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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兆喜歡張憲禮，她在了結自己之前，還寫了這份信給他，徐時曦沒有理由拒絕。
「好。」
她接過那封信，放進了包里。
「謝謝。」小兆朋友擦了下眼淚，「我們先吃吧！她說一直想要請你吃飯，但是又不好意思找你！這頓……只能我替她請了。」
徐時曦拿起筷子，沒有吃飯的心思，小兆朋友也是，望著桌上熱氣騰騰的菜，可能是想起了小兆，眼淚一直在眼眶打轉。
徐時曦放下筷子，猶豫著問，「她為什麼會……？」
小兆朋友垂下視線，像是整理心中的情緒，然後放下筷子，布滿隱忍疼痛的淚水的眼睛看著徐時曦，「你知道她和陳婷的事吧。她跟我說，她當時去找張憲禮的時候，你也在，你幫了她，讓張憲禮同意了放棄找她要錢。」
徐時曦停了一秒，微微點頭。
第235章 生命
「那次之後，我就跟她說，離開那個酒吧，不要在那幹了。她也同意了，但是她初中就輟學了，沒有其它地方要她。她只能去酒吧。酒吧那地方你也知道，很亂，她差點被欺負了。但她爸媽找她要錢，她弟找她要錢，有時候，她還得接濟我……」小兆朋友徹底哭了出來，哭腔里全是自責，她可能覺得小兆的死，她也有部分責任。
徐時曦不知該說什麼，也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情緒，心中很悶。
等到情緒控制好，她繼續說，「所以，她只能回布朗尼……然後，又遇上了陳婷。陳婷，她又故技重施，之前是幾十萬，現在是上百萬……她根本還不起這錢。她只能去找張憲禮，但是她根本見不到張憲禮的人。她又想去找你，但是她沒有你電話，只知道你在華大讀書，但是華大，她也進不去，她就在你校門口等，但是根本沒有見到過你……」
徐時曦不自覺地蜷起了手指，她沒有想過，在這之前，小兆會來找過她……
「經理知道也知道她不容易，就說先讓她每個月先還點，等到找到了張憲禮之後，再給他求求情。」
「她也同意了，但她著急還錢，白天就去找了份飯店找了份兼職，然後……」小兆朋友閉上了眼睛，但是沒有關上淚水，眼淚又流了出來，「她又遇上了陳婷。」
「她被陳婷訛詐，陳婷害她劃破了她的車，又要賠她10來萬。而且要求10天內就要還清。她根本還不上來……」
「那幾天，我就在電話里，聽見她聲音不對勁，但我那個時候也在實習，也沒來得及顧她。後來，她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了很多話……」
……
徐時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那家西圖瀾婭餐廳的，她靠在車內，滿腦子都是小兆朋友強忍著淚水的哭腔。
小兆是個好女孩，養著家，對朋友好，想好好活著，想把老家的房子裝修，想送弟弟讀大學，想著賺夠錢了回老家幹個小本生意……
可她，幹不成了。
「徐小姐，我們現在去哪？」
主駕駛的保鏢，開口問道。
跟小兆朋友見面，紀淮安不太放心，就給她安排了兩個保鏢。
徐時曦回神，「去箜岸吧。」
秦空衍正在紀淮安辦公室內和紀淮安商量下一步的事情，「凌雲那邊已經將設備騰出來了，我和莊哥去看了，沒有問題，所以很快就能夠開始做實驗了……還有，周總那邊……」
敲門聲響起，秦空衍轉頭往門口一看，徐時曦站在門口，神情格外低落，這是找紀淮安求安慰來了？
徐時曦望著兩人，「你們是在開會嗎？那我先去會議室，等吧。」
「哎！不用！我現在就走了。你們聊。」秦空衍很識時務地收拾好桌上的文件，離開了辦公室，並貼心地關上了門。
徐時曦直接朝紀淮安走過去，紀淮安轉動辦公椅，對著站在他面前的徐時曦。
徐時曦坐在了他身上，然後抱著他，一言不發地靠在他懷裡。
……
「今天，她朋友跟我說，她之前來找過我。陳婷陷害她，害她不得不賠錢……」
徐時曦仍然靠在紀淮安懷裡，講述小兆所經歷的事情。
紀淮安抱著懷裡的人，神色一如既往的溫和，只是這種溫和，在此時成了冷酷——他不在意小兆的死因，也不在意小兆死或者活。
徐時曦抬起頭，望著紀淮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之前見她的時候，她還是活的，現在不在了……而且，她當時還找過我，讓我去幫忙。雖然我知道這件事情，跟我沒關係。不是我導致的，但是……我還是覺得難受。」
紀淮安看著她，語氣溫和，「你不用自責。你們接觸過，你當然會懷念她。」
紀淮安輕輕拂過她耳邊微亂的頭髮，「我們下次一起去悼念她。」
很快，就到了焚燒那天。
那邊的工作人員將盒子送出來，遞給小兆朋友。
她端著盒子，面色蒼白，但努力擠出笑容對著兩人說，「謝謝你們來送她。」
又看著徐時曦，「謝謝你把信給了張憲禮，他有說什麼嗎？」
徐時曦搖搖頭。
她的身上背的小兆送她的那個帆布包。
小兆朋友一笑，笑容中帶有意料之中的認命，「猜到了。他可能都不記得有她這個人吧。我也是想多了，像他這種人，可能都不在意這種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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