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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瑾微微偏過頭,幾縷碎發擋住清冷俊秀的臉,暗沉的視線在她臉上掃過,隨後,又按住她的手,她見狀連忙呵斥道:「朕命令你退下!」
都急得要翻臉了。
他慢慢道:「恕臣這一次抗旨不遵,事後再跟陛下負荊請罪。」
她冷笑,「你吃錯藥了?」
「近日只吃過助孕藥。」
「……」
她終於沒轍了,挫敗地喃喃:「朕又跑不了……」
「是臣著急。」他把她摟過來,冠冕堂皇道:「臣記得陛下是明君,豈忍心讓江山後繼無人。」
那也輪不著你的孩子來坐這把龍椅。姜青姝在心裡道。
她看著眼前人被汗水打濕的臉,知道他沉浸在了她親手羅織的美夢裡,乾脆也不去打破了,便讓他懷揣著對他們未來憧憬、這樣真心實意地高興一回吧。
人生總有遺憾事,沒幾個人能求得圓滿。
想要「圓滿」,也就只能靠做夢了。
【司空張瑾帶著女帝來到京郊的別院裡,與女帝享受獨處的時光,恩愛纏綿,內心裡充斥著難以訴說的愛意。】
【司空張瑾和女帝享受魚水之歡,女帝中途想停止,卻被張瑾強行拒絕了。】
【情到濃時,懷孕的願望更加迫切,司空張瑾強行和女帝進行了數次魚水之歡,希望這次可以懷上女帝的孩子。】
多做幾次,至少概率大些。
周管家覺得張瑾最近有些瘋了,但恰恰相反,張瑾很清醒,他從來沒有這麼清楚地知道他要什麼,從前為官數載,之所以拼命爬上萬人之上的位置,只是因為退則死,要想自己和弟弟的命不被別人捏在手裡,就只能當權臣。
他入仕十七栽,做了先帝的十四載孤臣走狗。
先帝駕崩前的最後一道密詔是將他賜死。
不當權臣,他早就被殺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從前的謝安韞沉迷權勢,一心篡位,但張瑾窺見得多了,卻覺得天子也不過如此。
無趣得很。
現在才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想要陛下。
想要姜青姝。
——
冬至日的七日假,姜青姝滿打滿算,在宮外與張瑾遊玩了三日。
他能想到的,幾乎都帶她做了一遍。
騎馬踏青,釣魚賞雪,樹下對弈,當然,只有對弈他比較擅長,姜青姝這才知道,張瑾真是個很少玩樂的人,他入仕的十幾年以來,幾乎都在宵衣旰食,忙於公務。
他治過水患,賑濟過災民,平過叛亂,亦推行過改革,被推在風口浪尖上,被人群起而攻之,先帝絲毫不留情面,盡把他往龍潭虎穴里丟,無非死了就扔掉,但只要沒死,他必會獲得新生。
無數次九死一生,才能磨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宰相,最好的屬性面板。
現在的張瑾,某種程度上也是先帝親自調教出來的。
想抓他的把柄,很難。
但是他身邊的人就好對付多了。
姜青姝這幾日本沒有什麼奏摺需要處理,畢竟官員們都放假了,皇帝也要休息,做臣子的不被皇帝找就謝天謝地,哪個打工人會反過來打擾領導休假呢?
——還真有。
她那最專業的臥底記者團隊……呸,是御史團隊。
可能沒什麼人記得了,但是姜青姝一直記憶猶新,她除了有個不分對象四處亂懟的御史大夫宋覃以外,還有個下班了兢兢業業都臥底在各種地方抓朝臣把柄的御史房陳。
房陳。
曾經下值以後跑到尋芳樓蹲點抓人,因為過於敬業而扭傷腰,讓姜青姝記到現在。
大放假的,這人寫了兩封彈劾奏摺。
一封是彈劾吏部尚書崔琿在茶館與一女子舉止親密,疑似養了外室,身為朝廷命官,這實在是有傷風化,並且茶館老闆對其大獻殷勤,疑似暗中私相授受。
姜青姝:真敬業啊朕的房御史,紀委部門有你了不起。
不過等等……
崔琿?和一女子?
她那天好像也瞧見了呢。
姜青姝眼皮子一跳,心道當時不會房陳就躲在哪個角落裡暗中觀察吧,那她和張瑾……
別吧。
她火速翻開了第二封奏摺。
只見那奏摺上赫然用憤怒的筆觸寫著,彈劾司空張瑾和一女子舉止親密,此女背影神似陛下,他只不過想靠近細看,卻突然幾個人拖到巷子裡打了一頓,嚴重懷疑是張司空派人毆打他,求陛下做主。
姜青姝:「……」
張瑾有暗衛,她想起來了。
還好還好。
有驚無險。
姜青姝鬆了口氣。
第236章 沉淪8
雖然做主是不可能做主的,但姜青姝還是派太醫去了房陳家裡,順便再賞賜些物品,稱讚他的敬業,便輕飄飄地把這事揭過去了。
至於崔琿……
房陳的奏摺里清楚寫著,之所以確定崔琿養外室是因為崔琿多年來並無納妾。
而根據房陳調查,這外室應是養了少說有一年半載了,但崔琿既然如此喜歡這個外室,甚至親自帶著她出來散心,為什麼不納入府中收為妾室呢?
房陳猜想,崔琿定是有什麼苦衷,不方便將她抬到明面上來。
那妾室也許是個賤籍。
從前在青樓妓館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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