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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捏著彼此的秘密和愛情,所有情緒被烘在最炙熱的時刻,相愛多容易得。
親吻擁抱做/愛,等到消耗盡了彼此的熱情,剩下的還有什麼?
相看兩厭的形如陌路還是平淡無瀾的最終分開。
若是當真抗住了徐家所有的壓力結了婚,這個圈子當真長久的又有多少。
爺爺有一句話說得是對的,「親情才會讓感情永恆」。
她看了太多這個圈子無法被考驗的感情,她不信自己會是那個幸運人。
徐又焉聞言沒有說話,向徐荼招了招手。
人斜靠窗前橫欄的長桌上,半倚著,手指間還捏著剛剛取下的眼鏡,眼底有幾分倦意,不濃,更多的像是一種無可奈何。
徐荼遲疑了兩秒,還是走了過去。
她早上沒有換衣服,還是穿著昨晚的睡衣,頭髮被散散的隨意扎在了腦後,倒是一張臉洗的白淨。
毛孔都沒有一個似得,透著亮。
一雙幼圓的雙眼裡掛著些許努力藏著的戒備。
站定在徐又焉的面前,竟然和坐著的他相差不多的高度。
他的眼睛太好看,平素里都是淡然無虞的樣子,可認真看你的時候,卻仿佛蘊了一汪的滔天海浪,把人怕打席捲似的。
現在他看著她,嘴角依舊掛著熟悉的笑容,與旁人嘴裡淡漠疏離的徐先生像不同的人。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徐荼深呼了一口氣,有幾分賭氣的成分,卻也坦蕩,「四哥,你不就是篤定我喜歡你,才吻我的嗎?」
「所以我的認為正確嗎?」
「我說不正確四哥信嗎?」
徐又焉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麼,低眸輕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捏了捏徐荼的小耳朵。
到底還是拿她沒有半點辦法。
「走吧。」
年初一回家祭祖,是徐家慣來的傳統。
徐荼回房間換了身衣服。
絳紅色露背針織上衣,配了黑色的小皮裙,過膝的長靴確保她今天下跪時候不會膝蓋疼。
外面套了件今年最時興的淺棕色大衣。
倒是沒有化妝,簡單把頭髮盤過發頂,扎了個黑色的絲絨蝴蝶結。
這是徐家一貫的傳統,許是爺爺小時候的快樂來自於此,所以總這樣要求小輩。
初一拜年時候,務必要穿紅色的新衣服。
她背了個斜挎包,琢磨著爺爺今年的大紅包應該可以裝得下,還取了個大紅包,裡面裝著她碩士畢業論文的獎金。
一個包換一個包,爺爺今年總算不虧了。
隱約中聽到徐又焉接了個電話,喊了申叔的名字。
徐荼沒在意,只想著也該是催他們回去的時間。
只不過出門看到他黑色的毛呢大衣,還愣了一下,「四哥不穿新衣?」
徐又焉沒多話,淺拍了一下她的頭,「走吧。」
徐荼隱約中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今年要穿正紅這件事,還是爺爺特意叮囑她的。
那時候徐荼跟他叨叨著,家裡有親人生病,是不可以太過張揚的。
爺爺卻是不樂意,「我是生病,又是死了,不要到時候穿得灰灰暗暗的,醜死了。」
「我們小五這麼漂亮,就要穿得漂漂亮亮的。」
徐荼微微蹙眉,跟著徐又焉下了樓,卻在地庫里看到了申叔。
徐荼不由放緩了腳步,那種不好的預感襲再次來,讓她不敢再上前一步。
申叔迎上了徐又焉。
「四少爺,老爺已經送去搶救,您和五小姐這邊上車。」
徐荼的手包幾乎都要拎不穩,若非徐又焉轉身一把拉住她,只怕她要踉蹌在這裡。
她剛想要說什麼,卻被申叔的眼神示意住。
申叔的面色嚴肅,「小圖小姐,老爺還健在,放心。」
隔牆有耳,很多話,不能說。
徐荼只覺得一顆心快要躍出來似的,有一種從胃裡翻上來的噁心。
極度悲傷和鎮靜下,容易產生的生理反應。
手掌突然被包裹進了一個巨大的掌心裡,帶著溫熱和寬厚。
像是一貼救命稻草,也像是魚竭而亡前的一抔水,徐荼毫無猶疑的回握住了他。
這一刻,徐荼突然覺得所有的任性都是假的。
只有旁邊的徐又焉,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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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直接駛去了醫院。
彭宇開的車,路上申叔只簡單說了三句話。
「老爺今早上呼吸困難送入急症室。」
「四爺昨晚住在老宅,今早上一起來的。」
「二爺……」
申叔突然語焉不詳,徐荼把眼眸投過去,原本是想看申叔的表情,卻只聽到徐又焉悠悠的開口,帶著冷笑,「二爺從爺爺屋裡出來的對吧。」
他的父親,從來想要的都是最多的。
哪怕已經手握了旁人不能及的權利,也總想要再穩固些。
兒子已經沒有按照他的設想承接遺志,他自己就會去盤剝更多。
徐又焉太了解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最大的敵方在哪裡,當然也知道,那一年陳靈荷去世,他的父親起了怎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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