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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
微微發熱的腦袋裡燒起燎原的烈火,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成灰燼。
「他對你,心思不正。」
突起的喉結上下滾了滾,最後他也只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虞微這會兒已經明白,剛才和袁至清的事估計都被薛逢看見了。
「所以呢?」
她仰起臉非要跟薛逢嗆聲,閃動的眼神里透著點挑釁:
「他心懷不軌,我也不是什麼好人,說不準是誰吃虧吧?」
男人的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些,那雙藏在陰影中的眼睛,褪去了平日裡的儒雅斯文,顯露出狼一般的凜冽。
虞微後知後覺地發現他今天沒有戴那副眼鏡,凌厲眉目失去了往日的遮掩,幾乎如鋒利的寒刀輕易挑開美人的偽裝。
身後堅硬門板硌得她肩胛骨都在發疼。
虞微猛地推開他,自顧自地低頭開門:
「我遲早要有男朋友的,以後說不準還會和別的男人結婚。」
門「吱呀」一聲打開,虞微偏過頭,髮絲間露出一雙凌凌如冰的眼睛。
她笑了笑:
「這不是你希望看見的嗎,哥哥?」
虞微住的地方並不算寬敞,簡單的兩室一廳,沙發上和衣架上堆滿了品牌方送來的衣服,薛逢一進來,客廳的空間登時顯得更加狹小。
「司機沒有在樓下等你?」
虞微挑了挑眉毛。
薛逢有點頭疼地揉了揉額頭,語氣里也帶著點醺然的醉意。
「讓他先回去了。」
他一言不發地站在客廳里,身上價值不菲的西裝襯得人身形高大而挺拔,鬆開的領帶給他無形地添上了幾分性感。
更何況冷白色的臉上還浮著一片喝醉了的酡紅。
一雙深邃的眼睛不自覺地跟隨著虞微的動作偏移。
平時總是高高在上冷冷清清的男人此刻倒是顯出一點呆呆的遲鈍。
虞微偏過頭去,眼觀鼻鼻觀心默念清心咒。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恕罪恕罪,信女只是犯了一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罷了。
虞微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脫了衣服洗澡,脫外套時,薛逢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直到虞微開始脫毛衣了他才意識到什麼,遲鈍地偏過頭去。
「虞微!怎麼可以當著男人的面隨便脫衣服!」
薛逢的話裡帶著一點怒氣。
喝醉了的人似乎很難掩藏自己的情緒。
虞微滿不在乎,或者說她就是故意的:「你是我哥,又不是什麼別的人。」
薛逢呼吸一滯。
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怎麼有人能把一句話講得讓人既欣慰又堵心的。
總懷疑這是虞微故意的。
虞微好像是真的不避諱他,毛衣落在脫衣簍里,裡面只穿了件貼身的吊帶,柔軟單薄的織物緊緊貼著纖細的腰肢,勾勒出惑人的曲線。
虞微發育得很好,任何人看了都要臉紅心跳。
薛逢的聲音透著點沙啞,像是昂貴的天鵝絨摩挲過敏感的耳廓,連著心臟都被震得酥麻。
只是說出來的話差點讓虞微一個趔趄。
「你就穿這麼點?」
京城的冬天往往零下十幾二十度,虞微今天穿得頂多也就在深秋里撐一撐。
虞微扶住浴室門框的手用力地幾乎能把牆掰碎:
「我是明星,明星,你懂嗎?穿成球我還怎麼保持美麗?被狗仔拍到了我的丑照怎麼辦?」
薛逢低著頭按手機,語氣冷冷:
「狗仔拍到了我會替你處理。」
虞微:「你什麼意思,你也承認我穿厚了難看?」
薛逢深吸一口氣:「你怎麼樣都好看,不需要為了那種事委屈自己。」
虞微哼哼唧唧:
「做我們演員這行,哪能不受點委屈呢,就是要吃點常人不能吃的苦啦,不然也對不起那麼高的工資。」
薛逢聲音沉沉,透著點執拗:「你不需要受委屈。」
第16章
虞微聽了只覺得有點想笑。
她想我這輩子受過最大的委屈是因為誰呢。
這個男人明明喝醉了,沉靜坐在沙發上的模樣依然像是高坐蓮台的神明,房間裡的暖黃色光暈在他身上也無端顯出要傷人的鋒利。
她的哥哥,一直以來就是個在其他人眼裡完美到一點瑕疵都沒有的聖人君子。
聖人君子。
虞微把這四個字在唇齒間過了一遍,舌尖不慎刮擦過尖銳犬齒,竟然帶著一絲甜膩的血腥氣兒。
男人敞開的衣領里浸出的酒香和雪松的寒涼氣息交織在一起,似乎還縈繞在鼻尖。
裝什麼。
浴室鏡子裡升騰起黏稠的霧氣,模模糊糊映出艷鬼般濕漉漉的一張臉。
肌膚素白,臉頰上蒸著熱氣熏出的緋色。
薛逢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就裹著一件浴袍出來。
松松垮垮的織物露出大片殘留著暖香的肩膀,深陷鎖骨凹出一片晃蕩的撩人陰影。
這隻濕漉漉的狐狸將圓潤膝蓋壓進沙發里,純白浴袍因為動作微微散開,肌膚摩擦著西裝褲的毛料,黑與白的映襯無端燎起灼人的火焰。
女人無辜地眨眨眼睛,狡黠而快意地湊近了不動如山的臉。
她知道自己怎樣看起來漂亮,從哪個角度顯得嫵媚,打濕的髮絲黏在桃花似的頰面,楚楚可憐又風流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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