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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像笑著說:“你們也挺辛苦的。喏,給。”

  林陸驍單手接過,把煙叼進嘴裡,對著畫面觀摩起來。

  界面很小,但是好歹能看清楚事情經過。

  他一邊快進一邊尋找兩人畫面接觸的點。

  第一個點,是獨木橋。

  林陸驍按下暫停,放大,撣了撣菸灰,眯眼,目光定在南初背後的手上。

  第二個點,是障礙板。

  南初胸口被人踹了一記,整個人往下沉,直接摔在泥坑地里。

  第三個點,是壕溝泥坑。

  南初被人用腳勾下去。

  林陸驍把煙掐了,合上攝像機,還給攝像小哥,拍拍蹲在地上小哥的肩:“謝了。”

  小哥抬頭笑笑,“不用,林隊長要不要再抽一會兒?”

  “不了。”

  他的聲音已經沒了剛才的調侃,都是冷意,聽得小哥渾身一個哆嗦。

  ……

  往回走的時候,他一直在想楊振剛那句話,如果心疼是喜歡她的話。

  那就喜歡吧。

  走到一半時,剛好看見南初穿著綠色的軍襯往外走,林陸驍跑上去,拉住她,手剛觸上去,立覺不對,頭髮濕漉漉,剛換上的軍襯胸口也濕了一大片。

  “怎麼這麼濕?”

  南初:“你別管我。”

  林陸驍:“你過來。”

  “我不去你辦公室。”

  林陸驍壞笑,“誰說要帶你去我辦公室了。”

  南初一愣,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拉著上樓了。

  林陸驍一手開門,拉開,一手把她推進去。

  南初這才反應過來。

  這他媽是他的宿舍!

  第27章

  林陸驍的宿舍跟他們的一般大,只是東西少,一個人住,看上去寬敞些,一張單人床,一張紅木桌,門後是衣櫃和臉盆。

  整體很乾淨,東西擺放規整,軍綠的被子被疊的四四方方,有稜有角,南初這是第一次看見他在部隊的被子,每一個角仿佛都跟用刀削出來一樣,林陸驍把她拉過去,從床後抽出一張疊凳,展開放平,拍了拍:“坐。”

  南初站著沒動。

  林陸驍站直,對上她的視線,略一偏下巴,示意她坐,雖然沒說話,但那黑眼珠分外明顯寫著——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南初坐下。

  林陸驍則轉身用腳勾了張紅木椅放到她對面,大喇喇坐下,敞著腿,抱著胸,目光深邃。

  良久,他抿了唇,“我跟你道歉。”

  南初忽而抬頭看他,林陸驍雙手撐著膝蓋,身體微微前傾,目光深沉。

  “……為什麼?”南初問。

  林陸驍這人吧,從小就這樣,平時跟你吊兒郎當,真做起事情來,果敢又陰狠,向來對事兒不對人,當下跟你急赤白臉的,但真當意識到自己錯了,認錯快,錯了就錯了,該擔的責任他一點兒不會躲,這是在工作上,在部隊裡。

  在感情上他是茫然的,二十四那年,遇上這姑娘,他確實被撩了一下,但想想當時那姑娘才十六,自己要能動什麼歪心思可真是禽獸不如。

  但不得不承認,那晚,他確實硬了。

  小姑娘軟軟綿綿地樣子躺在他的被窩裡,他剛一屁股坐下去,就意識到不對勁兒,可再抬頭就對上一雙清澈柔軟的眼神,迷濛中帶著水光,加上那時正是他血氣方剛的年紀。

  小姑娘糯糯地說:“你坐著我腳了。”

  聲音婉轉動聽,又帶著點脆生生的畏怯,一下就不知道擊中他哪根神經了。

  他把這一切的源頭都歸結於自己單身太久。

  當年是秉著對南初一丁點兒的愧疚收留了她,把她帶回家,房子讓給她住。

  住了兩天,就被這丫頭片子給撩了,心裡不太慡,加上丫頭片子才十六歲,自己動了那種念頭,簡直禽獸不如,轉念想想是不是真跟大劉說的那樣,只是需要一個女朋友?

  於是那晚之後,跟大劉他們出去玩,偶爾也會把目光放在那些婀娜妖嬈身材的女人身上,連沈牧都說他轉性了。

  男人的性啟蒙無非都是來自幾部島國動作片,林陸驍看得不多,只很偶爾需要生理紓解時才會翻出來看,無非都是大胸、童顏、長腿……等等,看多了也就那樣。

  那姑娘是大劉攢的一局上認識的。

  大胸、細腰,身材確實好,臉一般般,他至今都記不太清楚眉眼輪廓,要走路上,人不喊他他還真認不出來,他有點輕微的臉盲。

  那姑娘也是個性急的主,這才見一面兒呢,第二面兒就找大劉要了地址,上他家找他去了,被小姑娘撞了個滿懷,結果丫頭還挺懂事地幫他掰扯出遠方表妹這個說辭,他當時真是又氣又好笑。

  第三面兒,他剛出完任務,兩人吃完飯送姑娘回家,在車上,姑娘沖他擠眉弄眼暗示可以上去坐坐。當時林陸驍就開著車窗慢條斯理地抽菸,越上趕著他越不急,坐在座椅上慢悠悠地撣著菸灰玩兒。

  姑娘倒是個老手,俯過身去,在他耳邊吹著氣兒,一邊吹氣兒一邊拿手伸進他t恤下擺里,似是而非邀請他:“上去做做?”

