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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常的樣子讓梁嶼一陣心慌，他一邊喊著綿綿的名字，一邊追了上去。
梁嶼真的很怕綿綿發現什麼，他的腳步一直緊緊跟著綿綿，試圖再說點什麼，但無論他說什麼，綿綿都沒有什麼多的反應。
她像是丟了魂的木偶一般，麻木地走在醫院的長廊里。
梁嶼擔心她出事，只能一直跟著。
綿綿漫無目的地走著，她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身後跟了個梁嶼，一直到出了醫院門口，梁嶼著急地喊了聲，「綿綿，你要去哪裡？」
綿綿才驚覺自己攔了輛計程車，司機正一臉奇怪地看著狀態不太對勁的綿綿。
梁嶼一直在說著話，但綿綿心思不在他身上，直接飛快關了車門，同司機說了個地址。
綿綿回了自己之前租的房子裡。
她出奇地冷靜，不僅打掃了屋子，還替自己煮了頓熱氣騰騰的飯。
綿綿胃口小，那頓飯她吃不了多少就吃不下了，她又去洗碗，試圖用家務活來麻痹自己。
可當她將那間屋子都打掃了一遍後，她還是閒不下來。
還是在胡思亂想。
綿綿又想用睡眠麻痹自己，於是她又從沙發轉移到床上，閉上自己的眼睛。
睡不著。
綿綿在黑暗裡翻來覆去。
最後她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坐起來，在窗戶邊看著夜空中掛著的星星。
那時候已經翌日的凌晨三點，天蒙蒙亮的時候，綿綿才感覺到一點困意，可她剛想躺下，手機突然震動一聲。
她下意識去摸手機。
綿綿在看到屏幕上亮起的發件人時，心跳卻重重一跳。
靳俞白給她發了一條訊息。
綿綿指腹划過去，點開了那條消息。
【J】：你明天有空嗎？
綿綿心裡剛燃起的希望又熄滅，她的視線停在靳俞白熟悉的黑貓頭像上，眼睛卻有些泛酸。
下一秒，又一條信息彈進來。
依舊是靳俞白髮的，他說他有事情找她。
綿綿咬著唇，指腹摩挲過靳俞白的黑色頭像，卻沒有回覆他。
但靳俞白這會好似也睡不著，幾分鐘過去，他又發了條信息過來：我早上十點去接你？
第288章 貼上
天已經亮了。
靳俞白指間夾著根未點燃的煙，眼裡沒半點睡意。
他就那麼坐了一夜，腦袋是暈的，卻是前所未有的冷靜。
整個房間都播放著很舒緩的純音樂。
林眠在這個時候進了房間，她一眼就看見獨自坐在窗台邊想事情的靳俞白，但她沒有出聲，她也在思考。
她在思考怎麼才能趁靳俞白失憶的時候，將自己想要的人收入囊中。
靳俞白在她準備靠近的那一剎，猛然回過頭來，看她的眼神卻沒有什麼溫度。
一如兩人在一起的那三年。
平淡。
沒有火花。
「你來做什麼？」靳俞白眼裡帶著幾分被打擾的不悅感，窗戶沒關，有冰冷的風吹進來。
林眠被那陣風颳到嗆了一下，側頭打了個噴嚏。
她身上只穿了件很單薄的病號服，這是她對靳俞白的試探。
她企圖從他的眼裡看出他對自己的不同。
但靳俞白卻沒有半點要借她外套的想法，而是安靜地盯著她，等她回答。
林眠的心刺痛著，可眼睛依舊直勾勾地盯著靳俞白，「我不同意你下午提出的補償方案，靳俞白，如果不是你，我三年前不會賭氣去買那班航班，也不會意外出事昏迷了三年，女孩子三年的青春是很寶貴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一點一點靠近，迎著風，來到了靳俞白的面前，看他抽菸時修長骨感的手指，聞著他身上苦澀的薄荷香氣，心口卻起伏地很厲害。
她愛這個男人。
可靳俞白聽她說完了那番話，卻皺起眉來，「林眠，我對你的補償方案是基於我們從小認識，女孩子的青春寶貴，那筆錢，就當我作為哥哥給你的嫁妝……」
林眠的眼睛卻一下子紅了，她不依不饒地上前，一把摁住靳俞白準備點菸的手，「我不同意！你為什麼不能娶我呢？這才是我想要的補償……」
她情緒激動到身體幾乎要直接貼上來。
靳俞白的眉皺地很深，他不動聲色地隔著袖子，握住林眠的手腕，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挪開。
「我已經結婚了，你清醒一點。」
林眠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靳俞白的手背上，她哽咽著，「可你明明跟綿綿沒有感情基礎，梁嶼沒有跟你說嗎？你們只是因為孩子才結婚，綿綿可以給你生孩子，我也可以給你生……」
靳俞白卻打斷她，他的目光冰冷一片，臉上的表情也是嚴肅的，「那不一樣。」
林眠哭喊著，「哪裡不一樣！我跟她比差哪裡了！」
靳俞白被吵地頭疼，他看她的眼神已經沒有任何溫度，「我對她有感情。」
「我對你沒有。」
林眠的眼淚僵在臉上，不敢置信地看著靳俞白，「你怎麼可能對她有感情？你之前就是因為孩子才跟她結婚，現在又失憶了，你如果對她有感情，又怎麼會忘記她，卻記得我？」
靳俞白不說話，只冷冷地看著她的眼睛。
他的眼神仍然沒有什麼溫度，可卻帶著股冰冷的銳利，似是要一下子看穿她內心的最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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