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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個字連起來不過是一句簡單的話，可他卻一筆一划，很認真地在她的掌心上寫著。
似是要她認認真真地記住這一刻。
靳俞白寫完了，掀起眼皮來，漆黑的眸子鎖在她那張文靜乖巧的臉上，「我寫了什麼？」
他今天穿的是白襯衫，黑色西裝褲，問她的這一秒，竟有點像是一名老師一般，斯文，認真，溫和。
綿綿的心跳地飛快，她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心臟酸脹地有些不像話，「軟軟……」
那是靳俞白對她的專屬暱稱。
他叫起來那麼順口。
綿綿自己說起來卻有些害羞，可靳俞白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
無形的鼓勵……
她紅著臉，又繼續說下去，「要自信。」
第136章 心思
那三個字說出來後，綿綿鼻子酸地厲害，又有點想哭。
那些年裡，她確實不太自信，總覺得自己哪裡都不太好，周圍人也沒有給到比較好的反饋。
靳俞白是頭一個和她說要自信的人。
綿綿其實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太好，太怯懦，還有著點彆扭的自尊，在太陰暗的環境待久後，她骨子裡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不可能屬於她的。
可是這一分這一秒，就在綿綿對上靳俞白那雙漆黑溫柔的桃花眼時，她心底頭竟滋生出了點勇氣來。
她突然覺得好像自己真的沒有那麼差勁。
她就像個賭徒一樣，覺得只要將自己所有的籌碼拋出去，就能賭到靳俞白對自己的一點點喜歡。
想到這裡，綿綿小心翼翼地開口，「那……你覺得我做的飯好吃嗎？」
靳俞白不知道她心裡是那樣想的，只以為她是想要尋求一些認可，他輕拍了下她的腦袋，說好吃。
他這句話確實是真情實感。
綿綿做的飯菜，吃起來時不會覺得多驚艷，只覺得是一道普通的家常菜。
可吃不到時，心裡卻時時掛念著。
那是別的西圖瀾婭餐廳做不出的味道。
靳俞白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那種味道叫做家的味道。
綿綿聽到他說好吃，心底一陣竊喜，她的眼淚算是真的止住，立刻雀躍地從椅子上起來，說我馬上去把菜端上來，你多吃一點。
靳俞白淡淡點頭，看著她高高興興地端著一盤盤熱騰騰的菜上來。
綿綿心裡對於沒有煮米飯這件事情，還是有些愧疚，她找了個大碗，給靳俞白盛了碗玉米排骨湯，讓他配著菜吃。
這頓飯，靳俞白吃地比往常要多。
他也說不清是幾天沒吃太想念，還是為了讓她心情更好一些。
綿綿全程都坐在他的身旁，想要裝作若無其事，可那雙亮著的眼睛還是出賣了她那點小心思。
靳俞白知道她想要自己多吃一些。
他吃得下，也就儘可能地多吃一些。
綿綿看到他的胃口不錯，也確實很高興，等到他吃完了，又小心翼翼地問他，「你最近回來吃飯嗎？」
她其實想問的是，他最近需不需要出差。
可綿綿擔心自己過問太多，他會不高興，又委婉地換成這句話來。
靳俞白卻似乎早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起了點玩心，他放下筷子，說了句不確定。
綿綿立刻肉眼可見地蔫了下去。
偏偏她還要裝作自己沒有那麼難過，咬著唇，攥緊了筷子，苦巴巴地說，「男孩子的事業很重要，你那麼忙，也是正常的。」
靳俞白皺起眉來，問她，「女孩子的事業就不重要？」
綿綿被問地一愣。
事業當然重要。
她很清楚有錢的重要性，可是媽媽常常和她說，女孩子不用太追求事業，相夫教子才是女孩子最終的歸宿。
綿綿心底頭不太認同媽媽的那種說法，她上的大學裡，有很多優秀的女教師，有的早就到了中年，可她們依舊站在講台上，神采奕奕，發揮著自己的價值。
那會綿綿剛畢業，在事業上還處在異常迷茫的狀態，她賺的那點微薄的工資，連靳俞白給她的一件衣服都買不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事業好像真的不能有男孩子的事業那麼重要……
夜已經有點深了，靳俞白起了點困意，可他的目光始終落在綿綿臉上，他耐心地等她回答自己。
綿綿能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那種感覺讓她有些緊張。
她的手指絞在了一起，無意識地咬緊了唇，目光也有些飄忽不定，「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很迷茫，說出來也覺得害臊，連頭都不敢抬，就這麼低著，「我們老師說女孩子也可以是一片天……可是我媽媽一直和我說……女孩子最後都是要犧牲多一些的……我……我的事業確實沒有你的事業重要……」
綿綿骨子裡是真的沒什麼自信，她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又好像沒有說錯。
她的思緒很亂，頭也越來越低。
靳俞白的眉頭越皺越深。
第137章 重要
綿綿察覺到周圍氣壓愈來愈低。
靳俞白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冷了。
她害怕地閉上嘴巴，擔心自己又說出什麼讓他生氣的話，她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一樣，背脊始終弓著，手指也無助地絞在一起。
她那副害怕的模樣讓靳俞白怔了下，他喉頭動了下，眉目微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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