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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多漫漫長夜，她怎麼就可能克服內心的膽怯，跟著靳彤面不改色地應酬，喝酒，抽菸呢？
靳俞白心裡是不信的，可那些夜晚裡，他竟也忍不住翻來覆去地想，萬一她真能呢？
他心裡又挺不是滋味了。
於是在靳俞白出差完回西城的那一天，他竟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去知道她那天的動態。
他想知道她是否在跟著靳彤沒日沒夜地應酬。
那天助理似是也察覺到了他內心的焦躁，鬼使神差地說了句，「靳董，要去接江小姐回家嗎？你們分居太久，靳家那邊會起疑的。」
助理那句話似是給了靳俞白一個台階下，他面色淡淡地開口，眉眼間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嗯，去看看吧。」
那句寡淡似白開水般的話讓助理怔了下，他忽然也有點琢磨不清靳俞白內心的真實想法了。
他覺得靳董是關心綿綿小姐的，可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似乎有些奇怪。
綿綿小姐許久沒有回家，靳董也沒有說什麼，似是漠不關心的狀態。
可如果真的一點也不關心，又為什麼會終止掉為難過綿綿小姐的人的合作呢？
助理心裡疑惑蠻多，可到底不是當局者，自己又只是個下屬，沒敢多問，只能斟酌著，問了句，「那我現在打電話問一下江小姐現在在哪裡？」
助理打的電話，自然是靳俞白好一陣子之前給的。
靳俞白也是被他這麼一問，才想起自己在綿綿離開飯局後，差了兩個保鏢過去。
他是不放心她獨自行動的。
可骨子裡那點傲骨又讓他不肯在她面前低頭。
靳俞白總覺得，他和綿綿之間，一定需要一個人服軟。
那個人不可能是他。
所以他在等綿綿親自過來同他服軟，等著等著，竟直接從秋天等到了初冬。
靳俞白沒有刻意從保鏢那裡知道綿綿的情況，可也沒有讓保鏢回來。
他突然又有些焦躁起來，他不明白過去那麼久，她究竟在忙什麼？
靳彤就真的有那麼好，好到她直接放棄了喜歡的琵琶，跑去給人當一個什麼24小時助理？
靳俞白生在羅馬，自然無法理解綿綿那時候的工資維持自己的生活已經很艱難了，好不容易有可以向上爬的機會，只會拼命抓住那根救命稻草似的藤蔓，努力往上爬。
他只覺得她跟著靳彤學壞了，夜不歸宿，拼了命地去燃燒她的健康。
靳俞白真不明白那樣的意義有什麼？
靳彤好歹得到了資源和錢，綿綿巴巴地湊上去，不過是連軸轉，轉來轉去也不過是個小助理。
他覺得蠻可笑，也蠻生氣，明明她只要同他服個軟，他就會對她好一些。
他擁有的資源遠遠比靳彤多。
可綿綿卻像是跟他賭氣似的，一次都沒有聯繫他，也沒有回過兩人的婚房。
靳俞白不想綿綿還好，一想就氣到胸口疼，他正氣著，助理已經提醒他到了。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一看，是個高級會所。
綿綿跟著靳彤只有拼命應酬的份。
老闆得喝，她一個小員工哪裡有什麼話語權，只能跟著喝到一身醉醺醺的酒氣，便踉踉蹌蹌地回酒店。
這中間，若是他的保鏢不在，綿綿會遇到很多居心不軌的男人。
她那點貓一樣的力氣，根本就反抗不了什麼，反而給那群男人增添了情趣。
靳俞白不信綿綿沒有想過醉酒的後果，可她還是那樣做了。
想到這一點，他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第191章 放開
靳俞白眉眼沉沉地進去的時候，正好撞上醉到路都走不穩的綿綿，初冬的夜晚風很大，她瘦弱的身板似乎被風一吹就要倒。
可她愣是一步都沒有被風吹倒，反而撐到了在牆邊靠上的那一剎。
於是他看見她熟練地從口袋裡摸出個煙盒出來，細白的手指從裡頭翻了根煙出來。
靳俞白還沒反應過來，綿綿已經咬著煙，拿著打火機點燃了煙，她分明醉了，卻還知道要避開風，才能點燃手裡那根煙。
白煙清晰地在綿綿的指間散開來，靳俞白黑著張臉看著她瘦削的側臉在似雲一般的煙霧裡動著。
不過幾個月未見，她竟然已經學會了抽菸，還抽地那麼嫻熟。
靳俞白不知道，綿綿那陣子應酬很狠，人一旦貧困潦倒太久，只要嘗到一點點金錢的滋味，就會似著了魔一般，撲上去，緊緊地圈住自己可能得到的那點資源。
綿綿真的窮了太久了，也被這個世界欺負了太久，她清楚地知道，只有往上爬，她才能夠得到越來越多人的尊重。
所以她幾乎是將自己的工作當做救命稻草。
她不想要再像過去那樣隨便被人打壓了。
她要地位，要金錢，要資源，要所有的東西都體體面面的。
那些天她喝酒很猛，幾乎像是不要命似地灌酒，喝到要醉了，便笑嘻嘻地同桌上那群噁心的老男人說自己菸癮犯了，要出去抽一根煙。
偶爾還有老男人跟她一起出來抽。
綿綿自己都沒有想到，她竟然已經習慣了抽菸，習慣了隨口扯謊，甚至學會了應酬。
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她不喜歡煙的滋味，也根本沒有菸癮，她只有用抽菸的方式，才能讓自己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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