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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晉省老家的多山、村子都比較小相比,這裡是平原地區,放眼望去,一望無際,村子也比較大,最少有五百戶以上的人家。4月的季節里,冬小麥正處於拔節孕穗期,所見之處,皆是嬌嫩的綠色,看著,就讓人覺得心胸開闊。
豫南省和晉省一樣,都是人口大省,不一樣的是,懷陽縣是平原地帶,土地肥沃,一年能種兩季糧食,收了冬小麥後,就可以接著種玉米,可以用機械化的收割機器統一收割,而承寧縣,則是山區,山多,耕地少,一年只種一季糧食,土地比較分散,有些在坡地、山上,只能靠著比較原始的方法來耕種、採收。
這也導致了,在晉省農村,除了農忙時節,隨處可見在牆根下坐著曬太陽的閒人,而在豫南的農村,街面上幾乎看不見人。
林仙鶴一行人,從下車點走到師父家,走了大概五分鐘路程,只看見兩三個人,腳步匆忙,看著林仙鶴等人,覺得臉熟,盯著他們看了好幾眼,並沒有停下來聊聊天的意思。
林仙鶴幾個也沒有主動去攀談。
高家莊村的居民有半數都姓高,是同一個祖宗傳下來的,但村民間並不團結,鄰里糾紛不少。高江流因著會功夫,又教出了黃楊那樣的弟子,縣裡有個什麼活動,也經常被邀請去參加,在村中威望極高。
這些年,弟子們都出師了,他沒有了負擔,也不再教授徒弟,在家裡頭過上了老太爺的生活,但凡有個紅白喜事,必然是座上賓,也經常被請去調解鄰里、鄉親們之間的糾紛,在村里的地位很高。
他有威望,又有功夫在身,尋常三四個高壯的大小伙子都不是他的對手,他一出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基於師父的影響力,劉燕生判斷著,這次大壽,來家裡拜壽的人肯定少不了。
果然,還沒到地方,遠遠就看見師父家裡的大門大敞四開著,大門上、圍牆邊全都貼上了喜字,寬敞的院子裡,一摞摞地擺放著紅色、綠色的塑料椅子,好些個婦女在院子裡頭進進出出的搞衛生,有的在擦玻璃,有的在清理院子中的雜草。將去年剛翻修過的,貼了彩色瓷磚的牆垛子都擦得鋥光瓦亮。
「呦,這不是,這不是……」一個眼尖的大嬸子看見了他們三個,用拿著抹布的手指著他們,想了半天沒想起來他們叫啥,忙朝著屋裡頭喊:「老爺子,你三個徒弟來了,長特別高,特別好看那個小妮子!」
一院子忙活著的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他們,將他們從頭看到腳,最後一致停在手中的行李上,一個靠近一個,七嘴八舌開始議論。
「高老爺子這些個徒弟可沒白養,都有良心!」
「是啊,聽說過年過節的都給孝敬錢,老爺子養這些徒弟,可比養閨多了!」
「你們說,他三個閨女這次會不會來給老爺子過大壽,趁機緩和緩和關係?」
……
他們習慣了大嗓門,便是當著面正主的面也照樣說閒話,從徒弟說到閨女,也不怕人聽見,直到看見高老爺子的身影從大門口走出來,才消停了,四散了去,接著幹活兒。
林仙鶴面前出現了一位中等身高,相貌端正,紫紅臉膛,粗眉高鼻,一雙眼睛囧囧有神的老人家,即將滿七十歲,依舊站得筆直,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力量感。
他嘴邊帶著笑容,用濃重的豫南口音說道:「回來了。」
張臣搶先一步奔過來,微彎住身體,眼淚汪汪地抱住高老爺子的胳膊,「師父,我們回來了!」
高江流爽朗地笑著,拍著張臣的後背,目光看向隨後跟過來的林仙鶴與劉燕生,眼中滿是欣喜和欣慰,「回來了就好,耽誤你們工作了!」
張臣:「工作再重要也沒有師父的七十大壽重要!我就是在國外,在月球也得趕回來!」
這傢伙,一高興就忘形,他這麼說,不是給實在趕不回來的田可心與梁迎春上眼藥嘛!儘管知道師父不是小心眼回多心的人,劉燕生也開口幫著找補,「我們正好忙完了一項工作,現在不算太忙。」
高江流目光從林仙鶴轉向劉燕生,笑著說:「你們年輕人,還是要以工作為主,我這個老頭子,身體壯士得很,且能活呢,不在乎這一次兩次的,這次,要不是你們黃楊師兄非要幫我辦這個大壽,我也不想勞師動眾的。」
跟著老爺子一起出來的黃楊師兄亦是滿臉笑容,目光看向這幾個年紀差了一輩人的同門師兄妹,也有種長輩般的慈愛,說:「老爺子過七十大壽,正好我也退居二線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忙,也沒看過幾次師父,正好借著這次機會,多在師父面前儘儘孝。我還是小時候見過你們,一不留神,你們一個個都長成大人了,真好!」
林仙鶴和劉燕生上前叫了師父、師兄,劉燕生跟兩個人寒暄著,林仙鶴的目光看向了黃楊身邊的年輕男孩子。
他叫劉威,是村里頭一個寡婦收養的孩子。不過,以前村中就有傳聞,說她是寡婦親生的。
這名寡婦出去了小兩年,之後,就帶了這個孩子回來,說是她在外面撿的,隨著孩子長大,大家發現這個孩子長得跟寡婦有幾分相像,寡婦的說法便愈加站不住腳,大家都默認了這孩子就是寡婦親生的事實,為這,劉威從小沒少受氣,被寡婦婆家欺負,被村里的孩子們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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