  他臉上掛著吊兒郎當地笑,一隻手掛在車窗外撣菸灰,另一隻手把她的手拉開:“做什麼?”

  他聲音本就好聽,帶點禁慾的性冷感。

  姑娘被他一句話說蘇了身子,嬌俏地去拍他堅硬的胸膛,“你這人其實挺壞。”

  林陸驍靠在座椅上,聽聞這話,瞥她一眼,轉回頭,哼笑一聲,把煙掐了,解開安全帶下車繞過車頭去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女人從車裡拎出來,“回家吧。”

  女人一愣,“你不上去?”

  “暫時沒興趣。”

  他靠著車門,插著兜,眉眼上挑,就這股痞痞的勁兒、想得而得不到讓人慾罷不能。

  林陸驍轟著油門走了,留下一股焦躁的車尾氣,姑娘拎著包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媽的!臭消防員!

  那時他才剛下隊不久,性格乖戾張揚,經時間一打磨,性格倒是收了些,可眉眼間的邪氣還在,特別跟你說些有的沒的混帳話時,年輕時那股子乖張的模樣頓顯。

  ……

  現在這麼一本正經拉著人,坐自己對面,跟人道歉,倒還是頭一次。

  他笑了笑,換了個姿勢,雙手環胸,人往後一靠,放緩語速,“我十八就進了軍校,身邊的人都是暴脾氣,教官,指導員,包括我父親,甚至包括林啟,他比我稍微好點,因為沒接觸這個環境,我們都是風裡來雨里去,處理事情晚一秒就可能會讓一個家庭破滅,年輕的時候講道理也不靠嘴,在火場上也是,人他媽都火燒眉毛了,我還擱這兒跟你講道理,這肯定不行。一碼歸一碼,以上是我性格檢討,檢討歸檢討,但我不改。”

  “……”

  南初面上不動聲色:那您擱這兒跟誰檢討呢。

  他撓撓頭髮,“但我得為剛才的事兒,跟你道歉,我不該吼你,不該說你丟臉。”

  南初點頭:“嗯,我原諒你。”

  “……”

  這就原諒了?他有點措手不及。

  他往前探了探,“真原諒?”

  南初一臉平靜:“真。”

  說得坦然,臉上表情也沒什麼異樣,應該就是原諒了?可總覺得差點兒什麼,就那股忽近忽遠的疏離勁兒,讓林陸驍有點煩躁。

  他彎腰盯著她看了好半晌,想要瞧出一絲異樣來,姑娘也只是平靜無波地站起來,對他說:“隊長,你要是就說這事兒,我已經原諒您了,而且我也沒放在心上,楊指導跟我說過您的事兒,您現在確實是關鍵時期,不該給您添那麼多麻煩,這邊先給您掬個躬。”

  說完,畢恭畢敬掬了個躬。

  林陸驍掏掏耳朵,“等會兒你!”

  南初沒停,去拉門,身後多出一隻手,門板被人牢牢按住。

  林陸驍把她堵在門後。

  門都快成背景板了,兩人的多次談話都在門板後面進行的。

  “楊指導跟你說什麼了?”

  他撐著門板,低頭看她。

  就在剛才下樓的時候,楊振剛把南初攔住,說了一些話,當然不是太好聽的,南初當時也只是笑笑,這隊裡每個人都把林陸驍當親兒子似的對待,也明白楊振剛是為了林陸驍好。

  南初指尖抵上他的胸膛,往後頂了頂,“來,你往後退退,靠這麼近,我喘不上氣。”

  “……我得出去了,不然被人看到不太好。”

  變了變了,這女人變了。

  以前都是想方設法要占他便宜吃他豆腐,這一下要跟他撇清關係,林陸驍他媽的還真有點不習慣了!

  “你這急著跟誰撇清關係呢?!嗯?”他不悅地擰眉,把人給一把拎起來,按到紅木椅上“給我坐著。看到就看到,這我底盤,沒人敢說一個字。”

  得得得,都是您地盤,您是山大王。

  林陸驍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小姑娘頭髮濕漉漉的,軍襯的胸口濡濕一片,軍襯薄,微濕的料子勾著內衣的邊,若隱若現,他匆匆一瞥,別開眼,咳了聲,說:“剛剛又跟嚴黛打架了?”

  “沒打架。”南初腰背挺得筆直,胸異常堅挺。

  林陸驍目光略過,伸手糊了一把她的頭髮,轉身去翻柜子,說:“那怎麼這麼濕?”

  “剛剛在洗衣服,結果水管爆了,我正要去找指導員呢,你就把我拉過來了。”

  再轉身時,手心賺著一瓶棕色的小藥瓶,從柜子里抽了兩根棉簽,沾濕,彎腰到她面前:“別亂動,幫你上點藥。”

  藥味刺激大,南初捂著鼻子往後躲了躲,“這什麼?”

  林陸驍直接勾著她的脖子,給她扯過來,“躲什麼躲,這是我以前在外縣支援時一朋友送的當地藥膏,治創口特別快,你這臉不擦,以後萬一破相了,你娛樂圈還混不混?”

  剛塗上去有點冰冰涼,南初呲了聲,林陸驍難得柔了聲音,“忍著點,這擦了好得快。”

  兩人此刻貼的極近,氣息交纏,他的臉近在咫尺,臉上的每個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南初發現他皮膚其實很好,不算白,小麥色,五官很正,眉峰上挑時掩不住的囂張戾氣。

  確實很勾人。

  視線落在他唇上,他唇片薄,形好。

  這種近距離接觸是種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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