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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一廣場休閒的異者個個熱情飛揚,攪得余賢這顆年輕的心也跟著雀躍,一分歡來自頭頂的月,九分喜來自身邊的人。

  他開始只是站在杜亦的身側,伴著晚風漸漸地余賢便有些情難自抑。他伸出小拇指偷偷勾了勾杜亦垂在身側的手,杜亦沒偏頭任由那根小拇指在自己的掌心劃拉。

  夜裡的風灌得余賢酩酊大醉,他用一根指頭在杜亦的掌心攻城掠地,最後在這隻手的主人嚴重放水的情況下,余賢終於如願以償地握上了杜亦的手。

  風吹起余賢的額前發,酒勁就上頭了。

  「隊長!」他大喊,「你不用每次都保護別人,你也可以跟著我向前奔跑呀!」

  拉起杜亦的手,余賢笑得閃耀如滿天繁星。杜亦只停頓了一瞬,便笑著拿下掩在腹間的手,他跟在余賢身後,那隻手正有力地握著他,將他的冰冷完全包裹在溫熱中,向著月的方向,奔跑。

  然而,任性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當晚,杜亦發起了高燒,他捂著肚子縮成個小蝸牛。

  醫研部部長梁逸親自來探視,副部談佑也在。

  「傷口跑裂了,」談佑的話言簡意賅,「你腦子沒問題,應該不是傻子。」

  「嗯。」杜亦被他懟了也不生氣,笑著忍痛回應。

  「是我,」余賢覺得自己的隊長被凶了,忙出聲主動認領,「以後我一定注意!」

  「他自己願意挨,」談佑掃了余賢一眼,「你倒也沒必要買單。」

  梁逸全程站在杜亦床邊沒說一句話,在離開前才俯身低聲對杜亦道:「你陷進去了。」

  杜亦笑笑沒回答,不過在不久後他便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梁逸。

  為了給梁、談兩人騰位置,余賢站得離杜亦稍遠些,自然沒聽到梁逸說了什麼。他只覺得這個人冷冰冰的,不似個活人。

  如果這就是代號「弋」,他還有機會請教嗎?

  人都走後,余賢坐在床邊,打算不眠不休伺候杜亦一宿,杜亦聽了連連擺手:「沒什麼事的。」他被余賢信誓旦旦的樣子驚了一下,拳頭抵在唇上連咳了數聲。

  余賢乖巧地遞過杯溫水,杜亦接過喝了口,清清嗓子接著道:「他們不是跟你說了嘛,行動部的都是糙漢。」

  是,他們還說了不包括你。

  默默在心裡回了句,余賢並不打算走。

  杜亦住的是單間,沒陪護的床給余賢睡。見人長在凳子上似的,杜亦坐起身拿過邊上的外套作勢要穿。

  「隊長你這是?」

  「跟你回睡眠艙,回那裡睡。」說話間杜亦已經穿上鞋,輕拉過余賢的胳膊就要往出走。

  余賢「嗖」地一下站起來,倒不是被他拉的,純被嚇的:「隊長你這是幹嘛啊?」

  「小漁,」杜亦給了他兩個選項,「一起回睡眠艙,還是你自己回去。」話說完,答案卻先給人填上了,杜亦拍拍余賢的肩,「聽話。」

  心頭翻滾過百種滋味,余賢默默咽下。他退了一步,但不想退得無影無蹤:「我看著隊長睡下就走,」說著舉起兩根手指,「我保證!」

  杜亦沒贊同也沒反對,余賢便衝破了膽子自作主張。他上前將人扶回床上,替杜亦脫鞋、擺好枕頭的高度,掖好被子。杜亦半闔著眼,余賢炙熱的呼吸縈繞在他的周圍,他仿佛中了幻術般失去了自理能力,由著人擺弄。

  一顆滾燙的心送到他跟前,他反而不知道該不該接。

  被子蓋到杜亦的脖頸,他才終於緩過口氣,偷偷將掩在被子裡的手掌蓋在下腹傷口處,疲倦如海浪拍打著他身上的每一處神經,杜亦勉強動了動唇:「我睡了,你……回去吧。」

  「好,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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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鯉魚打挺第三天

  余賢數著秒,時間剛到六點,他就迫不及待地向診療區衝刺。

  他知道隊長每天早上六點一定會醒。

  本該躺在病床上休養的人早已換回了行動部的那身玄青色襯衫,額前發被打理過,光潔的額頭顯得人稜角分明。僅兩天的功夫,杜亦似乎就恢復了往日的精氣神。

  在門口踩了個急剎車,余賢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向下盯著杜亦的下腹,暗想:不知道隊長身上的紗布拆了沒。

  黑色皮帶束縛下的腰肢不見一絲贅肉,西褲包裹著平坦的小腹,杜亦體態優雅地將被子疊好,回頭就瞧見余賢正盯著自己的腰和肚子看。

  手掌不由自主地蓋在下腹傷口處,還是疼,但在可忍受範圍內。所以,到底有什麼好看的?杜亦不禁疑惑地想。

  沒等余賢開口問,只見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少女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直奔杜亦,急道:「亦哥哥,雲哥哥把昱哥哥給打了!」

  少女瞥見杵在門邊的余賢頓了下,很自然地挎上杜亦的胳膊,換上張冷臉沒再說話。

  余賢認得她,那是行動二隊隊長:陳可。他們連招呼都沒機會打。

  「小漁,你先回部里,我稍後到。」

  匯合汀,是審異局理事會商討大事使用的地方,現在可以說是遍地狼藉,堪比震後現場。

  陸雲見杜亦和陳可進來,他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活動幾下關節便翹起了二郎腿。不過,正中主位坐著的那位就沒他這樣輕鬆了。越昱單手支著頭,另一隻手掩在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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