的呀!”

  他兩手撐在姑娘兩旁。

  聽她答得如此從容以及理所當然,忽然低頭笑了下,然後他光溜著身子下床,開了電視,音量調到80,關緊了所有門窗。

  他重新上床,跨到南初身上,壞笑著:“行,滿足你。”

  這下沒了逗他的意思,南初卻只悶哼了幾聲,可把他給激著了。

  他壞笑著,眼底都是痞。

  南初下意識往後躲了躲,被他摁住肩部拖回來。

  ……

  他俯撐著,盯著她看,沉聲在耳邊哄著她。

  南初疼擰了眉,猛吸了口氣,抬頭去咬他的肩,“混蛋。”

  他一隻手撐著,低頭看她,把她耳邊幾根粘著汗液的碎發給捋到腦後,低頭去吻她的眉角,漫不經心承認:“嗯,我混蛋。”

  南初就跟他作對。

  他不讓她叫,她偏叫。

  他讓她叫,她偏不叫。

  兩人像陷入了一場拉鋸戰,誰也不讓誰。

  屋內黑暗,窗簾緊閉,散著沉靡的欲,散著藍屏的電視機循環單著一首歌。

  男人低沉帶啞的嗓音循環充斥整個魚水交歡的屋子。

  “都是你的錯,輕易愛上我。

  讓我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

  都是你的錯,你對人的寵,是一種誘惑……”

  觸覺敏感,那瞬間仿佛被一陣水波推開,他如逆水行舟。

  林陸驍垂眸看她,一瞬激靈,仰頭悶哼一聲。

  男人低低沉沉的叫床才致命,南初微眯眼,不吝誇獎:“很好聽。”

  他沒理她,翻手去床頭拎了個鬧鐘過來,調好了時間,擺到了她枕邊。

  “計時。”

  南初失笑,罷罷手道:“我其實不在意,你不用刻意延長時間——”

  林陸驍直接把她將她反過來,手摁在她的腰上,低道:“我在意。”

  不是他在意,是所有男人在這件事情上都很在意。

  南初就差沒被他撞暈。

  ……

  ……

  房間裡都是破碎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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